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渝先忍不住開口道:“現在沒別人了,於大人有話,就快些說吧,本宮還有事呢。”


    這一段時間的接觸,於非很清楚花千渝的脾氣有些暴躁,與柳未央屬於是兩個極端,和陸離倒是有些像。


    如今隻能試試哄陸離的那一套了。


    打定主意後,於非表情認真的道:“那天的事……”


    “閉嘴!再提那天的事本宮就殺了你。”


    於非無奈,道:“我來這裏,一是為昨天對殿下發脾氣的事道歉,是我衝動了,二是……”


    他呼出一口氣道:“我隻想告訴殿下,我會負責的。”


    花千渝嘴角露出一個不屑的笑意,仰著下巴,語氣桀驁道:““負責?你一個小小的兵部侍郎,拿什麽對本宮負責?做我的駙馬?你舍得家裏那位嗎?”


    這話說的於非啞口無言,讓他放棄柳未央去做陳世美,他是做不到的,良心上都過不去。


    如此一來,駙馬就別說了。


    正如花千渝所說,除了駙馬,就剩一個兵部侍郎了,雖然三品的兵部侍郎已經算是很高的品階了,但對與手握軍權的公主來說,確實不值一提。


    兩人的地位差距太大,隻有花千渝對他負責的份,和陸離一樣,他又要拿什麽對一位公主負責?


    見於非沉默,花千渝不由冷笑:“怎麽?沒話說了?”


    “我知道現在殿下看不上我,但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對殿下好的。”


    “是嗎?你要怎麽對我好?”


    於非一咬牙,大步向花千渝走去。


    花千渝被嚇得連連後退,抽出佩劍道:“站住,你想幹什麽?真以為本宮不敢殺你是嗎?”


    於非卻毫無懼意,道:“殿下若是真要殺我,為何前幾日不一箭射死我?為何第一箭那樣的小心翼翼?”


    花千渝俏臉變得漲紅,羞惱道:“你別太自作多情了,本宮不殺你是你運氣好,什麽小心翼翼,你以為你是誰啊?臉上有花嗎?”


    於非也豁出去了,腳步不停破壞破摔道:“那好,現在殿下手中有劍,大可一劍刺死我,我也絕不怪你……”


    “你,你……”


    隨著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花千渝也碰到了身後的桌子,一時退無可退。


    就在花千渝碰到桌子愣神的一刹那,於非看準時機,一把握住花千渝握著劍柄的手。


    花千渝觸電一般把手抽出來,劍都不要了。


    鐺啷一聲,那把做工精致且鋒利的寶劍就掉到了地上。


    兩人的距離也幾乎貼在一起。


    花千渝望著近在咫尺的臉,想要躲避,帶後腰卻被桌子擋住,隻能用柳腰後仰的方式躲避。


    而於非顯然也已經破釜沉舟了,反正陸離就是這麽哄好的。


    他不顧花千渝掙紮,右手握住花千渝的左手,右手直接向她腰間摟去。


    然而人與人是不一樣的,每個人的脾氣也有很大差別。


    陸離與花千渝的脾氣雖然有些相似,但總歸是兩個人。


    就在於非以為得逞了,花千渝突然握緊右手,小拳頭照著於非的鼻子上就是一拳。


    嘭的一聲還挺響。


    於非隻覺得兩眼一黑,直冒金星,疼的直接捂著鼻子蹲到地上。


    隨後就覺得鼻子酸痛,鼻孔有溫熱液體流出,用手一摸,直接一手鼻血。


    出血量還挺大。


    於非捂著鼻子哭笑不得,得,我讓她流血,她也讓我流血,這下算是扯平了。


    而打出一拳的花千渝也有些懵,望著蹲在地上鼻血狂流的於非,一時也有些不知所措。


    可能聽到兵器掉到地上的聲音,秋月春風兩姐妹也慌慌張張跑了進來。


    正懷疑自己不用內力,怎麽可能這麽大威力的花千渝見秋月春風兩姐妹過來,連忙心虛的把拳頭藏在身後。


    叉著腰轉過身去,呈四十度角望著天花板,一副就是本宮打的,你能咋地的無敵模樣。


    秋月春風兩姐妹見到兩人一個蹲在地上,滿臉鮮血,一個叉著腰望著天花板,頓時兩臉懵。


    並排站在一起,一模一樣的長相看上去頗為有趣。


    “小,小姐,這是你打的?”


    花千渝頭也不回,像是剛家暴完不負責的丈夫,冷哼一聲:“是啊,怎麽了?就是本宮打的。”


    秋月幹笑兩聲:“沒,沒怎麽。”


    小跑著蹲到於非身邊,從懷裏拿出一隻白色的,繡著梅花的帕子遞給於非,關切的問道:“沒事吧於大人?快些擦擦,要奴婢去請大夫嗎?”


    於非連連擺手道:“沒事沒事,流鼻血而已。”


    “那於大人快仰起頭來。”


    於非聞言仰起頭,秋月伸出小手不停在他額頭輕輕拍著道:“流鼻血拍額頭就好了。”


    “是嗎?我自己來吧。”


    說著於非就站起身,仰著腦袋不停拍打額頭。


    花千渝偷偷瞥了一眼,見他一臉血,也是嚇了一跳。


    暗道本宮也沒用內力啊?


    不過見他拍額頭的滑稽樣,又有些想笑,幹咳一聲強行忍住了。


    於非用秋月的帕子捂住鼻子,有秋月春風在場他也不好再說什麽。


    向花千渝望了一眼,正好對上花千渝偷看來的眼神……


    花千渝臉上一紅,連忙又轉過臉去。


    於非歎了口氣,道:“殿下,微臣說到做到,一定會對那事負責的。”


    花千渝則依舊看著天花板,不理他。


    “我知道殿下現在看不上我,不過我會努力的,既然殿下不想見到微臣,那微臣就不在這裏礙殿下的眼了,改日再來看望殿下。”


    說完,對花千渝的背影深深鞠了一躬,捂著鼻子出了大廳。


    直到於非走遠,秋月才歎了口氣道:“小姐下手太重了,於非流了好多血呢。”


    花千渝臉上浮現出一絲後悔,不過想到他方才牽自己手,還想摟自己腰,若是不懲戒一番,以後豈不是更加無法無天?


    這麽一想,頓時又變的理直氣壯,哼了一聲:“活該!”


    頓了頓,又轉過身去,對秋月道:“府中不是有治療跌打損傷的藥嗎?他應該還沒走遠,去給他送幾副去,省得他說本宮虐待下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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