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花千渝帶來的鎮北鐵騎每個人身上都配備了新列裝的短火銃,見叛軍攻來,抽出短火銃抬手就是一槍,一時間,大殿傳出一陣類似炒黃豆的聲音,雖然鄭太後圈養的死侍都是身披戰甲,但這麽近的距離顯然頂不住火銃的攻擊,衝在最前麵的死侍直接被火銃打穿倒在血泊中。


    然而那些鬼麵叛軍卻好似無所畏懼一般,踏著同伴的屍體,手執長槍繼續攻了過來。


    但鎮北鐵騎畢竟是從真刀真槍的戰場曆練出來的,單兵作戰能力與金軍精銳不相上下,麵對叛軍攻來,猶如山嶽一般屹立不倒,一時間,鬼麵叛軍竟然無法攻破。


    然而無論多強,總歸是雙拳難敵四手,在鬼麵叛軍悍不畏死的進攻下,鎮北鐵騎已經有了些許傷亡。


    花千渝望著場上局勢,峨眉微皺,知道這麽下去早晚會被叛軍攻破,權衡片刻大聲道:“護住諸位大臣,往殿外撤!”


    得到軍令,鎮北鐵騎開始護著大臣往殿外撤。


    那些鬼麵叛軍自然知道,若是讓這些人撤出殿外上了馬,那鎮北鐵騎恐怖的戰鬥力將會發揮到極致,自己這些人自然不敵,所以眼見鎮北鐵騎要後撤,進攻也變的更加猛烈。


    而鎮北鐵騎在不間斷的進攻下,也逐漸顯出疲態,不時有人倒下。


    眼看就要被攻破,花千渝也抽出佩劍加入戰鬥。


    砍翻幾個叛軍後,一杆長槍突然刺了過來,花千渝慌忙後仰,柳腰以一個誇張的弧度,險險躲過。


    抬手一劍刺死偷襲者後,剛一轉身又是一杆長槍刺來。


    花千渝一咬牙,正要拚著換傷的想法拚殺過去,就聽見弓弩發射的弦鳴聲,那鬼麵叛軍脖子頓時被一隻弩箭射穿,捂著脖子倒在地上。


    花千渝抬頭望去,隻見一隊身穿飛魚服,手執弓弩的夜翎衛衝了過來,而那一箭正是於非射出的。


    在夜翎衛的弓弩攢射下,鬼麵叛軍的攻勢明顯吃力了不少,花千渝也趁機指揮鎮北鐵騎撤到戰馬跟前,翻身上馬。


    有了戰馬的鎮北鐵騎頓時如虎添翼,幾個衝擊後,鬼麵叛軍便被衝的七零八落,在夜翎衛弓弩的協助下,鬼麵叛軍頓時死傷大半。


    就在花千渝想一鼓作氣全殲這支叛軍的時候,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甲胄碰撞的聲音,似乎有大量軍隊向這邊靠近。


    花千渝臉色一變,一時不知是敵是友,緊張的望著遠處。


    當看到身穿鎧甲手持九環大刀的王京時,花千渝才鬆了一口氣。


    這王京本來就是軍伍出身,如今雖然年過四十,但那把九環大刀依舊舞的虎虎生威,眨眼便砍死幾個叛軍,帶著京城大營調過來的軍隊加入戰局。


    數千人的叛軍,在多方的圍殺下,逐漸被屠殺殆盡,僅剩下的幾個叛軍,眼看事不可為,也紛紛抽刀自刎。


    當最後一個叛軍自殺後,軍隊傳來一聲歡呼,此時的花千渝金色龍鱗甲上沾滿了血跡,望著遍地屍體歎了口氣。


    “沒事吧公主?”


    於非提著弓弩走上前,見花千渝甲胄上全是血跡,有些擔憂的問。


    花千渝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搖了搖頭,把鬢邊發絲撫到耳後無奈道:“本宮好像又欠了你一條命。”


    “公主言重了,這是臣應該做的。”


    花千渝點點頭,收起佩劍好奇的問道:“你不是在夜翎衛坐鎮嗎?怎麽會來這裏?”


    於非笑了笑:“我料到太後不可能沒有後手,所以就帶著人過來了。”


    “幹的不錯,本宮這次差點陰溝裏翻船。”說著還拍了拍於非的肩膀。


    這時王京也走過來,收起九環大刀抱拳笑道:“幸不辱命。”


    花千渝也回了一禮點頭笑道:“老大人這大刀使得不輸當年呐。”


    王京尷尬一笑:“讓公主見笑了。”


    花千渝回頭望了太和殿一眼:“此間事還未了結,王大人速去保護聖上。”說完,揮了揮手,帶著親衛向太和殿走去,於非怕再出意外,也帶著夜翎衛跟著進了太和殿。


    王京望著太和殿的方向搖了搖頭,帶著兵前去皇帝寢宮。


    太和殿內,鄭太後癱坐在地上正愣愣出神,花千渝帶兵來到跟前,鄭太後才像是回過神來。


    “娘娘還有什麽話要說?”


    聽到花千渝的話,鄭太後像是想起什麽,撲過來一把扯住花千渝的衣裙,抬頭慌張的望著她,聲音沙啞中帶著焦急:“快,快去找熜兒……快去找熜兒……”


    花千渝神色一變,正要帶兵去找,卻聽到不遠處傳來小皇帝趙熜的聲音:“不用找了,朕沒事。”


    眾人回頭望去,隻見小皇帝趙熜身穿龍袍,出現在大殿門口,身後還跟著懷抱著繡春刀的陸離。


    趙熜緩步走向鄭太後,卻被花千渝攔住,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危險。


    然而小皇帝卻推開眾人,來到鄭太後身前,跪坐在地上盯著鄭太後的眼睛。


    鄭太後卻低著頭,長發披散不敢與他對視。


    片刻後,趙熜開口:“為什麽?”


    “母後要想做皇帝,拿去就是,為何還要殺孩兒?為什麽?”


    見鄭太後一直低著頭不發一言,趙熜眼中含淚,激動的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搖晃,聲音近乎歇斯底裏:“你說話啊!說啊!?”


    在場的大臣皆是麵露複雜之色,鄭天和更是嚇的麵無人色,癱坐於地。


    然而鄭太後就像是沒了魂魄一般,依舊不發一言。


    花千渝見狀無奈輕歎一聲,向站在身旁的於非遞了個眼色。


    於非會意,走到趙熜身旁也蹲下身子輕聲道:“陛下,別太難過了。”


    趙熜顯然也知道這時候再問這些已經毫無意義,被於非扶著站起了身,神情有些失魂落魄。


    花千渝揮了揮手,便有兩個將士架起鄭太後和鄭天和往殿外走。


    小皇帝趙熜像是突然想起什麽,連忙道:“慢著。”


    見花千渝望過來,趙熜稚嫩的臉上現出不忍,囁嚅嘴唇良久才開口道:“花姐姐能不能饒了母……饒了她一命?”


    花千渝眼中很隱蔽的流露出一抹欣慰,抱拳道:“自然是陛下說了算,陛下準備如何處置?”


    趙熜看了一眼鄭太後,神色複雜道:“雖然母後……她犯了大錯,但終究把朕撫養到如今,不如……不如在西郊園林中建造一處道觀,就讓她,在那裏修行吧。”


    花千渝點頭:“好主意。”


    小皇帝又看向大臣:“你們覺得呢?”


    王京和張錦文齊聲道:“臣附議。”


    見兩個領頭的都這麽說了,剩下的大臣自然也沒意見。


    “至於鎮國公……”小皇帝皺著眉頭有些犯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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