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白薇正想說在我夢裏給你臉了?


    卻突然發現於非衣服穿的整整齊齊,又低頭瞧了瞧自己的,除了左胸的衣服有些皺外,與昨日無異。


    杜白薇愣住,自言自語道:“難道這次是真的?”


    於非無語道:“什麽真的假的?你是不是睡懵了?”


    “這不是做夢?”


    “廢話。”


    望著於非烏青的眼眶,杜白薇嚇了一跳,慌忙從床上跳下來,扶著於非在床邊坐下。


    一臉尷尬道:“對不住了老大……”


    “老大?”於非一臉愕然。


    “呸,啊,大人……卑職……卑職方才做噩夢了。”


    於非坐在床邊一頭黑線,無語道:“你做噩夢,就打我一頓?”


    他用手揉了揉右眼,疼的倒抽一口涼氣:“下手真狠啊,去把鏡子拿過來。”


    杜白薇見他右眼烏青,幹笑道:“鏡子就別照了吧……”


    於非把眼一瞪,杜白薇連忙去把桌上的銅鏡拿了過來。


    望著鏡子裏成了熊貓眼的右眼,於非一陣發愁:“打成這樣還怎麽見人啊?”


    杜白薇弱弱道:“大人就說是被撞的。”


    “有撞這麽圓的嗎?”


    “那要不戴個鬥笠?”


    “那不更奇怪了嗎?有穿盔甲戴鬥笠的?”


    見杜白薇一臉忐忑,於非歎了口氣,擺擺手:“罷了,就這樣吧。”


    說完從床上站起身,正要出門。


    杜白薇連忙問:“大人要去哪?”


    “去洗漱唄,還能去哪?”


    “可大人的臉……”


    “無所謂了。”


    見於非離開,杜白薇也連忙把鞋子穿上,跟著出了房間。


    出了房間後,才發覺身上出了一身汗,立馬叫來伺候的高麗宮女問了沐浴的地方。


    洗澡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左胸之上竟然有抓痕,想到今早於非的祿山之爪,很顯然就是於非抓的。


    杜白薇原本的愧疚之心,頓時煙消雲散。


    “活該……”


    杜白薇嘟囔了一聲,把整個身子都沒入浴桶,水麵咕嚕咕嚕冒著氣泡,隻留一雙眼睛露在外麵……


    ……


    ……


    與杜白薇吃過高麗宮女特意準備的早餐後,兩人就一起回到了剛搬到南宮城的軍營。


    路上兩人誰也沒理誰,詭異的氣氛讓杜白薇渾身不自在。


    回到帥帳後,就躲進了大帳的裏間。


    於非也召集幾位將軍商討下一步的作戰計劃。


    見於非右眼頂著個熊貓眼,幾位將軍都是一臉古怪。


    不過這事誰也沒敢問,反倒是李嗣的大腦袋裏沒有那麽多顧慮,奇怪的問:“咦?大帥,你眼怎麽了?被人打了?”


    於非恨不得踹他一腳,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一問,其他幾位將軍也順勢都把目光望了過來,都是一臉八卦的模樣。


    於非幹咳了一聲,神色尷尬道:“啊,不小心撞了一下,沒事的。”


    “哦……大人也太不小心了。”


    於非打斷話題,道:“如今小西行長已經服誅,張將軍覺得接下來要如何做?可否一鼓作氣?”


    張一舟點點頭,指著地圖道:“南宮城既已收複,接下來就是漢城,據探子來報,此城盤踞的倭寇有一萬多人,乃是豐臣秀吉的第二軍,由豐臣秀吉的另一位親信大將,加藤清正帶領。”


    於非望著沙盤上漢城的位置,隻見此城周圍的地勢一馬平川,肯定不能像南宮城那般奪得製高點架起大炮,若是想攻下此城,怕是隻能硬啃。


    他眉頭緊皺,歎道:“此城四周開闊,想要攻下來,怕是不容易。”


    張一舟也是點點頭:“大人所言甚是,此城的確隻能硬攻,除此之外怕是別無他法。”


    於非歎了口氣:“既如此,各位將軍就回去準備吧。”


    “是……”


    幾位將軍齊聲唱喏,抱拳離開。


    兩個時辰後,大軍在南宮城外列隊集結。


    於非身披銀色龍鱗甲,騎著烏雲蓋雪,身後的白色披風被城外的風吹的獵獵作響。


    他抽出佩劍,指著漢城的方向,一聲令下,大軍便向前緩緩挺進。


    大軍一直急行軍到晚間,見天色已晚,便在原地安營休息。


    騎了一天的馬,於非隻覺得大腿裏側被磨的生疼,等從馬上下來,走路都變形了。


    張一舟笑道:“大人明日坐馬車就行,不用騎馬也行的。”


    於非搖搖頭:“作為主帥,自然要以身作則,讓你們騎馬,我去坐馬車又怎樣以身作則?”


    這話聽的張一舟肅然起敬,他曾經跟過的那些文官上司,哪個不是頤指氣使,行軍打仗也是能坐馬車,就絕不騎馬。


    哪像於非這般,不僅事無巨細的尊重下屬的意見,就連行軍都要以身作則?


    望著於非離去的背影,張一舟突然理解李嗣那大塊頭為何會對於大人忠心耿耿了,知遇之恩算一項,這用人不疑,還不攬功的作風,也的確很容易獲得下屬的忠心。


    他毫不懷疑,若是於非讓李嗣砍了誰,那李嗣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手起刀落,這點,他可以肯定。


    ……


    ……


    當於非回到帥帳後,在張一舟眼中那位光芒萬丈令人敬佩的於大人是卻是疼的呲牙咧嘴。


    不得不采用,叉開腿的動作走路。


    看的一旁的杜白薇一陣好笑,搖頭道:“你這還算好的,我第一次這麽長時間騎馬,大腿都出血了,後來學會站著騎馬,才好了一些。”


    “站著騎馬?”於非一臉好奇的問:“怎麽騎?”


    “就是踩著馬鐙,讓雙腿離開馬背。”


    於非一陣無語:“那樣騎馬不累嗎?”


    杜白薇點點頭:“是挺累,但總好過把大腿磨出血吧?”


    於非點點頭:“明天我也試試。”


    杜白薇卻搖搖頭:“就大人的身子骨,還是不要嚐試為好,那樣騎馬,對腰腹和腿部的要求極大,稍有不慎是會墜馬的,我就那樣摔過,在家養了一個月才能下床走路。”


    聽杜白薇這樣說,於非無奈的歎了口氣,無奈道:“我這身子確實弱了點,就連花……”


    忽然想到那日無意間看到杜白薇的小腹肌,顯然是練過的,心中一動,道:“不如明日你教我鍛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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