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夢馨的美眸中,泛起一絲異色。


    她忽然覺得,這個雷詠琨,並不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糙漢子。


    相反,此人能屈能伸,為了活命,完全不在乎自身的尊嚴。


    這樣的硬茬子,比瘋狗還要可怕,一旦仇家失去優勢,虎落平陽,他就會撲上來將你撕咬得麵目全非。


    澹羽神情肅穆,道:“既然知道我是為你好,還不老實交待,幕後主使是誰,讓你在眾目睽睽之下折辱易泊鈞?”


    “公子恕罪,小的是被美色迷了心竅,見寧蓉和易泊鈞水火不容,便想著幫她出口氣,一時之間鑄下大錯。還好,您的到來,讓我有了亡羊補牢的機會,實在是慚愧至極。”雷詠琨說道。


    眾人悚然一驚,目光齊刷刷地看向寧蓉。


    此刻,寧蓉臉色慘白,心中惶恐不安,嬌軀微微顫抖。


    她沒想到,堂堂玄甲軍統領,為了脫身,毫不猶豫地把自己給賣了。


    情急之下,寧蓉憤憤不平地說道:“這件事情,我壓根就沒有摻和,明明是雷詠琨以大欺小,他是在汙蔑好人。澹師兄,我可以對天發誓,絕對沒有跟雷詠琨同流合汙,更沒想過陷害易兄。”


    “是真的嗎?”澹羽問道。


    撲通。


    寧蓉雙膝跪地,道:“澹師兄,千真萬確,我說的每個字,都發自肺腑。”


    “一個巴掌拍不響,本統領和易泊鈞本無私怨,豈會故意刁難他?”雷詠琨插話道。


    眾人都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如果沒有寧蓉的推波助瀾,雷詠琨就不會毆打易泊鈞。


    澹羽沒有理會寧蓉,而是盯著雷詠琨,道:“像你這種滾刀肉,我見得太多了,為了活命,什麽話都說得出口。倘若今日是我輸給了你,恐怕下場比易泊鈞還慘!”


    雷詠琨趴在地上,沉默不語。


    眼前的青年,實在是太可怕了,仿佛把他全身上下,看了個通透。


    究竟是哪裏冒出來的妖孽?


    澹羽冷冷一笑,道:“不要在聰明人麵前裝糊塗,你大可猜猜,那些與本少作對的人,下場是什麽樣子?”


    “小的不敢妄自揣測,但我絕不沒有與公子為敵的心思,如有半句謊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雷詠琨說道。


    澹羽臉色平靜,道:“如果你心中有恨,大可以報複本少。以前,有很多人跟你一樣,表麵上畢恭畢敬,實際上一肚子壞水。當然,他們都成了我的刀下鬼,你若想投胎,大可試一試。”


    “小的惶恐不安,哪裏還敢與公子為敵?若是有半句假話,情願自刎當場。”雷詠琨說道。


    澹羽搖了搖頭,道:“像你這種螻蟻般的家夥,哪裏有資格與本少為敵?今日不取你狗命,也並非我仁慈。”


    話音落下,他走到易泊鈞身前,道:“我把他留下來,是為了給你當磨刀石,兩個月之後,提著他的頭顱來見我,做不做的到?”


    “老大,我一定會做到的!”易泊鈞說道。


    這番對話,清晰地傳入了眾人的耳中,薑恒雲輕歎一聲,心中為雷詠琨默哀。


    凡是得罪了澹羽的人,墳頭草都三丈高了。


    倒是在場的軍士們,驚疑不定。


    且不論易泊鈞隻有輪脈境九重天的修為,哪怕他在兩個月內突破到元府境,又如何是雷統領的對手?


    澹羽看向薑恒雲,道:“薑兄,要敘舊的話,找個清靜的地方,如何?”


    “澹公子,王爺,這邊請,我早已命手下備好了酒宴,為各位接風洗塵。”


    薑恒雲笑著說道,在前麵引路。


    “你們也一塊來吧。”


    澹羽看了一眼汪煜和易泊鈞,隨口說道。


    “遵命。”


    汪煜和易泊鈞齊聲喝道,連忙追了上去。


    目送澹羽等人離開,演武場上的軍士們,一個個表情複雜,心有餘悸。


    澹羽的強大,令他們印象深刻,恐怕這玄甲軍中,沒有人願意步雷詠琨的後塵。


    軍營裏的漢子心思單純,誰的武力越高,他們就越佩服誰。


    哪怕是雷詠琨,心中雖有怨氣,也決不會暗箭傷人,隻會以正大光明的方式複仇。


    人群逐漸散去,隻剩下寧蓉一人,跪在演武場上,不知所措。


    自始至終,澹羽沒有再多看她一眼,仿佛她隻是個可有可無的家夥,哪怕死在戰場上,也無人問津。


    “天道不公啊,我和他的差距越來越大了!”


    柳嶽龍苦笑道,心中湧起一陣絕望之意。


    以前,他是澶淵郡城的天驕,更是帝星學院的風雲人物,名氣斐然。


    曾幾何時,他根本看不起澹羽這個贅婿,甚至還為了追求呂彥琳,欲除之而後快。


    而現在,柳嶽龍意識到,以前的自己,是多麽的幼稚可笑!


    “從今往後,無論我多麽刻苦地修行,都無法望其項背,或許澹羽從來沒有在意過自己吧。”


    柳嶽龍垂頭喪氣,幽幽一歎。


    就在這時,場中響起雷詠琨的聲音:“來人啊,把寧蓉給我抓起來,關進囚籠,等侯爺回來發落。”


    “諾。”


    玄甲軍的士兵一擁而上,撲向了惴惴不安的寧蓉。


    任憑她大喊大叫,奮力掙紮,都無濟於事,隻能被人強行拖走。


    與此同時,秦文卓目睹寧蓉被人抓走,非但沒有出手相救,反而心中竊喜。


    這個賤人,自從加入玄甲軍後,就勾三搭四,如今也算是自討苦吃。


    ......


    夕陽西下,天色逐漸黯淡了下來。


    將帳中,粗如手臂的蠟燭,熊熊燃燒,照得帳內燈火通明。


    長長的桌子上,擺滿了各式菜肴,色香味俱全,大部分,都是來自海裏的魚蝦蟹貝。


    在澹羽的麵前,擺著一壇“烈火酒”,這種酒色澤鮮豔,散發著刺鼻的氣味,猶如熊熊燃燒的火焰。


    此酒是用海族之血和各種靈藥煉製而成,酒勁霸道,入喉熾烈,能夠激發武者的潛能。


    澹羽隻是喝了一口,就感覺,胃裏有團火焰,不停地燃燒著,讓他氣血翻湧。一股股灼熱的能量流入四肢百骸,仿佛火山噴發一般。


    普通的武者,根本扛不住這霸道的酒勁,喝不了幾杯,就會變得醉醺醺的,倒頭呼呼大睡。


    酒宴上,澹羽等人邊吃邊聊,很快從薑恒雲的口中,獲得了重要情報。


    這次海族大舉入侵,攻勢如潮,不但驚動了朝廷,還吸引了大批武道修士。


    原來,在揚州境內,有座妖皇的墳墓,每隔百年,就會開啟一次。


    此番海族攻城掠地,完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們的真實意圖,是為了奪取妖皇墓中的寶藏。


    周邊國家的頂尖勢力,都派出武者來到東域,他們並非為了協助玄甲軍抵抗海族,完全是為了分一杯羹。


    澹羽放下酒杯,問道:“那妖皇之墓在什麽地方?”


    “碧蓧山脈深處。”薑恒雲說道。


    “這次麻煩了。”


    淳於雄眉頭緊皺,若隻是海族入侵也就罷了,其他國家的武者前來奪寶,隻會亂上加亂。


    “靠山王,您一向沉穩持重,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為何現在惶恐不安?”康夢馨問道。


    淳於雄搖了搖頭,道:“區區海族,本王還不放在眼裏,若是妖皇之墓發生異變,那局勢就會徹底失控。”


    “怕什麽,有澹公子在此,別說是局勢失控,哪怕妖皇複生,都不足為懼。”康夢馨說道。


    澹羽放下手中的碗筷,道:“康院長,你就別開玩笑了,倘若妖皇真的死而複生,我也隻能逃之夭夭。”


    “道友覺得,我們何時去碧蓧山脈探一探虛實?”康夢馨問道。


    澹羽看向薑恒雲,問道:“有沒有碧蓧山脈的地圖?”


    “有的。”


    薑恒雲拿出一張羊皮卷,上麵標著妖皇之墓的具體位置。


    “有了這張地圖,我們行事會方便許多。”淳於雄說道。


    澹羽略作思索,道:“威遠侯蒙曄許久未歸,要麽就被海族大軍圍困,要麽就是去了碧蓧山脈,此行,我們或許可以解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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