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時候起,他漸漸喜歡上了虐殺。


    在獵場上虐殺男人,在床上虐殺女人。


    男女老少各種各樣的血他都嚐過。


    每次殺完人,他都會覺得空虛,但是當下一次暴躁的時候,還是隻有虐殺能讓他感覺到快樂。


    當看見林洛的時候,他以為他碰到了一個小天使,那時候他心裏是有隱隱的期盼的,期盼著她會真的成為他的小天使,帶他走出黑暗的世界。


    他把自己設想成一個等待救贖的黑暗君主,他把林洛當成需要經過重重關卡才能成功的闖關者。


    從他見到林洛開始,他就為兩人設置了一場賭局。


    如果林洛贏了,他就洗心革麵為她付出一切;如果林洛輸了,那她也隻能成為他無數女人中的一個,陪著他沉淪。


    他設想好了一切,卻偏偏沒想過,林洛她,根本就不屑於陪他玩這所謂的賭局。


    她甚至,連看他一眼都覺得髒。


    她甚至,不屑於親自對他動手。


    他回去後屁股上的骨裂更加嚴重了。


    由於心情不好,他並沒有讓手下們留下來,而是獨自一個待在別墅裏,回憶著最近發生的一切事情,暗自懊悔。


    當他想到進林洛說的不明不白的那幾句話的時候,他突然覺得,房間裏的溫度好像已經低到一個難以忍受的程度。


    接下來,房間裏就充斥了各種隱形的東西,他看不見摸不著,但他們卻可以對他——為所欲為。


    在被各種看不見的東西擺成各種屈辱的姿勢,當各種工具一一用在他身上的時候,他突然明白林洛那時候跟他說的話。


    他對別人做過的一切,他將一一品嚐。


    曾經他在這所別墅裏淩虐了不少人,一開始有保安戰戰兢兢的上來查看,都被他解決掉了,後來就再也沒人敢上來了,不管被淩虐者叫的多悽慘,都不會有人來查看一下。


    就像他現在一樣,不管他叫的多慘絕人寰。


    都不會有任何一個人,上來看他哪怕一眼。


    活了這麽多年,他第一次,品嚐到了自己的血。


    原來,跟別人的也沒什麽區別。


    如果林洛在場,就會發現,自從主角光環被顧熙頭上的光芒小人踹飛之後,就再也沒回到商漠頭上了。


    沒有光環,身受重傷,還遭受了林洛烏鴉嘴詛咒的商漠,很快就暈厥過去。


    然後又很快甦醒。


    再次暈厥,再次甦醒。


    仿佛一個沒有止境的噩夢。


    商漠甚至覺得,直接死了也好過現在這樣受盡折磨。


    但可惜,他還沒堅強到自殺的程度。


    很多人說生不如死,但真的當生和死的機會擺在眼前,他們還是會繼續選擇生不如死的活著。


    畢竟活著還是有希望的,不是嗎?


    當第二天商漠醒來的時候,他就感受到了一陣生的狂喜。


    奇怪的是,盡管他昨天遭受了非人的折磨,但現在他身上,確實毫髮無傷,仿佛昨晚的生不如死隻是他的一場幻覺一般。


    但就算是幻覺,他也不想再經歷,一點都不想。


    那一刻的他什麽都不想管,不敢報復林洛,不敢殺顧熙,不敢去追究昨晚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


    他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逃離這裏。


    他要回到他最安全的大本營去。


    盡管他來這裏的一大單重要生意還沒談妥;盡管醫生一再勸告他,他現在的身體狀態不宜奔波,他還是一意孤行,決定馬上回去。


    他的大本營在太平洋幾個島上,隻能坐船回去。


    他的手下盡管不知道為什麽自己老大又發瘋,但商漠餘威猶在,他們仍然不敢違抗他,隻好急匆匆的購買了物資,啟航回大本營。


    直到船開在海上,商漠才放下心來,這時候的他才有閑心找醫生來調養身體。


    他的床頭安了一個呼叫鈴,專門叫人的。


    他隨意按了一下。


    五分鍾後,沒有人來。


    商漠新活又起,肆虐的心思又起。


    不過考慮到他先是需要人照顧,他按下了那份不爽,紆尊降貴的又按了好幾次呼叫鈴。


    然而直到他用盡了耐心,還是沒有任何人進來,甚至原本還有一些聲音的屋外,此刻也寂靜一片。


    這份安靜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一些不好的回憶。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陣壓迫感靠近他,陰冷的感覺從四麵八方傳來,重重的把他釘在床上。


    仿佛有聲音在他耳邊說:“第二天……”


    航行在大海上的豪華巨輪,商漠手下們正在各種享受,就聽到一陣慘絕人寰的慘叫聲長長的響起。


    所有人都是在刀口舔血的,聽到這樣的聲音,個個毫無懼色,反而都拿起了各種武器,默契的集中在一起。


    一個人忽然疑惑的說:“聽聲音,好像是老大的。”


    別人開始笑他:“你瘋了吧,老大不正好好休息著呢,怎麽可能會發出這種聲音?”


    另一個人仔細聽了一下,也開口道:“不,聽聲音還真的跟老大很像。”


    一群人半信半疑去了商漠所在的房間,就看到商漠又是衣衫不整,整個人以一種詭異的狀態趴跪在床上,張大著嘴巴嚎叫。


    整個場麵看起來既可怕又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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