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人說江湖事,江湖鬥是生死鬥。


    濟瀆大廟前。率眾來犯的是五龍口山莊的莊主,葉川真,突出在圍場子中間,精神矍鑠,氣定息閑,特別練了“五龍樁”的過硬功夫,不管往哪裏一站,都像似夯進地裏的一根石柱,給人的意念是人與地,整體合了一了。至於跟後的人,麥高也認識,葉川真的大弟子黃操,還有另一邊上,八眼朝天的自傲一群,江湖上人稱沁園四季的四個雜碎。這幾個人的眼神都驚異的注目麥高,好像新鮮他一樣。


    葉川真認識二把舵,不認識別人,自認與滿江紅平起平坐,不願與二把舵直接招呼,恐丟了身份,是故,大踏一步上前,拱拳問曰,音量朗朗的洪亮,滿場的清晰見聞,“請問,嵩山掌門啟東道尊的兄弟,麥高,不知哪位?”呀謔,這是一種極要麵子的說法,表麵恭維別人實則抬高自己。


    麥高出麵,還之以禮,曰:“小不才,麥高是也。”


    怎的是個小豆孩?不會是麥高的子侄輩冒充的吧,但不管如何說,人家答過禮數,繼續切進正題,“啟東掌門近日裏可好,若見了兄長,請代在下問候!”


    麥高不溫不火的說:“好長日子沒有回去了,這段日子也沒打算回去。”至於你那個不鹹不淡的問候,猴年馬月的再說吧,你認識啟東掌門,啟東掌門未必認識你,至少啟東掌門細說的江湖掌故裏,從沒有提起過你。


    況且,目前是打上門來的大敵,攀的哪門子交情。


    “小兔崽子,一個逃學的小二郎,叫個女人護著,多大出息?”發話的沁園秋,膀大腰圓的冷眉“嗤”道。


    同時出聲的黃操,見了麥高便氣不打一處來,“小jb孩,充jb大瓣蒜,一個小指頭都能滅了你!”


    呀謔,敢情黃操和沁園四季都熟悉這個不大給自己麵子的麥高,但是江湖謙口還是要做足的,沁園四季是張縣令請的守城同盟,相互間尚還生疏,不便說人家,隻有假意訓斥黃操,道:“說話沒大沒小的,再怎麽說,他也是你師叔輩的,江湖禮節還是要講的。”


    “就他?我呸”黃操的輕蔑之意溢於言表,“一個整日裏遊手好閑的登徒子,狂蝶戀花,玩物喪誌,緊追小師妹不放,如那跗骨之蛆,逐矢之蠅,……”


    “嗯?”


    黃操趕腳到哪根弦彈錯了,急忙更改曰:“這個采花蒼蠅令小師妹煩不勝煩,欲躲不掉,揮之不去。在來福飯鋪,小師妹明明棄他而去,他卻依然厚顏無恥的跟上去,走前還偷了我的酒,足見其厚顏無恥!”


    哇嘿,沁園四季這才明白,該不是那女俠,也就是黃操口中所提及的他的小師妹,護犢心切,原曾來,郎有情來妾有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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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川真橫了一眼黃操,你這話裏行間的,故意在褒獎麥高貶損你小師妹麽?不過,果真如他們所講,麥高如何不堪,那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他如何能配上我的幺七!幺七,葉川真私下裏給女兒的愛稱。


    況且,他目前是進攻濟源城的王屋山匪頭,當今的大敵。


    權做陣仗的玩家們一片哄哄的亂,齊都一瞧,喲嗬,不愧玩家的頭一號啊,跟這麽多的江湖人士糾葛在一起,關係竟然複雜到了八卦程度,外人是如何也撩不清內裏的蛛絲網連的。這種關係還明顯是負值的,瞧那一個個眼中噴火,恨不能生吞活剝了他!


    葉川真打起正義的旗號,發出聲討檄文:“我五龍口山莊,百年傳承,素來秉照正統,以匡扶廟堂的光榮為己任,與魔道匪道誓不兩立,但天可憐見,看在我同啟東掌門的交情上,奉勸你兩句,現時刻懸崖勒馬,恐怕還來得及!”


    麥高撇撇嘴,唇角勾起一絲嘲諷,言道:“說的比做的好看,唱的比說的還好聽,在下實不知葉莊主這次是為了擔當人間正義來的,還是拉起個虎皮當招幌,行一己之私!”


    二把舵插言:“鳥無蟲不早起,人無利而不趨,收了人家的重金,唱的哪門子高調?”二把舵實在話,“葉莊主話說的漂亮,你是揣著道義來的還是拿錢來的?”


    呃喔,把葉川真嗆了個經血倒灌。叫人揭了老臉,葉川真那眾多皺紋的臉更起了波折,接近吼的道:“休得貶損我堂堂五龍口山莊,我五龍口做事從來光明磊落,中規中矩,不愧於天,不怍於人。瞧不起你們打家劫舍的匪幫,不屑與蠅蛆為伍,與鬣狗同行!”


    麥高冷冷的道:“江湖和廟堂,是一個硬幣的兩個麵,翻手為匪,覆手為官,朝三暮四,沐猴而冠,重心歪在哪一邊而已。”


    葉川真繼續教訓他的大道理,“你們身為山匪就要有山匪的覺悟,本該深藏在大山中,不聞山外的是與非,鼻不嗅不臭,眼不看不淨,不要瞧見外麵的桃子好,就下山來搶摘,你們跑到廟堂來幹嘛,這裏不是你們能呆的地方!哼,到廟堂來聞香問鼎,哼哼,這裏的香豈是你們該聞的,這裏的鼎又豈是你們能問的?”


    兩個世界都算在一塊,這一號口是心非的偽君子,麥高見的多了去了,心裏想發笑,結果明麵上也把笑容掛上了,曰說道:“你五龍口山莊不也是亦正亦邪之道,行在官匪之間麽?不過,這一次你的運氣不大好喲,贏賭的可能性太過小也,你保的蠹蟲貪官張縣令,今天,至多明天,鐵定的下台,生死倒是不知預測,但可預測的是,他許諾給你的後續利益沒法兌現嘍!”


    “動輒說別人是貪官,這世上難不一個清官也沒有?”


    “凡做官皆做賊,區別在做事不做事,清官不能說沒有,但能說張縣令決不屬於那鳳毛麟角的。”


    葉川真有點氣急敗壞,“你們,你們土匪,強詞奪理,誣陷好人!”


    “瞧瞧張縣令的貪墨清單,便知否清楚了。”二把舵說著抖開一卷竹簡。


    這回葉川真有點氣結,不再纏絆於張縣令的話題,落寞的道:“別老說虱子長在別人身上,你們不也一樣麽?”


    “我們,”二把舵信誓旦旦:“開天辟地新政權,同以往曆史全然不同,一個不貪不腐,共同富裕的新世界!”二把舵他話說激情,臉漲滿了紅,眼神亮起。


    葉川真嗤鼻子哼曰:“權力到手前,都如出一轍的說,那隻不過是因為你們還沒有嚐到真正權力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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