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殺的?怎麽會是我殺的?”


    楊歌很是無辜,明明她趕過去的時候,那人就已經死了!


    “出來說清楚!躲躲閃閃作甚!”


    不等楊歌要求胡亂冤枉她的人出來對峙,王懸就突然高喝一聲。


    很快,一個楊歌沒見過的村民就哆哆嗦嗦的走了出來,瞄了一眼楊歌後,突然鼓起了勇氣:“沒錯!我親眼看見,就是他殺了呂代古!”


    “唉你······”


    不等楊歌上前,王懸就先一步問道:“你可瞧清楚了?”


    “絕對不會錯!您讓他找的兩個獵戶也給他殺死了!我瞧得清清楚楚!沒錯!”


    “行了!你先下去吧!”


    王懸揮了揮手,那村民正要走,突然雙手掐住喉嚨,大喊一聲,瞬間倒地,氣絕身亡。


    “你······竟然殺人滅口!沒想到你竟是這種人!”


    王懸氣急敗壞的指著楊歌,手指都在發抖。


    楊歌深吸了一口氣,剛才那人不是她殺的,看樣子應該是自己咬破了毒藥自盡,那些獵戶和呂代古同樣不是她殺的,可她一時半會拿不出證明,讓自己清白,隻能無力的辯駁,讓王懸說清楚,為何就信了一定是她殺的。


    “你幫助那小尼姑,那沉香木魚是你拿了去吧!有人看到了,龍門馬賊將他們偷取的沉香木魚交給了你!我王懸活了這麽多年,自認也經曆過許多風風雨雨的,沒想到今個兒還是被你騙了!你走吧!我們不會把你怎麽樣,也不能把你怎麽樣。”


    “這事來得真是莫名其妙!千辛萬苦冒著生命危險將這些村民帶離危險,拚死拚活替村民奪回他們自認為貴重的東西。如今竟然無緣無故被冤枉成貪圖寶藏,暗藏陰謀的歹毒小人!”


    楊歌被氣笑了:“真是令人心寒啊!罷了罷了!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本大俠來此也本不想當什麽長樂坊惡人之首的,留下來幫忙不過是因為本大俠有俠義心腸。既然他們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還是離開這長樂坊吧。”


    話落,楊歌拂袖走人。


    楊影這時還不忘奚落一下惡人穀,這長樂坊跟他們學的,當真是不倫不類。


    出了長樂坊,望著白茫茫的世界,楊歌突然有些迷茫。經楊影提醒,她才想到要去找莫雨,他們這會已經離開了長樂坊,正在去惡人穀的路上。


    不過三日路程,楊歌就追上了莫雨。


    莫殺不知從哪裏弄來了一隻雪兔,串在篝火上烤了,分了壺酒給楊歌。


    聽楊歌說完自己在長樂坊的經曆,莫雨有些語拙,沉默片刻,慢慢地說:“何必為了那些俗人煩擾呢,世間多是欺負善良的人。我有時想,何不幹脆成了世人口中的惡人,那便沒人敢說三道四了。”


    “楊歌,我決定了,我想和穀主一起去惡人穀。”


    莫雨說出這些話,好像用了極大的勇氣。


    “我聽莫殺說,有一個似乎是純陽打扮的人此時正在坊口,恐怕是雨大哥。”


    雨大哥?雨卓承?


    什麽時候,莫雨竟然這般親昵的叫雨卓承了?


    楊歌張大了嘴巴,對那少年的敬意又多了幾分。


    “他們······莫殺他們似乎在調集忍受,說要對付雨大哥,請你替我告訴雨大哥,他的情誼莫雨銘記於心,但這裏已是惡人穀的勢力範圍,讓他不要再繼續跟隨了,我怕,我怕他遭遇危險······”


    “好。”


    楊歌舉了舉手裏的酒壺,打算喝完這頓酒就去找雨卓承。


    飽餐一頓,又和莫殺隨意聊了些江湖趣聞,楊歌這才找了由頭去找雨卓承。


    到了坊口,確實有位純陽打扮的年輕人持劍張望,卻不是楊歌要找的雨卓承。


    聽聞楊歌將自己當成了純陽弟子,那人點了點頭,笑得有些尷尬:“我乃刀宗弟子韋新安,我們宗主謝雲流原是純陽弟子,與純陽頗有些淵源,被錯認倒是尋常。”


    “原來如此。”


    刀宗楊歌不太熟悉,但謝雲流的大名,她可是多有耳聞。


    聽說,他和純陽掌門李忘生是一對兒,世俗都接受他們之間的曖昧了,這家夥卻“拋妻棄子”為了個李重茂叛出了純陽,至今沒能和李忘生攜手······


    “個中情況不便細說,我來此處是為了一樁事······我是為了師父的傷勢而來,想請長樂坊出麵跟昆侖派討一些仙丹,被王懸斷然拒絕。唉,正不知該如何是好。”


    忽然,韋新安好像想到了什麽,眼睛突的亮了起來。


    “你剛才說是聽莫雨說要來尋那個純陽弟子麻煩的?我聽說那莫殺是惡人穀之人?惡人穀與昆侖派說來也是鄰居,而且惡人穀在江湖中名聲頗大,若是惡人穀能替咱們刀宗出麵,或許昆侖派會給些麵子吧?”


    韋新安想的很好,眼前這姑娘一身的江湖氣,近日還在長樂坊闖出了不少名頭,雖說長樂坊裏的人對她的評價兩極分化,但她和莫殺等人關係不一般,是已經被長樂坊中百姓坐實了的消息。


    江湖頂流謝宗主受了傷,若是真能幫他求來治傷的良藥,必定能夠一睹真容!


    想到這點,楊歌並沒有拒絕韋新安。


    利用九州踏歌這等頂級輕功返回莫雨等人歇息的地方,楊歌朝莫雨打了聲招呼,便去找了莫殺。


    “我惡人穀與昆侖派一向有嫌隙。說起來惡人穀與昆侖派同在昆侖一帶算起來還是鄰居,本應該客客氣氣才對,但是昆侖一向自稱名門正派,卻是瞧不起我惡人穀,說惡人穀皆是大奸大惡之人,在此次影響他們修仙。後來又讓人上門來,誣陷我們惡人穀的拿了他個勞什子秘籍。”


    說起這些,莫殺就來氣:“呸!老子不去教訓他們就是對他們的恩惠了,竟然還敢在那說三道四的!”


    “那刀宗想去昆侖派求仙丹,不過是為了治好謝雲流的傷,卻沒想到吃了閉門羹,還惹惱了昆侖派,這裏畢竟是昆侖派的地盤,如今刀宗是騎虎難下,進退兩難。”


    莫殺搖搖頭,輕笑道:“不過是為謝雲流治傷,這有何難!這世上除了昆侖派的仙丹,別忘了還有我惡人穀的肖神醫肖藥兒。”


    莫殺的話倒是提醒了楊歌,江湖傳聞雖然說的都是肖藥兒的毒術,可也從來沒人否認過他的醫術。


    正巧肖藥兒就在不遠處歇息,楊歌趕緊湊了過去,嗬嗬笑著請他出手去給韋新安的師父及師兄們治傷。


    這樣就不必大費周章的去找昆侖派求什麽仙丹了。


    聽完楊歌的請求,肖藥兒想了想,狡黠的眼睛轉來轉去。


    “那謝雲流的傷,我也略有所聞,隻是此事我不便出手。這種江湖上的恩怨,還是少惹為妙。”


    肖藥兒是個謹慎的,自己雖然不出手,但卻給楊歌指了條明路:“當然了!我不好出手相救,但是也不會見死不救的!我認識一位奇人或許能幫他們一幫。”


    “何人?”


    “此人名叫鍾小林,居住在靈風村,他對冰原上的藥草了如指掌,我料想那些刀宗弟子受的也不會是什麽古怪的傷,鍾小林定會有辦法的。”


    “如此也行。”


    怎麽說都是個辦法,楊歌趕緊回傳訊韋新安,讓他姑且試一試。


    不過一日,韋新安的回信就傳了過來。


    “閣下如此為刀宗奔波,新安真是感動不已,先前求了許多人,都是明哲保身不願出手相救。幸而得閣下得幫忙,我刀宗真是感激不盡!


    有件事還想請閣下幫忙,能否替新安走一趟靈風村,去請鍾小林前輩替我師兄弟療傷?


    先前,我等上昆侖求藥因為雲湖天地決戰之事,昆侖派弟子不給丹藥也就罷了,竟然毒傷了我許多弟子。師父又禁止我們與昆侖派動手······所以,現在我們被困在五虛峰上是進退兩難。


    若是鍾小林前輩能解我師兄弟得毒,治我師父得傷,那新安願為他做牛做馬,一輩子追隨他!


    另外,隨信附送在下的雕一隻,它可以送姑娘過去。一切就拜托了!”


    收了信,楊歌和那隻雕四目相對,隨後在莫雨一臉好奇的注目下,抓住雕的腿,飛馳而去。


    ······


    靈風村。


    村裏的屋舍很少,最外圍的就是鍾小林家。


    韋新安的那隻雕似乎來過此處,到了位置,立即將楊歌拋下自己跑了。


    有大輕功傍身,最近楊歌已經漸漸開始領悟到九州踏歌的神奇,所以並不覺得生氣,恭恭敬敬的向鍾小林抱拳作揖,道明了來意。


    “中毒?哈哈,那不是什麽中毒。昆侖派弟子多修寒性內功,被他們打傷之人,會覺得異常寒冷,渾身發顫,如中毒一般。”


    鍾小林一開口,就道出了症結。


    “看得出來你是個熱心腸的人。要治好刀宗弟子的傷不難,隻要逼走身上的寒氣便可。”


    鍾小林頓了頓,接著道:“人參補氣性溫,特別是生長在這附近的白龍參,最是適宜。逼走寒氣,第一味藥就是這白龍參。你去采一些交給我。而另一味嘛,乃是狐血,而這狐血不能是普通狐血,而是這靈風村周圍常見的赤尾狐的狐血,藥效最好。”


    “哦,還有件事······倒是與製藥無關。”


    楊歌正要去尋藥,鍾小林又開了口:“看你武功了得,我有個不情之請。能否請你把附近的白猿清理一下,讓他們不敢再上前?這白猿,不僅叫聲擾人,還有偷東西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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