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誌不在仕途。


    狀元?虛名爾!


    我最喜歡的還是斷案破案,隻有複雜的案件,才能激發我的熱血和興趣。”


    青木司晨手拿一卷卷宗,緊接著走到二人的麵前緩緩的說道。


    “來吧,別說廢話了。


    最近一段時間的卷宗我已經全看完了,都是一些很普通的案件。


    但唯獨這個卷宗,我總覺得不太對勁。


    你破獲了四皇子案,我相信你能力是有的,你來看看。”


    青木司晨把一卷卷宗,放在了秦風的桌案上。


    秦風皺著眉頭打開了卷宗,仔細的翻閱著。


    這卷宗裏麵的內容,秦風越看越是眉頭緊皺。


    “不錯,疑點很多。


    死者是獵戶,但竟然被自己的媳婦兒給殺了。


    而且死者死於顱骨骨折,肋骨斷了五根,鼻腔出血,嘴巴吐血。


    這些症狀除了顱骨骨折外,好像還有嚴重的內髒破裂。


    很不對勁!”


    秦風用手摸了摸下巴,緊接著疑惑的皺了皺眉頭。


    “有什麽不對勁的?或許是死者死亡的時候正在睡覺。


    他媳婦兒手拿鐵錘,或者是重器擊打而導致的呢?”


    林恬聳了聳肩,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不對!真正有問題的就是死者媳婦兒的供詞。


    她的供詞說當天死者回家倒頭睡覺,她想讓死者去燒水,但死者不肯,於是二人廝打了起來。


    在廝打過程中,死者後腦勺不小心撞擊到了床角,導致暫時昏迷性休克。


    而死者的媳婦,認為此時死者已死。


    所以手持巨錘,想把死者顱骨,包括全身骨頭都給砸碎,好讓屍體失去麵目特征,和身體特征,從而給自己脫罪!


    但剛砸了胸膛部位,死者此時被痛醒,於是嫌犯用手,抓著死者的頭往牆上撞,才造成了大麵積顱骨骨折,從而導致死者死亡。”


    秦風緩緩敘述起卷宗內的內容,林恬不明所以的問道“這很正常啊?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嗎?”


    秦風莞爾一笑,然後他拿起卷宗放回了青木司晨的手上。


    “你來說!”


    秦風笑盈盈的看著青木司晨。


    青木司晨回了一個笑容後,開始緩緩在大廳裏來回踱步,他一邊走一邊開始解釋。


    “兩個疑點!


    第一,死者是獵戶身強體壯,他媳婦兒怎麽敢和他廝打?


    不但敢和他廝打,並且還打贏了,把他推倒床腳打昏迷了。


    能在深山老林裏當獵戶的,那身手絕對不亞於江湖二流高手之下。


    就算這個能勉強解釋,但第二個疑點則完全不能解釋。


    第二,供詞中所說,嫌犯在死者昏死之後,準備把死者全身骨頭砸碎,好讓死者麵目全非,不能被人認出。


    但砸胸腔骨頭的時候,死者此時痛醒。情急之下,嫌犯竟然抓著死者的頭顱往牆上撞,並且造成了大麵積的顱骨骨折。


    一個女人,能把身強力壯的男人用手扶起來,這個我能相信。


    但我絕不相信,一個女人能抓著一位極其健壯男人的頭,往牆上撞,並且用巨大的力道,造成了極其可怕的顱骨骨折。


    人的顱骨是人身體最堅硬的部位之一,想要徒手抓著腦袋,往牆上使勁撞,並且造成大麵積顱骨骨折,不是不可能,但以一個女人的力道起碼不太可能。”


    青木司晨用手指指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緊接著緩緩說出了此卷宗的疑點。


    “我再補充一點!”


    秦風此時也站了起來,他把雙手背在背後仰頭看著房梁部位道。


    “太奇怪了!


    嫌犯的證詞,完全和普通人類的思維不一樣。


    一個女人竟然在腦袋裏麵想,用錘子把死者全身骨頭砸斷,從而讓屍體麵目全非,好讓自己脫罪,真的太奇怪了。”


    “這有什麽奇怪的?你們兩個老是神神叨叨的。”


    林恬看著二人一唱一和的模樣,他不由的翻了翻白眼兒。


    這二人說的話,他都能聽懂,但其中的意思他怎麽也理解不透。


    “當然很奇怪!


    讓屍體麵目全非的方法有很多,用錘子把全身骨頭砸斷的這個方法,是最艱難也是最笨的一個方法。


    一個女人是怎麽想出要費這麽大的力氣用錘子,把死者全身骨頭砸碎?


    那還不如拿一把菜刀,直接把死者給肢解了,然後再埋進地下,這樣不就神不知鬼不覺了嗎?


    如果實在不想讓屍體被外人發現,也不想花力氣挖大坑去掩埋。


    那把門關上,把殘肢給煮了!再喂給狗,那這樣誰能知道她的丈夫去了哪裏?”


    秦風臉色平靜淡然的說道。


    “咦!活閻王!”


    林恬被秦風的話給嚇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他此時看著秦風的眼神就好像看一個變態一樣。


    “沒錯!”


    青木司晨聽完秦風的話,他不但沒有不適反而讚許的看了秦風一眼。


    “綜合上述疑點,這份卷宗裏麵的證詞極其不可靠。


    我嚴重懷疑嫌犯是經過嚴刑拷打之後,從而亂編了一個案發經過。


    更甚者,這份卷宗,根本就不是嫌犯親口所述。


    她或許,隻是畫了一個押而已。”


    青木司晨眼眸微睜,他對自己的推理還是很自信的。


    “咱們比比,誰先把這個案子破獲?


    輸的人,把大齊第一聰明人這個稱號給讓出來。”


    青木司晨回頭看了一眼秦風,秦風聽完青木司晨的話後,他歎了一口氣後搖了搖頭。


    “你錯了!


    案件不該被人用來打賭。


    我雖然不想當這個官,但我也不想讓清白之人蒙冤入獄。


    還死者一個公道,還活著的人一個公道。


    這才是我的想法,至於稱號,你想要就拿去吧。


    唉!


    前一段時間我的人生很灰暗,我不想讓其他人也經曆一遍我的經曆。


    我討厭灰暗,我喜歡撥開雲霧後的光明。


    我願為含冤之人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為此,我願付出任何代價!”


    秦風嚴肅的看著青木司晨,青木司晨聽完秦風的話後,他瞳孔一縮,緊接著後退了兩步。


    “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青木司晨此時第一次開始正視起他麵前的這位普普通通的青年,他覺得這位青年身上,有一股值得他敬佩的氣質。


    隨後,青木司晨微微躬身,對秦風鄭重的行了一個大禮。


    “受教!”


    “客氣!”


    秦風把青木司晨扶了起來,然後又繼續說道“我願和你並肩作戰!”


    “榮幸至極!”


    青木司晨淡淡一笑,點頭回應道。


    “迂腐,迂腐!


    都說讀書人最迂腐!我本來還不太相信,但現在你倆也太矯揉造作了。


    你們兩個現在看起來和要談戀愛似的,明明之前還誰都不服誰!”


    林恬聳了聳肩,然後無語的看著此時好的和枝上鴛雀一樣的二人。


    “中午去我家,我給你們二位做茶葉蛋。”


    秦風哈哈哈一笑,然後三人各自散開,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開始辦公。


    中午天氣放晴,三人從洗冤司出來後,徑直坐上了馬車,就朝著秦風的宅院走去。


    “時間不等人,咱們明天就去吧!


    要不然等疑犯被判斬立決後,再想翻案調查出事情真相就難了。”


    坐在馬車裏的秦風一邊兒欣賞馬車外的雪景一邊對三人建議道。


    “沒問題!”


    馬車在雪地走的很慢,但還好秦風的宅子距離洗冤司並不算太遙遠。


    二人下了馬車隨著秦風進了宅子後,就先抖了抖身上的雪點,然後跟著秦風進了廚房。


    此時的柳如煙正在廚房緊張的忙碌著,她看到秦風帶著身後的二人後,她疑惑的眨巴了一下眼睛,但並沒有多問。


    “秦哥!你要我買的茶葉我買來了。


    這些雞蛋,是我今天在早市買的,可新鮮了!”


    柳如煙從櫃櫥裏,拎出來了一小包雞蛋,然後笑吟吟的給秦風匯報道。


    “好!等會兒大家嚐嚐我的手藝。”


    秦風點了點頭,他把手洗幹淨後,從布包裏掏出來了十枚雞蛋,緊接著他準備了一碗清水,把粗鹽敲碎了一塊後,用筷子使勁的攪拌,不多時再把雞蛋放進去燜煮。


    等到雞蛋煮熟後,把雞蛋撈出來輕輕把外殼打碎,再重新放入清水內,再放入茶葉,再繼續燜煮半個時辰左右。


    “可惜了好多香料找不著,要不然味道會更鮮美一點。


    茶葉蛋這玩意兒放一天才好吃,不過咱們沒時間了,明天就要走了。


    今天先讓二位兄台,吃個痛快!”


    等接近一個半時辰後,秦風把茶葉蛋從鍋裏撈了出來,分給了幾人。


    四人就著米粥鹹菜,吃著茶葉蛋那叫一個香。


    “真香!想不到秦兄還有如此手藝!”


    青木司晨一邊兒吃,一邊兒誇獎道。


    秦風嘿嘿一笑道“那必須的!等我以後不當官,我肯定要開酒樓。”


    “好好!你開酒樓,我入份哈哈哈哈。”


    “學會了嗎?”


    秦風扭頭看著正吃著茶葉蛋的柳如煙,隨後問道。


    “學會了!學會了!趕明,我學著秦哥的手藝,多做一點兒茶葉蛋。


    放到早市上去賣!賺來的錢也好補貼宅子!”


    柳如煙嘿嘿一笑,乖巧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這丫頭!”


    秦風咬了一口茶葉蛋,緊接著他看著外麵的雪後,歎了一口氣。


    “我的故鄉,我還能回得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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