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渝慌忙收回了手,轉過身去假裝欣賞牆上的一幅萬馬奔騰圖。


    於非也幹咳一聲,心虛道:“沒什麽。”


    “是嗎?”陸離杏目微眯,有些狐疑的在兩人身上打量。


    於非把手爐遞給陸離道:“你這丫頭大冷天的堆什麽雪人啊?快拿著給花花暖暖。”


    “哦……”陸離接過手爐,幫花花暖手。


    見陸離被成功轉移注意力,於非也鬆了口氣,下意識的看了花千渝一眼,卻見她也正在偷瞧自己,兩人的視線還正好對上。


    目光剛一接觸,兩人都是心虛的移開目光。


    ……


    ……


    在大乾西南方向,便是秦地,也就是秦王趙磊的封地。


    而一條秦王並非是皇室血脈,而是李太妃偷男人生的野種的傳聞,突然在秦地傳開。


    至於謠言的源頭卻是無從查起。


    反正傳的有鼻子有眼,甚至連李家還藏著個李太妃的私生子都講的清清楚楚。


    隻短短幾天時間,這謠言就像瘟疫一樣迅速在秦地擴散。


    很快也傳到了秦王趙磊耳中,趙磊直接暴怒,讓幕僚鄭元良帶著王府親兵,抓了幾個散布謠言的。


    嚴刑拷打之後,卻都是跟風的好事者。


    至於是誰第一個散布的,卻是無從查起。


    漸漸的,這消息越傳越廣,已經到了人盡皆知的地步。


    李太妃聽到這謠言,大哭了一場,就直接病倒了,就連趙磊這個親兒子都不見,至於是不是在裝病,就不得而知了。


    趙磊本就懷疑母親對他那過世的父王不忠貞,再加上這個謠言,頓時更加懷疑。


    便收買了母親身旁伺候的婢女,讓其監視母親的一舉一動。


    這天,正在房中整理賬冊的趙磊,便收到那婢女傳遞的消息,說是李太妃派管家離開了王府。


    趙磊立即帶著王府的輕騎兵,親自追上了王府管家。


    誰知那管家從懷裏掏出一封信就要往嘴裏塞。


    趙磊哪能讓他得逞,直接讓侍衛把管家的牙全部敲掉,把信奪了過來。


    趙磊打開認真的把信看了一遍,臉色頓時變得異常難看。


    這信的筆記的確是母親的,而信中的內容大意是,事情敗露,讓趙磊的姥爺李玄,把府裏的孩子轉移出去雲雲。


    既然母親真的有個私生子,那自己也並非父王所生也不無可能。


    為了這事不被暴露,趙磊當即讓親兵殺了管家。


    回到府中後,直接硬闖母親的寢宮。


    遣散李太妃寢宮的下人丫鬟後,又讓親兵在門外守著,嚴禁任何人進入。


    寢宮中,一時也隻剩下母子二人。


    望著躺在床上依舊昏睡的母親,趙磊語氣嘲諷道:“母後,如今這裏隻有你我母子二人,你就別裝了。”


    見李太妃依舊不為所動,趙磊便把從管家身上搜出來的信拿出來,一字一句的念了起來。


    然而才念了幾句,就聽床榻之上傳來李太妃的怒斥聲:“閉嘴!”


    而原本昏睡的李太妃此時哪還有一絲病容?


    見母親果然是裝的,趙磊的心頓時跌入穀底。


    他突然笑了,笑的有些神經質,漸漸的,笑的彎下了腰,眼角也溢出淚水。


    他抹了一把臉,帶著自嘲的笑意,喃喃道:“也就是說,那個傳言是真的咯?”


    李太妃沉默不語,如今信都被截了,她還能說什麽?


    “好,好的很呐,母後瞞的孩兒好苦啊。”


    沉默許久的李太妃終於開口道:“我瞞著你,也是為你好。”


    “為我好?你是為了你自己!父王對母後寵愛至極,母後卻為何要背叛父王?為什麽?”


    “因為你父王根本不是個男人!”


    趙磊直接愣住了。


    既然說開了,李太妃似乎也豁出去了,繼續道:“你父王本身就是一個天閹之人。


    “天閹之人又如何生孩子?


    “可不生孩子這王府的爵位又要由誰來繼承?這偌大的封地,難道就這麽被朝廷收回?你父王又怎會甘心?”


    趙磊如同被抽去了渾身力氣,直接癱倒在地。


    李太妃則繼續道:“你以為我與錢誌平的事情,你父王不知道嗎?他身為王爺,在這王府之中,什麽能瞞的過他?”


    趙磊苦笑出聲,他站起身,靠著牆道:“也就是說,我用親生父親的命,換了姓於的一條命對嗎?也難怪母後得知錢誌平的死訊會如此生氣。”


    “他是你父親。”


    趙磊突然大吼道:“我父親隻有一個!那就是秦王!”


    李太妃沉默,隻是默默垂淚。


    趙磊見母親如此,一甩袍袖,拂袖而去。


    等出了李太妃寢宮,趙磊便叫來鄭元良問道:“這謠言不像是無意流出,應該有幕後推手,你覺得會是誰?”


    鄭元良沉思片刻,道:“想來應該有人查出了錢誌平的底細,那錢誌平也是,竟然還有一個孩子,連我們都瞞著。”


    見秦王怒視著自己,鄭元良連忙閉上了嘴巴。


    “本王是問你,誰可能是幕後黑手。”


    鄭元良沉思片刻,搖搖頭道:“不好說,應該不會是朝廷的人,若是朝廷的人,大可把此事稟明聖上即可,沒必要如此大費周章的散布謠言。”


    趙磊想了想,問道:“會不會是於非……”


    鄭元良搖搖頭:“不可能,據探子來報,花千渝如今還住在於府,這說明於非依舊還是老樣子,估計也沒幾天活頭了。


    “更何況,還沒聽說過中了七花斷腸散還能活的。”


    趙磊點了點頭,也覺得這個可能基本沒有。


    問題是既然不是朝廷,也不會是於非,那又會是何人呢?


    鄭元良抱拳道:“此事還需去查,卑職再抓幾個傳謠者,就不信審不出來。”


    趙磊歎了口氣:“也隻能如此了,你去辦吧。”


    “是……”鄭元良抱拳一禮,就匆匆而去。


    望著鄭元良離去的背影,趙磊歎了口氣,一時也有些懷疑,自己讓錢誌……讓那人刺殺於非到底值不值得。


    不過想到花千渝的身影,他馬上就有了答案。


    若是一切能重回正軌,贏得花千渝的芳心,那他做的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隻要於非一死,那他與花千渝之間的隔閡就一定會消失,到那時,他有信心,也有把握得到花千渝的芳心,這一點他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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