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英眉白了妹妹一眼,也懶得與其鬥嘴。


    於非拿出診金要給李玉珍,李玉珍卻搖頭道:“於公子和我還客氣什麽?”


    “一碼歸一碼,這診金李夫人還是收下吧。”


    李玉珍還要推辭,於非卻已經打開她的藥箱,把銀票放了進去。


    李玉珍無奈一笑:“若是葉婆婆知道我收了於公子的錢,怕是又要數落我了。”


    “不告訴她不就完了?”


    李玉珍輕笑一聲搖了搖頭。


    “我送送李夫人。”


    李玉珍點點頭,跟著於非出了房間。


    “葉婆婆近來可好?這段時間太忙,都忘了去看望一下老人家。”


    “婆婆還和以前一樣,不過有了事做,倒是比在山裏忙就是了。”


    於非點點頭:“那就好,醫館如果有什麽困難,盡管告訴我,你們對我有救命之恩,能幫襯的,一定責無旁貸。”


    李玉珍卻開玩笑道:“於公子這樣說,倒像是我們狹恩圖報了。”


    “哪裏的話,你們既是陸離的親人,那自然也是我的親人,自家人還客氣什麽?”


    見走到了馬車旁,於非就扶著李玉珍的手臂把她送上了馬車。


    把藥箱遞給她後,對車夫道:“路上慢點。”


    那車夫點點頭:“放心吧公子,小老兒在這車行幹了幾十年了,駕車穩的很。”


    於非笑著點頭:“那我就放心了,說著從袖中拿出一塊碎銀子丟給了車夫。”


    李玉珍從車廂中探出頭來:“於公子回去吧。”


    於非點了點頭,揮了揮手後目送馬車離開後,才轉身回了府。


    接下來的幾天,王英眉什麽也不做,就專門盯著妹妹,以免她再胡鬧傷到腿。


    沒了王英蓮這樣稱職的玩伴,耶律圖婭就有些無聊了。


    於非見王英蓮被姐姐看著,一副無聊透頂,生無可戀的模樣,想了想,就用卡片畫了一副撲克,教會了王英蓮與耶律圖婭鬥地主的玩法。


    於是乎,就經常聽到房中傳來譬如王炸、炸彈、三帶一等,一驚一乍的聲音,王英蓮似乎也有精神多了。


    ……


    ……


    這天於非剛從夜翎衛衙門出來,就見一個女子站在路邊,四下張望一副很焦急的模樣。


    於非見這女子眼熟,就多看了一眼,突然想起來這似乎是陳瑤身邊的侍女,名字好像叫子畫……


    看她如此焦急的模樣,莫不是陳瑤出了什麽事?


    畢竟陳瑤幫他擋過一刀,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不能不管,就掀開車簾試探性的喊了一聲:“子畫姑娘?”


    子畫聽到喊聲愣了一下,見是於非,神情一喜道:“於大人?總算等到您了。”


    於非叫親衛停下,讓子畫上了馬車,問道:“是不是陳瑤姑娘出什麽事了?”


    子畫點點頭,焦急道:“大人快去卿依院救救姑娘吧。”


    “你先別急,慢慢說,發生什麽了?”


    子畫這才道:“陳姑娘這幾天想要為自己贖身,但林媽媽卻是死活不肯,非說錢不夠,可陳姑娘用來贖身的銀子已經遠遠超出了所需銀子的數倍,銀子早就夠了,那林媽媽不同意明顯是不想放陳姑娘走。”


    “陳姑娘就與林媽媽大吵了一架,陳姑娘以死相逼,林媽媽才算是答應贖身。


    “可今日又突然放出話去,說是今晚要在卿依院公開拍賣陳姑娘一夕之緣,還說什麽價高者得,還把陳姑娘給鎖在了房中。


    “奴婢還是偷偷用繩子從窗戶溜出來的,於大人快去救救我家姑娘吧。”


    聽了子畫的哭訴,雖然於非也明白人走茶涼的道理,沒了靠山的陳瑤肯定會被人刁難,卻也沒想到會來的如此之快。


    他點了點頭,沉吟片刻道:“子畫姑娘別急,陳姑娘救過我一命,我自然不會坐視不管,你大可放心,有我在沒人敢動陳瑤姑娘。”


    聽於非這樣說,子畫也鬆了口氣,雙膝跪到車中:“那奴婢就替陳姑娘謝過大人了。”


    於非把子畫扶起來:“不必如此,你先回去,我自有辦法。”


    子畫答應一聲,再次謝過於非後,下了馬車一步三回頭的先回去了。


    於非想了想,又讓親衛駕著馬車回了夜翎衛。


    叫來方雲霆,低聲囑咐了幾句。


    方雲霆點點頭:“大人放心,卑職這就去。”


    望著方雲霆的背影,於非歎了口氣,不由對人心的涼薄感到心寒。


    ……


    ……


    很快,時間到了晚間戌時。


    很多風流場的常客聽說卿依院今晚要拍賣陳瑤姑娘的頭籌,也都紛紛前來瞧熱鬧。


    由於陳瑤美名遠揚,卿依院的樓前可謂是人頭攢動,水泄不通。


    卿依院的老鴇林玉環,也是打扮的花枝招展,扭著豐滿的軀體,熱情的招呼卿依院的老主顧。


    這林玉環也就四十多歲,頗有股徐娘半老的風情,身為卿依院的老鴇,楊玉環自然也是長袖善舞,八麵玲瓏,否則也不會把默默無名的卿依院經營成為京城最出名的青樓了。


    一位粉麵油頭的公子哥笑道:“我說林媽媽,陳瑤姑娘可是卿依院的頭牌花魁,真的舍得就這麽拍賣一夕春宵?”


    林玉環聞言笑道:“瞧陸公子說的,這花魁又不是天上的仙女,早晚不都要走這一遭?陳瑤已經算是晚的了,奴婢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她這話出口,就有許多人露出不屑的神情,什麽狗屁仁至義盡,還不是看齊國公薨了,陳瑤沒了靠山才敢如此?否則就算你林玉環渾身是膽,也不敢如此吧?


    當然,雖然這些人心中不屑,卻也沒人為陳瑤鳴不平,畢竟若非如此,他們又哪有機會一親芳澤?就算沒搶到陳姑娘的初夜,以後難道還沒機會?


    其實若不是陳瑤要贖身,林玉環是不舍得就這麽粗暴拍賣的,畢竟培養一個頭牌花魁可不容易,不僅需要大量的銀子堆砌,還需付之心血教授琴棋書畫。


    這樣公開拍賣,不亞於殺雞取卵。


    若不是陳瑤非要贖身,林玉環自然也沒必要這麽做。


    說白了,這林玉環還是貪了,想最後撈上一筆,再放陳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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