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不算,從現在開始這裏我說了算!”


    秦風皺著眉頭淡淡的說道,牢頭聽完秦風的話後,他的身體顫抖了一下,緊接著恭敬的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大人請!”


    牢頭微微躬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他已經把該說的話都說了,旁邊的縣令大人也沒有反對這位年輕大人的話,所以他也就不再猶豫。


    牢頭帶著眾人七拐八拐的來到了一處牢房前,緊接著牢頭從腰間拿出了一串鑰匙,就緩緩的把牢門給打開了。


    秦風三人在牢門前駐足朝裏麵看去,牢間的陽光很是灰暗,能隱隱約約看到裏麵躺著一位女人。


    這女人頭發幹枯如雜草,她就躺在由雜草堆成的草床上,如同是一具死屍一樣一動不動。


    秦風看著這女人的身影,他突然心裏一酸,他明白這女人大概是被冤枉的。


    “你還好嗎?”


    秦風緩緩走了進去,緊接著半蹲在那女人的身旁問道。


    那女人也就是秦夢如聽到了秦風的問話,她艱難的扭了一下頭,緊接著看著秦風。


    秦風從秦夢如那黯淡的眼眸中,讀懂了很多。


    這雙眼眸已經黯淡無神,顯然這眼眸的主人,已經對生不抱有任何希望。


    “你好!我是從京城來的。


    我來調查你的案件。”


    “嗬嗬!你們這些人都是一丘之貉。


    你們不就是想讓我認罪嗎?


    前幾天我不是……已經認了嗎?


    你們還想幹什麽?”


    秦夢如沙啞的聲音傳來,她每說一句話,都重擊在秦風的心頭上。


    “所以我來了!


    隻要你是冤枉的,我必然會還你一個清白。


    所以我請你配合我,把當時發生了什麽事情請原原本本的告訴我。”


    秦風收起了悲憫的情緒,緊接著他嚴肅的看著秦夢如。


    “你……你不是來讓我認罪的?”


    秦夢如聽到秦風的話語後,她的眼眸中才微微有了一絲神采。


    “呼!


    我當然不是來讓你認罪的。


    我來這裏是為了讓真凶認罪的!你要配合我把當天發生了什麽原原本本的告訴我。”


    秦風點了點頭,他沒有嬉皮笑臉的對著秦夢如,因為他知道,這時候的秦夢如更希望能遇上一個能幫她洗脫冤情的認真官員。


    “好!


    不管你是什麽意思!但我還是選擇相信你一次。”


    秦夢如深呼吸了一口氣,緊接著她把自己的身體緩緩的靠在牆壁之上。


    “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當天,林哥去打獵回來。


    晚上我聽見他踉踉蹌蹌的步伐後,緊接著他就倒在了床上。


    但是由於林哥之前經常喝酒,我以為他又喝醉了,所以我就沒把這件事給放在心上。


    可不知道為什麽那天晚上,我睡得很死。


    第二天,林哥就死了。


    可是我根本就沒有動手!我根本不清楚他的腦袋是怎麽碎的,我也根本不清楚床上的大片血跡是怎麽來的?


    可是我的這根手指,卻不翼而飛了!”


    秦夢如緩緩的舉起了自己右手的手掌,秦風順著她舉起的手掌看去,他竟然驚奇的發現,秦夢如的小拇指竟然沒了。


    “這是怎麽一回事?你的手指?”


    “我不知道!出來也奇怪,我的手指斷了,我竟然感覺不到疼痛。


    等到第二天下午我才感覺到劇痛,可是那時我就已經被收押進了這裏。


    大約又過了七天左右,這裏的一個當官兒的來給我宣讀一份釋放書,然後我就在上麵畫了押。


    後來我知道那是我認罪的罪狀!哈哈哈!


    這就是吃了不認識字的虧!”


    秦夢如慘然一笑,秦風神色一緊,緊接著驚訝的問她“你不認識字?”


    “不認識!”


    秦風和在他身後的青木司晨對視一眼後,兩者全都點了一下頭。


    “果然有問題!


    你先不要著急,我現在就去為你調查證據。


    等我!”


    秦風站起身來,腦海中似乎在思考著什麽,緊接著他一揮手,青木司晨和林恬就跟著他一起走出了牢房。


    “希望……他是個好官!”


    秦夢如臉上寫滿了苦笑,然後她又閉上了眸子,安靜了下去。


    “李縣令,帶我去第一案發現場。”


    秦風走出了大牢外,然後對跟在他身後的李縣令說道。


    “現在就要去嗎?”


    “嗯!我大老遠從京城來到這裏,當然不是隻是為了走過場。


    在這件事兒沒有完結之前,任何人都不許走!


    去看完案發現場後,你把那個主簿給我叫過來。


    我倒是想問問他,一個根本就不懂得字的農婦,是如何被他哄騙畫押的?”


    秦風冷哼了一聲,此時他的臉上充滿了怒火。


    “我最恨的就是,有人承受不白之冤。


    青木!這個案子很小,但對於當事人來說則是很大!


    不突破此案!我絕不回京城。


    不破解此案!這官我不當了!”


    秦風一揮衣袖,就趕緊催促李縣令帶自己去第一案發現場。


    “好!


    既然如此,我便陪秦兄瘋一把!


    不破解此案!四個月後的科舉考試,我便不再參加!”


    青木司晨哈哈一笑,緊接著大步朝前走去。


    林恬跟在最後撓了撓頭,他也想說什麽豪言壯語,但他發現自己沒啥可說的。


    李縣令跟在幾人的身後,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無奈。


    他知道這幾位是動真格的,不破解此案,他們真可能不回去了。


    隨後幾人來到了第一案發現場,這案發現場正是秦夢如的家裏。


    “幾位大人,這就是秦夢如的家!”


    “嗯!好!你先回去吧!


    如果有事情,我會再通知你的!”


    秦風並不想讓李縣令知道太多的案情,因為這小子很可能和縣衙主簿是穿一條褲子的。


    “還有!最近一定要保護好秦夢如!


    我相信你當初做官的時候,你的理想肯定也是為民吧?


    讓你的子民蒙受不白之冤,你能過意的去?


    所以我請求你,這幾天照顧好她!”


    秦風叫住了正準備往前走的李縣令後,淡淡的對他說道。


    李縣令被秦風給說的是熱血沸騰,他重重的點了點頭道“放心!這點小事交給我。”


    不管他是不是和縣衙主簿穿同一條褲子的,但秦風的話已經帶到,如果有差錯,第一個拿他試問。


    “嘎吱!”


    眾人緩緩推開了秦夢如的家,緊接著開始朝著卷宗內所書寫的床邊走去。


    “這就是卷宗內所說的第一案發現場。”


    青木司晨仔細的在床頭邊看了看,緊接著他用手撫摸了一下床頭,然後搖了搖頭道“不對!


    卷宗上寫的是,當初死者和秦夢如廝打,所以導致死者後腦勺磕到了床角。


    你們來仔細看一看,這床角根本就沒有任何血跡!”


    “沒有血跡也正常,有可能是顱內破損呢?”


    林恬看了看青木司晨所指的床角後,他發出了心中疑問。


    “不排除掉這個可能。


    但是能把人撞昏迷,那力度肯定不會小。


    我之前已經說過,人的顱骨是異常堅硬的。


    如果以巨大的衝擊把人打昏,或者撞昏,那倒下的力度肯定不會小。


    床角也沒有任何新鮮破損的痕跡,所以我推測,後腦勺磕在床角,這個說法壓根就不成立!”


    “青木說的對!這個案發現場真的是疑點重重。


    你們來看牆上的血跡!這真的正常嗎?”


    秦風指了指床頭上方的牆壁之上的血跡後,對二人說道。


    “牆上的血跡有什麽不正常的?


    卷宗裏不是說了嗎?


    死者是被人用重器擊打!所以導致口鼻,嘴角都有血。


    特別是死者還吐了非常多的血,所以牆上有血跡是很正常的呀!”


    林恬回應了一下,秦風的疑問。


    “你錯了!


    牆上的血跡,是呈噴濺狀血跡。


    如果用鈍器重器導致讓人出血,那血跡一定是沿著人的傷口往下流的。


    隻有用匕首切到人類的大動脈,或者捅到了要害部位,才會造成大麵積噴濺狀。


    何況這點小把戲!能瞞得住誰呢?”


    秦風嘴角露出嘲諷,然後他的目光聚集到了牆上的一處血跡處。


    其他地方的血跡呈點狀,單單就這個地方的血跡竟然成片狀!


    一眼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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