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嶽淵渟文采斐然之外,也擁有一身不俗的武藝。不但禦射了得,而且劍術也相當出彩。如若不然,當初他也不會僅憑一人,便可在刺客包圍圈裏救下雍康帝。


    前些時候,他的腳傷恢復得差不多了,便撿起了鬆懈多月的劍術。


    每日他總會留一個時辰出來在樹蔭下演練劍術,而樂溪總會坐在一旁,眼巴巴地看著他。


    嶽淵渟頂著她的目光,一開始還能鎮定自若,然而沒一會兒,他的招式就亂了。


    想了想,他幹脆過去牽了樂溪過來,讓她握著劍,自己則是握著樂溪的手,半摟著她的細腰,手把手教她練劍。


    溫習劍術之餘,也可增進夫妻感情,豈不兩全其美?


    嶽大人夫妻帶著雍康帝幾人步入小院,望見的就是,傘狀樹冠下嶽淵渟半摟著樂溪舞劍的美好景象。


    樂溪與嶽淵渟目光繾綣,髮絲交纏,衣袂交疊,遠遠望去如詩如畫,唯美夢幻。


    來客望著望著就呆了。


    小夫妻的侍女們倒是神色淡定,可見對此種畫麵早就司空見慣,隻是不知為何齊齊望著天空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來客看的眼睛都酸澀了,樹下的夫妻兩人依然無所覺,滿心沉醉於雙人舞劍。


    雍康帝揉了揉眼睛,為麵前愛女與駙馬夫妻恩愛的場麵歡喜不已。


    不錯,不錯!六兒果然是極好的!知道和她那幾個鬧心的姐姐不是一路人,吾心甚慰!


    按捺心中的得意,雍康帝低聲詢問嶽夫人道:“朕方才提議過來看六兒他們,不知夫人為何麵有難色?”


    嶽夫人兩頰一紅,目中露出一絲不好意思。


    她半低著頭,吞吞不吐小聲解釋說:“我以前不打招呼來過幾次,每一次都碰見過了他們親親摟摟的情景。大家這麽多人……我這不是擔心你們也碰到嗎?那多尷尬呀!”


    雍康帝想像著嶽夫人話中描述的場景,頗為困窘地笑了笑,道:“六兒頑劣,辛苦嶽愛卿與夫人了。”


    “六公主率真又體貼,娶了她是嶽家的福氣,臣婦歡喜還來不及呢,從何談起辛苦二字?”嶽夫人笑眯眯地說道,那樣子像極得到了無價之寶。


    聽著嶽夫人誇讚自家女兒的話,雍康帝也跟著傻樂起來。


    然而當他的眼角瞥到五位公主撇著嘴,表現出一臉不屑樣子,因樂溪而壓下去的怒火,轟的一下又湧了上來。


    隻因地點不恰當,不好在這裏嗬斥她們,雍康帝隻是目光如箭射向她們。


    公主們縮了縮脖子,低著頭不敢再犯。


    那廂,樂溪夫妻收鑼罷鼓,結束了今日的練劍日常。


    一場練習下來,就算兩人的位置陰涼,更有清風陣陣,他們照樣是冒了一頭汗。


    運動過後,樂溪兩腮紅撲撲的,像兩顆熟透的紅蘋果。


    望著她流光溢彩的雙瞳,嶽淵渟情不自禁低下頭輕輕咬了一下她的臉頰,惹來樂溪嬌嗔。“臉上都是汗呢。”


    嶽淵渟喉嚨裏溢出低沉愉悅的笑聲,“那我幫你擦幹了再咬過。”


    說著他已經為樂溪擦起了臉上的汗珠子,須臾後,他摸了摸樂溪臉頰的濕度,感覺已經幹了才點點頭,飛快在她的另一邊臉頰又輕咬了一口。


    樂溪摸摸臉蛋,不一會兒就取出帕子,踮起腳擦幹了嶽淵渟的汗水。旋即勾著他的脖子,在他的兩邊臉“報復”了他兩口。


    侍女們的脖子又向後仰了一個弧度,望著天空,表情越發生無可戀了。


    雍康帝怒瞪完幾名公主,回神發現其他人都背過了身,心中頓感奇怪。


    他目光掃過老樹下的小夫妻,老臉一紅,高聲幹咳提醒他們還有外人在。


    幹咳聲傳入耳內,樂溪和嶽淵渟總算肯鬆開了粘在彼此身上的目光,移動到了別處,發現了一群意外的來客。


    樂溪拉著嶽淵渟的手小跑過來,笑容滿麵地說道:“父皇!你怎麽來了?”


    雍康帝假意責怪道:“你說說你有多少時日不曾回宮看望為父與你母後了,為父想女兒了,女兒又不來,難道還不能出宮去看她嗎?”


    樂溪抱著嶽淵渟的手臂道:“我們這不是想著等嶽郎的舊傷好足了,給您送去一個大驚喜嗎?就算你不來,我們很快也會入宮了。”


    雍康帝聽出了樂溪話中的另一層含義,猛地一轉頭,後知後覺地打量起了嶽淵渟。


    “好好好!愛卿的傷疤竟然隻有髮絲粗細了,腳傷是否也好得差不多了?”雍康帝激動地說道。


    嶽淵渟露出一個風光霽月的微笑,頷首道:“腳大體已恢復如初,淵渟勞聖上費心了。”


    雍康帝暢快的笑聲飄蕩在上空,傳到了遠方,久久方才停歇。


    其他公主聽了幾人的談話,抬眼打量著嶽淵渟的臉龐,疤痕果然細小到可以忽略的程度了。


    思及嶽淵渟恢復麵容後的容顏,又想到他已經屬於了樂溪。幾人咬著下唇,滿肚子都是對樂溪的妒意。


    第31章


    雍康帝一行人在嶽家盤桓了幾個時辰,眼看著金烏就要西落了,樂溪順勢邀請他們留下來用過晚膳再回宮。


    雍康帝對這個提議十分心動,可是回想起自己還沒有懲戒其他幾個鬧心的女兒,唯有艱難地婉拒了。


    剛登上了馬車,前一刻臉上溫暖如春的雍康帝,轉瞬就化為了殘酷寒冬。


    當晚公主們是在皇宮中度過的,一整晚,雍康帝甚至沒睡覺,就對她們滔滔不絕。當夜,萬籟俱靜的帝皇寢宮上空盤旋著雍康帝的責罵聲。


    到了第二日淩晨,天微微亮,禁軍開了宮門以後,五人才狼狽不堪地被護送回了公主府。自此,之後的三個月都未曾踏出過一步府門。


    直到兩日後,付宇帶來了一條令朝廷震動的大消息,雍康帝的關注點才從她們身上轉開。


    卻說兩日前,付宇接到了雍康帝的命令以後,馬上就安排人手拿到了魏舒怡的畫像。


    之後,他馬不停蹄地奔向了驛館,跟駱國使節說明了大雍所有的公主皆已經成婚了,不過雍康帝卻特地挑選了一世家嫡女作為結親人選。


    付宇給使節看了魏舒怡的畫像,同時還在邊上詳細闡明了她貴女的身份。其中一使節乃是駱國國王的叔父,當場就拍板同意把公主換成魏舒怡。


    付宇得到了回復,喜氣洋洋的回去上報雍康帝,這還沒走到門口,那位皇叔就飛一般奔跑了過來攔住了付宇。並把他帶到了無人的角落,告訴了他胡人各部結盟準備趁大雍不備一舉來攻的機密。


    付宇得到了使節的再三保證,相信了確有其事,差點就當著使節的麵變臉了。他知曉事情的輕重,和使節道了謝,急急忙忙奔向了皇宮。


    當日雍康帝就暗中召集了心腹大臣入宮,商量應對胡人之法,包括嶽淵渟父子和於斐在內的人都秘密入宮了。


    和心腹們商議的時候,雍康帝心有戚戚焉。如果他那天氣急之下趕走了駱國使臣,豈非丟失了這一機密,或許等到敵軍突破了邊境防線,他都還不知道胡人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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