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川對著方槐使了個眼色,方槐立刻明白了過來,這個眼色是帶顏色的。


    白桂花還在絮絮叨叨,核心意識很簡單:你發達了,不能拋棄糟糠之夫,不然會被天打雷劈。


    趙雲川拍著胸脯:“不會,肯定不會!”


    “可是……”


    見著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白桂花不爽:“可是啥可是,別以後吞吞吐吐的樣子,一家人有什麽不能說的。”


    趙雲川唉聲歎氣,十分煩惱的說道:“可是府城那麽繁華,見過了花花世界,萬一、我是說萬一,萬一他被外麵的妖豔賤貨眯了眼可咋辦?”


    隨即委屈巴巴地說道:“爹娘,到了那個時候,你們可一定得記得為我做主呀。”


    方大山:……


    白桂花:……


    這的確是趙雲川會說出來的話,可是……麻煩你看看自己那張臉好不好,要論招蜂引蝶,誰能有你招蜂引蝶呀!


    方槐:“夫君,你別胡說,我不會!”


    “外麵的妖豔賤貨都比不上你!”


    趙雲川:……


    這話聽著可不像是好話。


    變著法的罵他妖豔賤貨呢。


    “就是,槐哥兒不是那樣的人,他肯定看不上外麵的人。”


    方大山也點頭:“沒錯!”


    “他和他爹一樣,一棍子打下去也憋不出個屁,不會做那種事的。”白桂花也拍著胸脯保證:“要是他敢做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把他的腿打折!”


    趙雲川很滿意,正想勾唇微笑的時候冷不丁聽見了一句。


    “要是你敢做對不起他的事情,把你頭都給擰掉!”


    這是白桂花的聲音。


    趙雲川:……


    果然還是親疏有別是吧?


    槐哥兒出軌隻是打折腿,他出軌就要直接把頭擰掉了是吧?


    忒過分了!


    不過,不會有那麽一天的!


    新時代好青年絕不出軌!


    趙雲川考中童生也算是村裏的大日子,村裏幾十年來一共就出過兩個同學,一個是陳旭,一個是趙雲川。


    陳旭現在算是廢了,能活多久都不一定,更別說繼續科考了。


    反觀趙雲川,讀書天分極高。


    以後若真的當了大官,必能忽悠鄉裏。


    懷揣著這樣的心思,村長對這次酒席極為上心,雖然沒有親力親為,但派出了自家的兩個兒子,還有一個小孫子。


    田小虎每天都事無巨細的跟村長稟報。


    打算請哪裏哪裏的廚子,做什麽什麽菜,遇見了什麽困難,哪些人又說了酸話。


    村長每天聽完之後都會出去找一些人談心,聊了什麽大家不知道,隻知道聊了之後,那些人收起了自己的刻薄,對方家更加的殷勤起來。


    滿月酒前一天,趙雲川去了趟來悅樓,他是來赴約的,段家的約。


    段家人覺得段溫書這次能考中童生,趙雲川功不可沒,更何況趙雲川本身也是兩場考試的案首,自身實力不容小覷。


    大家人很有必要與他交好。


    他們是生意人,知道關係都是要經營的,所以特地從縣城回到鎮上,宴請趙雲川和他的家人。


    方大山和白桂花不想去。


    方大山是不善於交際,和這些鄉紳富戶打交道他會有壓力。


    白桂花則是想去,去不了。


    家裏還有個奶娃娃呢。


    帶著奶娃娃去赴宴,確實有些不太方便。


    於是就隻有趙雲川和方槐兩人。


    方槐是見過段家夫妻,並且相處過,也不算陌生。


    見了麵正準備見禮,段秋明連忙將人扶了起來。


    “都是一家人,還那麽客氣做什麽?”


    別人雖然客氣,但是該有的禮貌不能少,趙雲川和方槐還是禮貌的跟人打了招呼,這才落座。


    落座之後,段秋明熱情的握住趙雲川的手:“趙童生,多虧了你,我們家溫書也考上了童生,你幫了他那麽多,這恩情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麽報?”


    趙雲川笑笑:“您實在是太客氣了,這也是他自己爭氣。”


    “他自己爭氣是一回事,但你也是實打實地幫了他,若沒有你,嘖嘖……”


    今年怕是難嘍。


    畢竟段溫書是最後一名,稍微不注意,就可能落榜。


    段秋明和段夫人是真的感謝趙雲川,感謝的話翻來覆去的說,聽得段溫書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爹娘,難不成你們就口頭上說說?”


    段夫人瞪了自家兒子一眼,轉頭又對趙雲川笑的溫柔:“那當然不能隻是嘴上說說。”


    對著段秋明使了個眼色。


    段秋明立馬從小廝手上接過一個木製的錦盒。


    將錦盒放到趙雲川麵前,抬了抬手,示意他打開。


    “這是一份小謝禮,賢侄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經過這麽一會兒,趙雲川已經變成賢侄了。


    “不用不用,這東西我受之有愧。”


    雖然不知道裏麵是什麽,但肯定貴重,趙雲川一向是該賺的錢盡情地賺,不該賺的錢就大可不必。


    “你受之無愧,快打開看看。”


    段秋明熱情的不行,一副你不打開不行的樣子。


    趙雲川最終還是打開了。


    本以為裏麵是金銀珠寶,沒想到裏麵隻是一張薄薄的紙。


    那是銀票!


    想必麵額不小。


    這樣想著,趙雲川拿起銀票看了一眼,瞬間就愣住了。


    這……居然是房契?!


    還是府城的!!!!!


    啊啊啊啊啊啊!


    果然是有錢人,這出手就是大方,隨隨便便就送他房子的嗎?


    還是一、二線城市的房子。


    “硯台說你想在府城開個酒肆,這不巧了嗎?我們家剛好在府城有幾個鋪子,其中一個鋪子以前還正好是酒肆,離清輝書院也不遠,符合你的要求。”


    趙雲川確實心動。


    試想一下,如果有人拿著省會城市的房本想要送給你,你能不心動嗎?


    那不能!


    若真有那不心動的人,趙雲川一定會真心實意地為他豎起大拇指。


    但他這個人實在是俗氣得很,就喜歡金銀珠寶,房子地契啥的。


    隻是……這禮物是不是有些太貴重了?


    給多少的錢,幹多少的活;


    相應的,幹多少的活就給多少的錢。


    隻是很顯然,這錢給的有些太多了。


    趙雲川婉拒:“不行不行不行,這太貴重了,使不得。”


    “有什麽使不得的,這裏的位置不錯,溫書就住在你們隔壁院子,以後你們也能一起上學、下學,做個伴兒。”


    趙雲川挑眉:“他也要去清輝書院讀書?”


    按理說,清輝書院隻會收前20名的種子學生。


    但……實在是家裏有錢的話,可以拿錢買名額。


    很顯然,段溫書就屬於那種花了錢的人。


    “還希望你們以後可以互相照顧。”


    怪不得要給他一套房子,原來除了感謝,還要幫忙帶娃呀。


    那也不是不可以。


    不過這個價還是給他有些太高了,趙雲川並不想收那部分不屬於他的銀子,手裏敲擊著桌麵,思考片刻。


    趙雲川重新開了口:“段伯父,我想跟你做生意。”


    “什麽生意?”


    “鹹鴨蛋和皮蛋的生意。”


    段秋明不解:“這生意咱們不是一直都在做嗎?”


    “換個做法。”


    “我出方子,你出人和原材料,賺的錢咱們四六分賬,你六我四。”


    趙雲川原本想五五分賬。


    這不是人家送了房子嘛,那他隻能讓一點分紅出來了。


    “你為何不自己做了?”


    “我要去府城讀書,槐哥兒也跟我一起去,家裏還有肥皂的生意,實在是忙不過來。”


    原來如此!


    段秋明仔細思索著,自己做的話利潤會更高一點,四六分成也不是不可以,更何況他拿六,就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


    “其實,其實咱們還可以合作肥皂的生意?”


    隻要是賺錢的生意,他段秋明都想染指一下。


    “肥皂的生意是爹娘在做,爹娘很喜歡自己做肥皂的過程。”


    這意思是不打算合作肥皂了。


    段秋明知情識趣的不再提了,轉而問道:“這麽賺錢的生意交給我,你舍得?”


    趙雲川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段伯父不是說了嗎?都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那又有什麽舍不得的呢?”


    “哈哈哈哈……”


    段秋明笑得爽朗,看了一眼侃侃而談的趙雲川,又看了一眼自家隻會埋頭幹飯的兒子。


    臉上笑容滿麵,心底卻十分苦澀。


    忍不住的想,要是自己的兒子是趙雲川就好了。


    “既如此,那伯父也不能拂了你的好意,咱們待會兒吃完飯就簽契書。”


    趙雲川自然點頭說好:“不過還有一件事情想麻煩伯父。”


    “但說無妨!”


    “蛋的原材料可不可以優先從我們田棗村收購?”


    段秋明拍了拍趙雲川的肩膀,感歎道:“賢侄是個有心的,時時刻刻都不忘記幫扶鄉裏鄉親。


    至純至善!”


    趙雲川笑著聽過也就忘了,生意場上的話聽一半就行。


    這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


    回去的路上,方槐才不解的問道:“夫君,咱們以後真的不自己做皮蛋和鹹鴨蛋了嗎?縱然咱們去了府城,這生意也可以繼續做。


    酒肆沒客人的時候,我就可以抽空做。”


    “那這樣,你太辛苦了。”


    “不辛苦的。”


    方槐真的覺得不苦,上山打獵,風吹日曬,要比在家裏包皮蛋辛苦的多。


    “但我想讓槐哥兒輕鬆一些,我嫁給你,又不是因為你能幹活。”


    “可我想多賺點錢,賺多多的錢,給夫君花。”


    所以苦點累點真的不算什麽。


    一瞬間,隻覺得自己的心像被泡到了蜜罐子裏,甜蜜的不行。


    果然,槐哥兒很喜歡他。


    “不過把生意讓出去也好,這樣,我就有更多的時間來照顧夫君了。”


    他廚藝不好,雖然已經把該學的都學了,不過還是得勤加練習。


    趙雲川沒有接話,反而問道:“槐哥兒,你有什麽夢想嗎?”


    “夢想?”


    這個詞語有些陌生。


    趙雲川解釋:“就是以後想過什麽樣的生活,想成為怎麽樣的人?”


    方槐認真思索了一下,回答道:“我想過家人都康健、能夠吃飽穿暖的日子,至於我想成為什麽樣的人……這個沒想過。”


    話剛說完,方槐就改了口:“其實也是想過的,小時候我想成為一個漂亮的人,長大了,這個想法也就淡了。”


    因為他知道,就算他想,這個願望也不能實現。


    他的長相已經固定了,更改不了。


    “那夫君呢?夫君想成為一個什麽樣的人?”


    趙雲川認真回答道:“以前的我想成為一個自由的人。”


    作為豪門大家族的私生子,現代的他並不缺錢,缺的隻有自由和親情。


    對於親情,他早就看淡了。


    隻想自由自在,不被豪門規矩所束縛。


    這也是他為什麽放棄了繼承權,選擇成為一名美食up主。


    每天跟美食打交道,分享分享日常,也沒什麽勾心鬥角,最鬧心的也不過是網友的惡評。


    不過這也沒啥,趙雲川和他們對罵,有些還罵不贏他呢。


    “那現在呢?”


    趙雲川笑:“現在的我已經是一個自由的人了。”


    他也沒什麽遠大的誌向,就希望可以有錢有權。


    錢不用太多,夠用就行。


    權也不必太大,能庇護家人就行。


    這就是他這輩子的終極目標了。


    至於想過什麽樣的生活,那和槐哥兒一樣,不,還是比槐哥兒的追求高一點點:家人康健、和美,吃好穿好。


    趙雲川牽起方槐的手,認真說道:“槐哥兒,你願意照顧我,我很開心。”


    “能照顧你,我也很開心。”


    趙雲川:……


    怎麽辦怎麽辦?他突然發現槐哥兒是個戀愛腦。


    這可怎麽辦呀?


    戀愛腦要不得!


    趙雲川繼續:“但你的存在並不僅僅是為了照顧我,你可以做想做的事情,也可以依照自己的想法行事。”


    方槐有些不明白:“你想說啥?”


    趙雲川:……


    他也不想說啥,就是想教槐哥兒要學會愛自己。


    但很顯然,他並不是一個合格的老師。


    “簡單粗暴一點,你想照顧我的時候就照顧,你要不想照顧的話就不照顧。”


    方槐點頭:“我知道的。”


    隻是夫君為什麽要跟他說這樣一番話,他又不是傻子,難道還不明白這麽淺顯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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