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雨中,峭直的石壁濕漉漉的滑膩,不過,牆縫裏和石縫裏的泥土被衝滌幹淨了,手指頭和腳趾頭塞進去倒是還能吃上勁。在刀口槍尖上討生活的土匪個個都是攀爬高手,貌像一窩黑螞蟻炸了窩,靠山崖,貼岩壁,bia住凸凸凹凹的石牆,密密麻麻的一大片向上摳爬。


    攻方人數占優,守兵地勢占優,麥高他們早做好了準備,滾木,石,刺蒺藜,敞開了供應,扒拉扒拉的傾瀉而下,還有火油,不是點火,雨天裏點火沒大用,是當潤滑油到處潑倒,給眾匪加油。


    土匪們企圖奪回自己的寨子,這裏有自己的家,自己的床鋪和床鋪底下藏匿的金銀財寶,那是耗費了一生,強取豪奪的全部家當。但現如今,隔一堵巍巍寨牆,再也別想每晚臨睡前摸一摸,親一親的生活習慣,現如今,寨牆如天塹,天壇殿變成了閻王殿,石頭木頭箭頭密密麻麻的堆過來,迎頭遭到猛擊,死的沒死的掉下牆頭,一片哀嚎叫淒厲。


    三星連弩也早早搬置到位,麥高叫停弓弩手,然後交給盤古和陳誌豪。說起來跟麥高幹的兵們沒有一個直屬的,然卻現在都是言聽令從的,自從他們見識了麥高的二杆子精神,沒有不折服的。在他們眼中,麥高能打敢打又不一味硬拚,鬼點子多,常常意想不料,打賞出手闊綽,特別是拿別人的錢財打賞的時候,一副渾不吝的樣子。跟他打仗,絕大多時間都在跑路,不停跑,不知道為什麽要跑但總在跑,總在路上,輕易不打仗,打起仗都是死拚仗,要命仗,那種隻能贏不能輸也輸不起的絕種仗。


    麥高撥弄著弩弦發出悅耳的音符,言道:“這幫子土匪,攻高血低,人困馬乏,脆皮,升級絕好機會!”


    陳誌豪當然的給盤古當彈藥手,上去滿弦,盤古按耐住興奮,瞄準目標,扣扳!三支強有力的弩箭活像索命的小鬼,“嗡”同一聲竄了出去,碰上即死,沾上即傷。那廂裏子彈在飛,這廂上弦快,餘音未了,三箭又滿倉,一家夥放出,又是“嗡”一聲的好聽,碰上的沾上的掉落牆頭,碰巧了還能串糖葫蘆一串倆。


    眾匪密集,放開了膀子盲射!“嗡嗡嗡”的像開古箏音樂會,不過,台上樂隊的表演倒是賣力,台下的聽眾反應不佳,沒一個鼓掌叫好的。


    陳誌豪擔當一個副射手,把弩箭一把把的選別,排列,上弦,盤古不斷調整方向,扣扳。


    “嗡”


    弩箭繃上弦。扣扳。


    “嗡”


    兩個人的無間配合,奏響了一首單調的五音不全的死亡進行曲!


    瘦死駱駝比馬大,格不住眾匪人數繁多,烏泱泱一片黑潮往牆頭上湧,美麗的山寨自己唯一的家,家要沒了,吃飯睡覺嗝屁打鳥的地方沒了,今後生沒著落,死無葬身之地。饑寒交迫的眾匪活像一群餓狼,冒著雨冒著滾木石都被迫著發出最後的吼聲。前麵的被打下牆頭,後麵的前仆後繼,依仗人頭多,如同水漫金山溢出山寨牆頭!


    已經有匪兵突上寨牆徒手拚鬥了!


    敵我混戰,橫行八刀不能施展,麥高揮舞一把桃木刀上前,砍,戳,劈丫的!逮住空高喊:“截斷敵人後援,把衝上牆頭的先打發掉!”


    剛剛爬上牆的土匪要麽沒帶兵器,要麽兵器還別在後腰上,尚未來及抽出,便遭致一陣亂打猛,死的死,沒死的沒死也跳下牆下。石塊,段木,推倒!亂砸下!滿笸籮的荊棘,刺蒺藜,全豁出去,漫天飛舞像春天裏的撒種。


    盤古手中的三星連弩絕無斷弦,散播出去死神的喧囂。


    “嗡”


    “嗡嗡”


    一批批死人,一片片倒伏,沒死的沒倒的紛紛伏在地麵上躲避危險,牆上人如聽天籟,牆下人如聽送葬曲,末日的審判,判死,判傷殘,還是判活!


    殺敵量大,還都是越級殺,升級了!係統給了最高級別“優”的評判,+3點屬性!抑製不住盤古的激情脫臼,在高牆上喊破了喉嚨,“啊嗷”


    男人骨子裏的獸性爆發。


    滿山穀裏轟轟的震鳴,回音噩噩!盤古達到一種人生的激越,心力的升華!刹那間腦洞大開,從未接觸過的新浪,論其顏色,論其味道,論其體量,闊達浩瀚,洶湧澎拜,淹沒所有舊有的思潮,望遠的巒峰,蒼蒼茫茫中連綿向天,廓落的原野,嬌美的江山,現問現,誰主浮沉?蓋世英雄總是頂天立地,一種掌和握的滿盈狀態。


    盤古到達2級!


    2級了喲嘿,剛剛踏進♀星大陸不久時,一個神現,一個猛噠噠,不能按照常量來判斷的一個結果。日天幫的好多人直到現在還沒機緣入級,如果知道他們的總大老板已經2級了,不知作何感想,作何羨慕呢!盤古把機弩交給陳誌豪,說,你3級大半經驗,臨界4級,趕緊弄個優評價,+3點啊,不是2點+的,趕快!


    陳誌豪也不客套,當即交換了位置,盤古親自給他打下手。這廂裏稍停片刻,那廂裏還沒顧上喘息呢,“嗡”,“嗡嗡”,舊曲重彈,厭聲又起,眾匪們人均gdp(刮地皮)在上升,恐懼在蔓延,“嘰哩哇啦”的亂喊亂叫,到處亂躲亂藏,恨隻恨地麵上或者牆麵上沒有一個縫鑽進去,進攻的人浪散開了,翻滾著,如同水花一樣從高處流向低窪,攻力頓刻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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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濃濃的血腥味與臭汗味夾雜一起,充斥在空氣中,刺鼻難聞。雨水淅淅瀝瀝不停閑,洗刷掉沾在衣服上,寨牆上,崖壁上的血跡,流向大地,然後洇進土裏。雨霧遮掩住戰鬥的慘烈景象,朦朦朧朧讓四周圍蒙上不真切的紗布。雨聲大大衰減了兵器的碰響,苦痛的哀嚎。誇娥子向前再向前,押前線督戰,瘋了一樣的喊,不間斷過,“往上攻,全力進攻,不準後退,退後者殺!”


    蠻拚的!不拚不行不拚死路一條!潰敗的眾匪又回潮到牆腳下,繼續攀爬啊,爬啊爬,想回的老窩已經不是自己的窩,想要活命不要命。


    “咣咣當當”的砸,“哎哎喲喲”的挨砸。戰鬥的節奏明顯減緩了,眾匪的體能畢竟有限度,但戰鬥的殘酷不減,大好的頭顱滿地滾,斷肢殘臂,不少被弩箭釘在地上未死的還在扭動身體。急促的弩箭,從正的角度,斜的方向飛出去,如同不斷線的連珠,又如茶杯潑水,殘忍的傾瀉到密集的眾匪群中間,發弩的又換回盤古,剛才陳誌豪很快升了級,進了4級,評價優,+3點的屬性值。陳誌豪前兩級都是無一例外的評價良,2點+,第三第四級接連收獲了兩個+3,似乎找到了感覺,並且,正式進入玩家天下排行榜的百人堂,這讓人情何以奈堪!


    “沙沙唰唰”的雨聲中,三星連弩的“嗡”鳴聲,配上“咯咯吱吱”的上弦聲,編織成一個詭異的音響世界,一個令人暴恐,膽戰心驚的世界。


    雨色,灰白主調的光芒,閃現在不太清晰的世界裏,從誇娥子不停呼喝的那一頭到防守山寨的這一頭,整個山野在搖晃,顛簸,融解,漸漸下沉,無限廣大的空間如同海洋一樣在顫抖,在逐波流離。眾匪在做垂死的掙紮,把最後一絲力量抽剝出來,攀牆爬崖壁,往寨牆頭拚命扔石塊,發射剩餘不多的箭矢。


    麥高一瞧,“耶嗨”,厲害呀!招手寨子裏的夥頭軍,“上絕招!”


    神馬絕招?


    夥頭軍抬上整筐整筐的白花花鮮騰騰香噴噴的大饅頭!麥高掂量起一個,朝匪群裏扔一個試試,剛出籠的饅頭,帶著蒸蒸熱量,帶著悠悠饞香,帶著炫目的白,刺鼻的嗆味,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頓時吸引了所有的土匪的饑餓的鼻腔和眼光。謔,好家什!活像金魚池裏撒魚食,還是餓了三天的金魚,一層層撲倒,一捆捆爭搶,一圈圈漣漪,離近的瘋搶,離遠的擠在圈子外雙手朝上舞罩。正爬在牆上和崖壁上的匪兵突然斷了後續,勢單力薄,“down”了個“down”被打下了個去。


    一個饅頭都不夠一個土匪塞牙縫的,何論烏泱泱一大堆土匪!頭個饅頭不知進誰肚裏了,眨眼間沒了,點渣都不剩,都仰頭望向麥高,饅頭來自的方向。


    麥高手中第二個饅頭正做準備扔出去,盤古急忙喊:“別扔太遠了,往我正前邊扔!”好嘛!定點投放,我們家土匪是你們家喂養的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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