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山碧水中極俏小粉紅,蕭瑟秋冬裏一抹春色。


    依山的型,傍水的曲岸,蓋起不同格調的屋墅。長廊如帶,迂回曲折。房簷高挑,仿造鳥喙一樣在半空飛啄。蜂房一樣密集,水泡泡一樣串連,名曰“暖竹榭”。


    麥高施施然翻進門葉,幃門設計成翻葉的。偌大偌富麗堂皇的暖竹榭,一應俱物皆精致無比。紗幔低垂,隨風浮蕩,光明光暗的令人遐想。滿世界粉脂香,時間也被染上玫瑰色,滿腦袋裝滿女人的事,在朦朦朧朧的主旋律中,麥高一節一節的,3/4拍3/4拍的,鬆懈掉一直緊繃的肌肉。


    全都是女人的房。


    鏤空的雕花窗欞透出外凵的景,寬綽的大床上鋪滿錦衾秀被,古琴橫在靜裏,銅鏡置在檀木刨製的梳妝台上,帶點粗糙的邊,一片清聊閑適。團簇一起的美*嬌*娘們宛如四季裏的不同花,美目朗朗如夜空中星群,照耀在麥高一個人。


    一個姿*色上乘的豐*腴女高聲唱喏:“眾姐妹們,他就是我們的新郎官人,都來見禮了!”


    “奴*妾見過新郎官人!”一個鳳*姿卓然的美人飄至前。


    “今後仰仗新郎官人了!”囁聲嚶嚶如蜂蜜灌耳。


    美*人們偷偷打量麥高,許是迎*合許是真情,“新郎官人真俊俏,少年英雄,奴*妾們有福了!”


    “新郎官人賞玩聽曲,姐妹們隨夫吟*弄,早晚侍*奉。”


    ……


    哇的塞!麥高暈點了,百鳥爭鳴,百花爭豔,任采任擷,隨心所欲哇!過兩天是不是做個羊車,也學學晉帝司馬炎,拉哪睡哪,睡哪拉哪?神仙日子耶,該不是山濤對內拚命橫征暴斂,對外虛張聲勢其實毫無戰意,隻要縣政*權不倒,媚塢不倒,歌舞升平,一切皆好。


    想當初,從不言敗的劉邦在秦王宮裏丟盔卸甲,整整八天八夜沒出冒個泡,俟待蕭何將他連拖帶拽出來,已經形俱枯槁,半死人一般。


    唯江山和美*女,是男人骨子裏不曾改變的原始基因。


    暖竹榭,脂醉津迷,視界和嗅覺全然翻覆,仿佛剛剛結束的血腥廝殺隻是一場夢,無論勝利和倒下,都是那麽的不真實,也不那麽的重要,眼前的全姿全味全色才是生命的把握,活著的證明。靡*靡之味使血液周轉加快,雪*膚霓*裳,若即若離的令人捉急,大床的柔*軟程度,真的讓人很想在上麵雲*雨一番。


    像夢裏一樣的怕醒沒,趕快拉上一個靠手邊的上。


    “大王!”門外總管不合時宜的高喊,仿若另外一個世界生刺進來的異物,“照大王吩咐,大家已經集齊在媚塢主殿,靜等大王議事!”


    即便你是蕭何,我也非劉邦,打攪好夢,打斷生命的dna合成,你罪莫大焉啊你總管大人!麥高心中憤怨,大王,大王,大王罷,一口三個大王,也不怕叫成花果山的孫猴子!


    走出門葉,外麵的冷風吹了一個寒噤,“阿嚏”麥高從暈忽忽的夢境裏清醒出來,至少一半,那裏麵軟了下來,至少一半。


    “大王你身子還弱,注意保重啊!”


    “呃”麥高打了一個冷嗝,我還沒來及身子弱哪,就給你叫出來了,“呃”你說的是剛才耗時耗力的搏殺啊,“呃”我還以為你說我內個哪,“呃”我了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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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媚塢主殿的前院,眾人中的老七先聲奪人,“大王,你瞧這yin窟安樂窩,山陽百姓都恨之入骨,幹脆一把火把他燒個吊蛋精光,去了草!”


    眾人中不少人附應,咳,咳,就是,就是,燒了幹淨,燒了幹淨。


    “燒,燒,就知道燒,一把火燒痛快了,再想見沒了,”麥高說:“傳說中的包括記載的,這個宮那個殿,矗天三五丈十丈的,占地三五裏十裏的,有誰見過?中國曆史上所有高點的宮殿,像樣點的建築全都這麽著燒來燒去全都給燒光了!”


    更多人附應,是啊,是啊,燒了不可惜了。


    再者說了,麥高說,這裏天險憑守,囤積廣厚,平時賑糧,戰時賑災,尚遇不逮,權做龜縮固防,還能力爭出最後生機。沒瞧見?這裏前門足以死守,後*庭可以水遁!


    總管老頭說,大王高瞻遠矚,是爾等少慮了。


    眾人附應,是啊,是啊,打敗仗了,快完蛋了,這裏是苟延殘喘,負隅頑抗的好地盤。


    今天是媚塢曆史上最熱鬧的一天,恐怕算上未來也是。連天上的鳥都一群一群聚集過來瞧熱鬧,叫喳喳的滿天裏都是。放下武器的是媚塢守衛軍,揀起武器的是公平幫幫眾,四處遊蕩踅摸事的是武義的兵。


    麥高不放心,指示武義,“約束好你的兵,過去是土匪,今後是正規軍了!”


    “大王,”武義反駁說:“也是你的兵。”


    “今天是,”麥高承認道,然後說:“明天就不是了。”


    眾人一聽直急。


    “大王,剛剛開始好日子,你不能丟下我們不管哪!”


    “大王,別走了,你看這裏,多麽藍的天啊,多麽綠的竹哇,還有多麽好吃的明春的筍哪,山陽的好山好水好美女,你舍得走麽?”


    “是啊,是啊,鼎政伊始,百廢待興,大王你不能一走了之。”


    “萬一有敵人打過來,那可怎麽辦?”


    “嗨,嗨,”麥高直搖頭,“我沒來前,你們不都活好好的麽?”


    武義說:“你沒來前,誰也沒曾想打下整個山陽啊,再往前說,你沒來前,我們不都土匪麽,隻管打砸搶,不管生養息!”


    “是啊,”陝油子接腔,“那日子省心,今朝有酒今朝醉,誰管明朝杯中空!”


    麥高45度角仰望澹澹湖麵上漂泊的白雲,定愣愣的,不是裝逼,走前還有許多事情需要理置呢。


    眼瞧一堆落山濤的兵極其頹喪的坐在地上,麥高招呼他們,“咳,咳,媚塢的兄弟們!”先要處理掉這幫子降兵再說。一群精兵悍將,擴充到武義軍中最好不過。


    “聽到沒有,都注意聽大王話!”老七幫腔。


    “誰大王?他是你們的大王,不是我的。”降兵堆裏一個尖聲刺破了勝利的輕鬆氛圍。


    說說笑笑的媚塢刹停時間靜住了。


    “井(han)!咋滴啦,不服不是!”老七進行鎮壓。


    “不服咋滴啦,開刀問斬?”


    眾人都望向麥高,如何處理突發人事。


    逞強逞勇逞口舌,挺硬的大牌,麥高鎖起眉頭,瞧那井,小腦袋,壯闊身板,長腿長胳膊,練家子的天生好骨梁。也沒好主意,殺降不祥不能殺,想給他點教育恐怕他先教育了別人。


    正琢磨間,井直叩麵門,“叫你們大王打,輸了我心服口服!”


    眾人都心說,這不找cei嘛,不說你生雞蛋碰石頭,至少也是熟鴨蛋碰甕缸,找誰事不好,偏要找南牆,還一頭撞上去。


    麥高不想,打過打不過都不值,打敗井能比打敗誇娥子和山濤?戰幕已落,勝無益,敗損益,shability才幹shability事!況且,麥高重新打量過井,感覺自己並沒有把握打敗他。


    “我累了。”麥高輕輕上口。也是,今天所有活著的最累,是麥高,死了的最累是山濤。


    “你瞧不起我,”井刺怒了,睜大眼紅,“還是怕了我!”聲落未落,從懷裏拔出個小攮子,白晃晃的太陽映照出幽藍的波光,一波一波的如水波瀲灩,端的是絕頂名器,江湖人稱“波落匕”!大武器都繳了,這小子藏匿起短匕,滿心不服,尋釁找事,依然想找機會一爭高下。


    麥高豈能他所願,不予任何回音,回任何表情。


    井遭到無視,激起,腳下踏出陰陽步法,手心裏翻轉著“波落匕”如一團閃耀的螢火,刺向麥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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