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的時候就得看命,雖然龍小七不相信命,但從來都對這個看不見摸不著,卻又總給人高深莫測的東西足夠的敬畏之心。


    而在如此情況下,就不單單是敬畏了。他得信,前所未有的相信。倘若他能成功,就可以帶著蕭戰走下去;倘若不成功,就看蕭戰的命了。


    至於他自己的命……都說好了,如果不成功,他的屍體就是蕭戰下山的口糧。


    在龍小七的強迫下,蕭戰一邊哭一邊啃了一口肉。他害怕,他餓,害怕終究不能抵擋住饑餓,更不能抵擋住龍小七的強迫。所以蕭戰吃了,屏住呼吸的吃了。


    “什麽味?”龍小七盯著蕭戰問道。


    “嗚嗚嗚嗚……不好吃……嗚嗚嗚嗚……臭的……”蕭戰一邊哭一邊回答。


    “其實我給你吃的根本不是人肉,而是我打了一隻雪雞。”龍小七笑道:“割掉的那塊肉是誘餌,我怎麽可能讓你吃人肉呢?”


    聽到這話,蕭戰不哭了,睜著淚眼瞅了瞅龍小七,又瞅了瞅自己手裏的肉。


    “真的是雪雞嗎?”蕭戰問道。


    “廢話,我這麽大的人還能騙你嗎?”龍小七撇撇嘴道:“愛吃就吃不吃拉倒。”


    雪雞,雖然雪雞也生活在海拔幾千米的雪山上,可也不會生長在這種地方。到處都是積雪,到處都是冰山,根本沒有存活的可能。


    但是蕭戰不知道,所以恐懼心理慢慢消失了。而當他的恐懼心理消失之後,對著手裏的肉不由的吞了一口口水。


    “根本不是臭的,你剛才被嚇著啦,哈哈哈……”龍小七大笑。


    蕭戰氣呼呼的,張嘴狠狠咬了一口,擦了一把眼淚瞪著龍小七。他生氣啦,因為龍小七騙他。這個肉也不是臭的,就是他剛才被嚇著了,感覺是臭的。


    “現在告訴我這個肉是什麽味?”龍小七一臉的調侃。


    “香的!”蕭戰一邊咀嚼一邊露出奇怪的眼神:“老丈人,這個肉真的好香,就是有種乖乖的感覺。”


    “好吃嗎?”龍小七輕輕眯起了眼睛,再次詢問。


    “嗯!”


    蕭戰用力點頭,狼吞虎咽的把一塊肉給吃完。吃完之後,他還一臉的意猶未盡,擦擦嘴充滿渴望的看著龍小七。這眼神的意思是他還想要,因為還沒吃飽,還很餓。


    人餓的時間長了吃點東西,不僅不會讓饑餓緩解,而且會讓饑餓變得更甚。此時的蕭戰就是這種情況,他比剛才還要餓,這一塊肉根本就滿足不了他的需求。


    還有一點,這塊肉真的好香好香呀,比吃過的任何肉都要香。


    “其實你吃的就是人肉!”龍小七死死盯著蕭戰說道:“你以為人肉難吃?不,人肉其實非常好吃,隻要是吃過人肉的野獸,就會永遠記住人肉的味道。為什麽?因為人肉香!”


    說完,龍小七用刀把那個三角洲的整條手臂砍下來,開始用火把燒烤。而蕭戰則瞪圓了眼睛,呆呆的看著龍小七的所作所為。


    隻是他這次沒有那麽恐懼,因為他吃都吃了,而且覺得非常好吃。


    “在古代的時候,經常出現人吃人的事。南北朝的時候,胡人用活生生的人充當軍糧;隋末的朱粲,乘亂起兵,常捕捉民間幼兒蒸熟吃肉。他對軍士說:世上最美的食物,還能有超過人肉了,隻要國中有人,我就不用擔心沒有軍糧……這種例子太多太多,吃人,根本就不算什麽事。”


    龍小七努力把吃人說成一件尋常的事,當然,他一邊聞著燒烤人肉的香味,胃部也在蠕動,拚命的想讓他幹嘔。但是他忍著,因為必須得吃。


    不多會,一條手臂又被燒烤的噴香噴香。雖然沒有熟透,但終究變了一種樣子,失去原本的手臂模樣。


    龍小七抱著就狠狠的啃咬一口,一邊啃咬,眼皮一邊跟著狠狠的跳動。


    人如果吃人了那就不是一個人了,即便最心狠手辣的人,也不能坦然的麵對吃人這種事。可吃著吃著,龍小七整個人都輕鬆了,甚至覺得人肉的確很香。


    這就跟殺人一樣,沒有殺人的時候害怕,可真的一刀捅死對方了,反而就變得無所謂了。或者說就跟出去做大保健似的,一次的時候充滿了生澀,心裏頭滿是擔憂與惶恐,可有了一次之後也就會變得無所謂。


    什麽事都得有一次,有了一次之後,一切的一切都不算什麽。


    龍小七狼吞虎咽,用最快的速度把整條上臂吃完,而後甩給蕭戰。


    蕭戰接住,瞅瞅龍小七,又瞅瞅半條手臂,小臉上透著一抹饑餓之色,卻也夾雜著死死恐懼。


    “老丈人……你能把手剁掉嗎?我看著手就不敢吃了……”蕭戰說道。


    這番話讓龍小七升出詫異的表情,但他很快就拿著刀把手剁掉,而後看著蕭戰狼吞虎咽。


    這個小屁孩比他想象的適應要快,或者說得比絕大多數成年人適應的快。


    看著蕭戰吃完,龍小七爬著鑽進雪洞。


    “蕭戰,我要給自己療傷,不知道得多長時間。你每隔兩個小時都要試試我的呼吸,如果覺得呼吸太弱的話,一定要把我叫醒,懂嗎?”龍小七叮囑蕭戰。


    “知道啦。”吃飽了,也有力氣了,蕭戰的精神也好了很多。


    “你自己會烤肉吃對嗎?”龍小七問道。


    蕭戰用力點頭,他現在一點都不害怕了。反正吃也吃了,沒什麽大不了的。


    龍小七深吸一口氣,用刀割開自己的手腕動脈,任由鮮血流淌而出。


    看到這一幕,蕭戰愣住了。


    “嘴伸過來,不要浪費!”龍小七發出急促的聲音:“當我暈死過去之後,你立刻把我的傷口縫上。快,喝掉我的血,不要浪費!”


    蕭戰害怕,但龍小七一把將他揪過來,蠻橫的把手腕傷口對著他的嘴。


    滾燙的鮮血流淌到蕭戰的嘴裏,而後順著喉嚨進入胃部,給他帶來許許多多的熱量。


    而龍小七則隨著血液的流淌變得越來越冷,整個大腦處於眩暈狀態……腦袋一歪,重重昏迷過去……


    (渾渾噩噩睡了一天,先更1章,其餘的早上起來再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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