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溜溜的路上,一朵溜溜的雲。


    曙光溜溜的照在,遠方溜溜的城喲。


    盯住溜溜的球,她那烏溜溜的眼睛。


    放開溜溜的笑聲,蕩漾在溜溜的風中。


    清晨的太陽又往上提起一格,紅碳球變雞蛋黃,已經不忍直視。籃球場上一群人,男同學打球,女同學看,麥高曾經熟諳的校園風景。


    “內誰,耗子,你的校花來了!”


    “毛!又拿我開心不是,……呃!”


    校女籃隊長踏著健彈的步伐走過來,沐浴著初升的太陽,唔?緊旁還有個高帥哥?也沒那麽高,比王偉高一點,襯的了,也沒那麽帥,比王偉,沒法比,男和女怎麽比?不一種生物沒法比。


    學校通知說,期中考試完,將舉辦史上最大籃球錦標賽,讚助商是省城礦業集團,董事長是縣裏人。冠軍十萬,總共四個冠軍,男女班級團體賽冠軍,個人自由組合男女三人賽冠軍,都十萬,亞軍到第六名也全有厚獎。


    省礦業集團和學校保證,將擇優保送獲勝者!


    現貨,高獎金,期貨,大學保送,火!學霸們多出一條路,加雙保險,學渣們開出一條路,史無前例的開辟出一條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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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籃球場上正在分班兒,要練正規三三製。七個男生不好分,多個麥高還是不好分。幹脆,耗子和一個高瘦子錘包錘,挑兵挑將,剩下一個奶汁小生,要胸沒胸,要大腿沒大腿,半截青鼻涕,也不知道擤掉,吸回去,再任性流出。耗子撂了一句“輪莊”,便跑中圈弧發球去了。


    麥高呆場邊瞧。


    耗子特點靈,眼皮子活,善於投機取巧,傳球視野寬,不貪籃,倒是把好手,又加上自己心中的女神正站在場外觀光,格外賣力。高瘦子沒有可圈可點處,僅憑個高,在人堆裏晃來晃去。


    麥高呆場邊瞧呆了。


    自從大學畢業到現在,忙找工作,工作不好找,想幹正事,結果跑到遊戲裏混,一直沒摸過籃球,什麽時候籃球場上都變慢動作了,看場上傳球,接球,投球,怎都那麽慢呢?貌像時空函數的坐標裏,空間不變,時間軸延長了,有多少破綻不可以浪費的,有多少機會絕不重來。


    麥高中學校隊,大學院隊,練籃球那叫一個刻苦,早晚上放學,不坐公交,自己步行拍著球來來去去。即便如此,在人才濟濟的籃球隊裏一直是個非常“棒”的板凳隊員,哪都好,沒特點,垃圾時間派上場,頂個數,再就是主力隊員犯規多了不得不用了。平時嘛,訓練場上當陪練,的確是把好手,死板但是認真,不速度但是勤奮。麥高曾經的兩個教練都一致認為。


    麥高幹什麽事都很賣力,幹什麽事都不結碩果,從來不見突出,不出意外那種人。♀星世界的極限突破改變了麥高的體格和命格。


    耗子隊贏了。高瘦子心不甘,原地不往外出,平常無所謂,這會不是許多女同學圍觀麽,還有女籃隊長,於是問鼻涕蟲,麥高不認識不好直接說話,“你們上不上,倆人不夠數是吧?”


    設想不下台,連打。


    鼻涕蟲唯唯諾諾轉眼麥高,不是個擔當人物,高瘦子沒轍,隻好轉眼麥高,滿臉不耐煩,“早上早下台,別墨跡!”趕蒼蠅一樣趕麥高上場。高瘦子目測鼻涕蟲二人組能撐足兩個時辰,艾瑪,網遊裏打慣了古文,兩分鍾,都算奇跡。


    鼻涕蟲二人組進場裏,一清高一矮胖,這鬧哪樣,堂吉訶德嘛?全場不忍笑。耗子略驚異,笑說:“倆打仨?還真看起我們。”


    “自大點美!”王偉蹦進場。


    wow!跟女神同場打球?萌萌噠!夢夢噠!猛猛噠!耗子渾身雞血沸騰,立時發球。麥高一個閃電斷球!艾德瑪,那麽大老遠怎麽斷的球?場邊同學們驚呼,難道眼花了,不能啊,中學生怎能眼花了。兩個人速度包抄麥高,這就開始了?


    麥高停步,微微笑,把翻了毛的磨白皮球扔向場外。


    “出界!”耗子三人同聲喊。麥高沒理會,右手擎出個新球,托起一個緩緩弧度傳給耗子,“用這球。”耗子接球看一看,拍一拍,第一回正眼看一看麥高,按耐不住稱頌道:“到底是富家公子,球打得好不好,球好!”


    神馬眼光,你有見過穿一身一般衣,腳踏一雙灰蒙蒙皮鞋打籃球的富家公子麽?


    耗子重發球,同伴接球,原地轉身,瞄準籃筐便投。麥高不但不上前幹擾,反退步回等籃板。麥高根據那個同學瞬間出手速度和角度,算定不進不說,還算定回板落點。小意思啦,♀星大陸上多少回真刀真槍的真砍真戳,多少回鮮血流,多少回生死賭命,如果連簡單預判都做不好,不知早死十回八回了。


    球碰籃圈回彈,麥高如意拿到球,耗子急慌慌從背後跳起蓋,哪裏還能蓋住?要上籃早上了,麥高不上,轉傳王偉,正空檔,無人防守,不愧女籃隊長,沉穩出手,1比0!


    鼻涕蟲趕腳自己沒用,顛顛的跑去發球。耗子們沒想0比1,碉堡了,全力攔發球,鼻涕蟲眼暈,球窩手裏麵不知發給誰,麥高一個假動作甩掉兩人到跟前,鼻涕蟲趕緊遞出球,這哪敢接呀,麥高喊:“鬆手!”


    鼻涕蟲兩手一鬆,球尚未落地,麥高摟手一抄,轉個人,帶球上,那球拍的,那叫一個連貫,殘影接替殘影,無限多殘影,微積分函數啊,把個球體拍成個圓柱體!聲音連響一線,“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啦”滾舌音。


    耗子們圍追堵截,讓麥高插進去還了得!麥高還真插進去了,過活人如過木樁,找好位置,裝個投籃樣子,出手把球投給王偉,又是沒人防,王偉這次沒蛋定,投球斜斜飛向界外,連板都差點沒挨上,空空的飄往界外。


    “喔”場外一片惋惜聲。


    但見麥高兩步起跳,緊踏界線斜上躍,衝出半空,勾手回球,得虧不是足球規則,球回界,還找王偉。


    王偉再投,還不進?進了!


    滿場小夥伴們全都驚呆了,“變態!”


    跳起高度別說灌籃足夠,畫個籃圈俯視圖都足夠的說!內誰,你蹦太高你家裏人知道不知道,中華人*民共*和國體育部知道不知道,中國科學院生物研究所知道不知道。


    再來!耗子們收起輕視心,用兩個人專盯麥高,一人招呼王偉,鼻涕蟲麽,隻能兼顧了。開球!麥高帶球扯到外線,耗子兩人跟到三分線不跟了,你愛去哪去哪,有種你敢跑到那半場籃板去,那邊沒人防守,一投一個準。不跟了?麥高折回返,衝擊!飄零步融合變速齒輪,二人防一人,防好了,1+1>2,防不好,1+1<1。麥高帶起二人轉,轉大圈,轉小圈,轉半圈,轉quarter弧,直把倆耗子弄跌跌撞撞,首尾不相連,轉暈不拉倒。混亂中,麥高一個背傳,穩穩落到正在放肆吸溜的鼻涕蟲手裏。鼻涕蟲,籃下四十五度角,天地一片廣闊,投,我投,再投,我再投,一投再投連四投沒投進,鼻涕蟲直接把團體比賽變成個人打鐵表演。


    耗子的同伴殺馬趕到!摘帽鼻涕蟲。


    終於摸到球了,總算摸到球了,好容易摸到球,剛剛摸到球,不是耗子是耗子同伴,真可惜了(liao),好夢總不長,麥高上前一個空心杵斷,尼瑪,好端端的手裏的球就這麽沒了?


    隨地反彈球又到了鼻涕蟲手中,鼻涕蟲咬牙貝齒,一個國際標準的端尿盆,端了一個空心刷。


    艸!鼻涕蟲也不能不防,耗子急喊,內誰,你管他。耗子現在誰都管誰都管不了,王偉亂跑走,一個人舞罩不住,鼻涕蟲也在三秒區裏鼓蛹,沒人也不行,等到三人把王偉和鼻涕蟲看管死死的,麥高輪空,麥高正站在三分線外一點點,直立,瞄籃圈,出手,一個“三不沾”!不沾籃板,不沾籃圈,不沾籃網,沒人看清楚籃球進還是沒進,隻看見兀自一個弧度,落地後高高彈起天上。


    耗子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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