通過在壽康宮中安排的人手,安陵容很容易得到了一個單獨麵見太後的機會。


    這個王朝最尊貴的女人已經在時間的洗禮下走入老年,卻依舊看得到年輕時的光彩,隻是臉上的病容暮氣沉沉,讓人看了格外心疼。


    看到安陵容後,太後的聲音依舊很穩:“哀家記得你,你是選秀時候頭上引來蝴蝶的那個。”


    安陵容抬頭看向對方:“太後娘娘,嬪妾是來給您送藥的。”


    太後低頭,目光從安陵容臉上劃過:“哦?太醫都說哀家鬱結於心,已經藥石無醫了,你難道能找來仙丹嗎?”


    安陵容聲音婉轉:“心病還須心藥醫,嬪妾帶來的,自然是能解心病的良藥。”


    說完,安陵容將一枚玉佩和一封信遞給太後娘娘。


    看到玉佩的一瞬間,這位在安陵容心中雍容華貴的太後娘娘失了方寸。


    她握住玉佩喃喃道:“這是十四的玉佩,是我給十四的玉佩,怎麽會在你這裏?”


    太後的身體仿佛被注入了活力,她伸手猛地扣住安陵容的肩膀:“是你害了我的十四?


    不,不對,我的十四還活著,你把他怎麽樣了?”


    安陵容的語氣不疾不徐:“還望太後娘娘保重自身,免得十四爺看到心疼。”


    聽到十四活著的消息,太後也逐漸平靜下來,她拆開信封,將隻有兩頁的信紙翻來覆去地看。


    平靜下來的太後端起一貫的神態:“在選秀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個聰明的,沒想到你竟然這麽聰明。


    你的確沒有囚禁也沒有逼迫我的十四,你隻是引導著他走向了另一條沒有退路的路。”


    說這話的時候,太後斂下眼眸,讓人看不清裏麵隱藏的情緒。


    她知道對方來到這兒必然是有所求,烏雅成璧本想維持一國太後的榮光,卻敗下陣來。


    烏雅成璧抬起眼眸看向安陵容:“說吧,你想要什麽?”


    安陵容站起來,視線和太後平齊:“我隻想要太後一個承諾,一個無論接下來發生什麽事情,您都要保持旁觀的承諾。”


    “旁觀,就這麽簡單?”烏雅成璧疑惑道。


    “是的,無論前朝或是後宮發生任何事情,都不要插手,就把自己當成一個看客。”安陵容重複。


    “你隻要做到這一點,我保證,你還會有見到十四爺那一日。”


    烏雅成璧垂下眼眸,睫毛在她臉上投下一片陰影。


    既然安陵容敢光明正大來到自己麵前,必然有所倚仗,她能做的隻有,聽從對方的安排。


    踏出壽康宮的時候,安陵容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她袖子裏的是烏雅成璧給的信物,足以掌控烏雅氏和烏拉那拉氏的實力。


    看來在太後麵前,家族和權利都可以放在十四爺後麵,原來她一直都是個心疼孩子的好母親,隻是這份母愛,皇上從來沒有感受過。


    接管了烏雅氏和烏拉那拉氏的勢力後,安陵容對宮中的掌控更上一層樓。


    但是目前還有一個大難題,就是如何拔除皇上的血滴子勢力,或者,如何將這些勢力為自己所用。


    雖說有武功堪比血滴子首領的小允子在手,但在這一點上安陵容卻犯了難。


    直到夏冬春讓侍女端著點心走過來,打斷安陵容的思索:“安妹妹,你最近怎麽老往壽康宮跑?”


    安陵容一邊繡花一邊回答:“聽到十四爺遇難的噩耗,我是夜不能寐,所以抄了孝經和往生經送到太後宮中。


    一是為了祭奠十四爺在天之靈,二是想靠上太後這棵大樹。


    如今我在皇上眼中還是透明人,要是能求得太後庇佑,在這宮中的生活也好上許多。”


    夏冬春清澈的眼神中帶著不解:“在延禧宮中有我護著你呢!


    我可是包衣統領夏威的千金,你知道吧?


    內務府有一部分是歸我家管呢,我還有個堂兄叫夏刈,他也很厲害的!”


    夏刈?


    安陵容的大腦有靈光閃過,是血滴子統領那個夏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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