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馬爾福不知道雷古勒斯和埃利諾拉那天在樓上談了些什麽,雷古勒斯看上去和以往並無不同,接著消失了半個月。


    德拉科離開盧修斯的書房,疲憊的抬手把頭發往後抓了幾下,走進廚房倒了一杯冰水一口飲盡。


    沒有在一樓看到埃利諾拉的身影,他隨手拿起一個青蘋果,拿起叉子嚐了一口林茲蛋糕,端上一塊朝玻璃花房走去。


    斜椅上的毯子邊露出幾縷銀發,埃利諾拉睡覺時總喜歡蜷成一團。


    德拉科把蛋糕放在小桌上,輕手輕腳的用魔法抬來一張椅子,順手撿起飄在地上的報刊。


    他大致翻閱了幾下,鄧布利多接受訪談,透露了雷古勒斯和他的妻子西爾維婭在1979年為了魔法界的安寧自願在食死徒中臥底,做出了不小的貢獻,當中就有擊殺臭名昭著的食死徒貝拉特裏克斯·萊斯特蘭奇這一事。


    沒在意這篇報道會帶來什麽效應,德拉科身體放鬆的依靠在椅背上,手中把玩著蘋果,目光落在一團毯子上。


    他饒有興致的盯著毯子看,無意識的輕輕搓著手指,那幾縷銀發總是吸引他的視線。


    別墅外隱隱傳來些爭吵聲,聽出是韋斯萊的聲音,德拉科快步走出花房,倚在門前看熱鬧。


    他猜測像母雞一樣張著胳膊叫囂的是喬治·韋斯萊,被他護在身後看不清神色的是弗雷德·韋斯萊。


    喬治一張臉漲的通紅,他恨不得跳起來狠狠捶開丹尼斯的腦袋。


    “你對我用了石化咒把弗雷德帶走做什麽了?你這個陰沉的變態!”


    丹尼斯臉上還是那副優雅完美的笑容,他絲毫不在意喬治對他的謾罵,直勾勾的盯著他身後的弗雷德,好整以暇的整理自己的袖口。


    這麽大一個德拉科明晃晃的杵在門前,弗雷德很難忽視,他沒去看丹尼斯,有些難堪的扯住喬治的胳膊。


    “別和他說這些沒用的了,我們走吧。”


    沒想到兩個韋斯萊的熱鬧這麽快就結束了,德拉科感到有些無趣,丟掉手中的蘋果核,轉身走回花房。


    埃利諾拉已經醒了,支著頭斜倚在靠墊上。


    “你剛才來過了嗎?”


    埃利諾拉一眨不眨的盯著德拉科從她麵前走過,腦袋隨著他行走的軌跡輕微擺動。


    “嗯,剛才來了一會,要不要吃蛋糕?裏麵的果醬沒有很甜膩。”


    德拉科把蛋糕推到她身前,坐在椅子上支著下巴看她坐直身體整理長發,灰藍色的眼睛裏含著笑意。


    “你今天還會出去嗎?”


    埃利諾拉放下叉子,隨口問了一句。


    “今天不用,但是我爸爸估計很快就要忙起來了,到那時我也得出席。 ”


    德拉科可憐巴巴的輕歎一聲,精致的眉眼憂愁的皺成一團。


    不習慣見他露出這副模樣,埃利諾拉也沒有勸說他拒絕宴會。


    “沒有誰會在你麵前虛張聲勢誇大自己的財富和地位,我幾乎沒有參加過宴會,不過我想你隻需要坐在中心接受他們的虛偽和諂媚。”


    知道自己享受被注視的感覺,這種名利場的宴會他完全可以遊刃有餘的處理,他可不滿足於口頭上的安撫。


    德拉科精致的眼尾微垂,一眨不眨的看著埃利諾拉,灰藍色的眼睛濕潤清透。


    他嘴唇微張,似乎是想說些什麽,眼神閃爍透著一絲猶豫,默默垂下眼簾。


    埃利諾拉見他鉑金色的頭發都黯淡下去,手指輕敲扶手,垂眼思索了一瞬。


    “我想我爸爸也會接到邀請,到時我們可以一起,有你的宴會總歸不會無聊。”


    德拉科抬眼看向埃利諾拉,漸漸笑起來,眼裏漫上笑意,漾開點點微光。


    玻璃花房內靜謐一瞬,埃利諾拉一時分不清德拉科和頭頂的陽光哪個更晃眼。


    她下意識看向身旁的眼線百合,都怪這些花太香了,讓她方才喘不來氣。


    德拉科隻眉眼彎彎對著她笑,埃利諾拉低頭摸摸毯子上的花紋,又轉頭去數百合的花瓣。


    那道視線一直落在身上,埃利諾拉輕咳一聲,專注的盯著百合花。


    “你要聽我彈琴嗎?”


    埃利諾拉打破逐漸升溫的氣氛,再次莫名信任自己的琴技。


    還沒有聽過她彈琴,德拉科點頭應下,看著她挑出一本琴譜,微抬下巴,矜貴的走到琴凳上坐下。


    “德彪西的《月光》,我練過很多次。”


    德拉科有些期待,下意識坐直身子。


    埃利諾拉彈了幾個音節試音,抬眼看著曲譜,自信的摁下第一個琴鍵。


    德拉科很少聽麻瓜界的鋼琴曲,但他敏銳的察覺到不太對勁。


    這聲音過於生硬剛猛,每個音符好像都有自己的想法。德拉科雙眼呆滯,他恍惚間好像聽到了家養小精靈們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他下意識去看埃利諾拉的反應,驚恐的發現她似乎沉醉在自己的琴音中。


    這真是令人難以置信,德拉科十分確定這首曲子不是這麽彈的,他勉強抬起手想說些什麽,但埃利諾拉嘴角的笑意製止了他。


    她看上去很快樂,全身心投入到音樂中,德拉科有些愣怔,他聽不到奇奇怪怪的聲音了,隻能看到埃利諾拉在發光。


    “德拉科?”


    埃利諾拉出聲叫醒他,有些期待他的感受。


    “你覺得這首曲子怎麽樣?”


    這或許有些為難他了,德拉科移開視線,不去看那雙含著期待的眼睛。


    “很美。”


    德拉科第一次感受到良心在抽痛,他抬起手默默揉了揉胸口。


    埃利諾拉第一次聽到有人誇讚她的琴音,她就知道是雷古勒斯沒有音樂細胞。


    日後的德拉科對這一天失去了部分記憶,他好像記得埃利諾拉在他麵前彈琴到日暮,卻想不起來她彈了什麽曲子。


    德拉科精神恍惚的飄到餐桌前,威廉目露憐憫,敬佩的為他切好一份最鮮嫩的羊排,他終於可以把下午的消息匯報給埃利諾拉了。


    “韋斯萊的兩位先生離開了,他們訂好了回英國的車票。”


    埃利諾拉沒在意這些,隨意的擺擺手表示他退下。


    飯後兩人坐在沙發上看書,盧修斯和納西莎攜手從外麵回來。


    他把一疊文件放到德拉科麵前,轉身看向埃利諾拉。


    “雷古勒斯明天要帶你去紐蒙伽德。”


    埃利諾拉沒什麽反應,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德拉科險些跳起來,他瞪大眼睛看向盧修斯,聲音緊繃的險些破音。


    “紐蒙迦德?那個關著黑巫師格林德沃的紐蒙迦德?舅舅要帶埃利諾拉去看誰,那裏除了他和他的巫粹黨連半個麻瓜都沒有!”


    盧修斯顯然是知道些什麽,他抬起手杖壓下德拉科肩膀,沒有回答他。


    “不用緊張,德拉科。”


    雖然不知道自己要去見誰 但她相信雷古勒斯不會傷害她,也沒在意沉寂了四十幾年的組織。


    德拉科顯然還是不放心,他眉頭緊蹙,抬眼堅定的看向盧修斯。


    “我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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