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捆住芭蕉精的繩子已經盡數被解開,身上披著一件髒兮兮的布單,披頭散發,可憐兮兮地跪伏在地上,有些腫脹的麵孔上淚水血水口水混合在一起,模樣淒慘得很!


    九叔皺著眉頭打量著芭蕉精,又轉頭看著一旁氣呼呼的朱長壽,無奈搖搖頭,衝著芭蕉精冷聲道:“不過是個剛化形的草木精,便急不可耐地跑出來害人,你的膽子不小啊!”


    趴在地上的芭蕉精聽到九叔的話後,渾身忍不住一顫,頭也不抬,柔柔弱弱地開口道:“奴家……”


    “啪!”


    滿臉憤憤蹲在一旁的朱長壽一巴掌拍在芭蕉精腦袋上,惡狠狠道:“好好說話,你自己什麽情況不知道,跟我裝什麽犢子呢!”


    “妾身……”


    “啪!”


    “人家……”


    “啪,啪!”


    “我……我……小妖……小妖”芭蕉精被朱長壽幾巴掌拍的頭昏腦漲,哭唧唧捂著自己腦袋,眼神飛快轉動,連滾帶爬地朝著秋生的方向躲去。


    秋生似乎有些看不下去,朝著朱長壽道:“大師兄!人家已經失去反抗的能力,又是個美女,沒必要出手那麽重吧!”


    “就是,就是!”躲在秋生身後的文才隨聲附和道:“瞅把人家打的,都成什麽樣子了!”


    抬頭看著憐香惜玉的兩人,朱長壽一臉無語,這玩意沒法跟自己這兩個傻乎乎的師弟解釋!


    好在這時九叔再度開口:“芭蕉精,如實說說你的事,不要在我麵前耍小聰明!”


    “奴……”


    蹲在他身旁的朱長壽眼睛一瞪,剛要抬手,芭蕉精連忙開口道:“我本就是芭蕉林中的一個妖怪,十幾年前便誕生了靈智,可身體卻困在芭蕉林中,根本就動彈不得,這麽多年來我一直安安心心地當著一棵大芭蕉,從未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


    拖著弟弟剛走到這屋的少根筋聞言,頓時神情激動地大吼道:“你個臭不要臉的妖怪,要不是你,我弟弟能到現在都不清醒嗎?”


    跪伏在地上的芭蕉精回頭看了眼少根筋兄弟倆,腫脹的臉上滿是不屑!


    “啪!”


    朱長壽抬手又扇了芭蕉精一巴掌:“有話說話,給我鬧什麽表情!”


    這看得文才和秋社臉色難看,卻又不敢再多說什麽!


    再次挨了一巴掌的芭蕉精再度捂住自己腦袋,哭唧唧朝著秋生那邊靠了靠,哽咽地解釋道:“我在芭蕉林已經生活十多年了,可曾傷害過你兄弟二人!”


    “嗯……那倒沒有!”少根筋撓了撓自己腦袋!


    芭蕉精抬頭偷偷看了看九叔,又小心翼翼看了看朱長壽,然後才繼續道:“本來我化形還需要些時日,可今夜天狗食月,靈氣充足,我便莫名其妙地化了形!我本想安安靜靜守在芭蕉林,可突然有個穿紅衣服的紅娘來到我身旁,對我說龍鳳燭已點好,新郎在洞房裏呢,讓我趕緊收拾收拾過去,和新郎共度春宵!”


    “胡說,屋子裏就咱們幾人,哪來的紅娘!”文才喊道。


    “剛才那個紅娘還出來了呢!隻不過這次是個穿紅衣的道姑!”


    “更扯了,還穿著紅衣服的道姑,屋子裏除了我師父是道士外,哪還有什麽紅娘!”秋生道。


    “這……”


    芭蕉精再度陷入了迷茫,他不過是個剛剛化形的妖怪,很多東西還不懂呢!


    那個紅娘就涉及了他的知識盲點,支支吾吾一般會,都沒想出合理的說法,可問題是他剛剛真的看到紅娘了!


    一直沒怎麽言語的九叔抬手指了指地上的紅繩,對文才兩人道:“那紅繩便是紅娘,接著龍鳳燭帶來的陽氣,在草木精眼中便是紅娘!”


    九叔解釋完,跪在地上的芭蕉精又可憐兮兮道:“可我是個雄株,當不了新娘,所以才……”


    “什麽,你是公的!”一臉憐惜的文才一驚,指著芭蕉精大喊道。


    “是的呢,這位公子,奴家……”


    “啪!”


    朱長壽掄起巴掌對著芭蕉精又是一下:“好好說話!”


    “啊……我於是便吸了多根弦些洋氣,然後回到芭蕉林中!”芭蕉精連忙解釋道。


    “你沒傷過人?”九叔在一旁開口問道。


    “沒有……沒有……人……我剛要煉化這股陽氣,結果你們就出現了!”


    聽完芭蕉精的話,九叔皺著眉頭,再度開口道:“你什麽時候產生的靈智!按理說這片地方到處草木,一沒怨氣,二沒戾氣,三沒靈氣,月光也不是多麽充足,你怎麽會如此迅速地產生靈智!”


    這次芭蕉精液也不墨跡,也不裝成楚楚可憐的樣子,直接說道:“十幾年前,有個穿著黑袍,金發碧眼,胸前戴著十字架的獅子精路過芭蕉林時,在我麵前吐了幾口鮮血和靈氣後,我就慢慢地有了靈智!”


    朱長壽一愣,瞬間反應過來,芭蕉精說的應該是西洋人:“那你這身衣服是怎麽回事,還有你的繡花鞋!”


    “不久前,有人從這路過,我看他們穿得挺好看,我便模仿了一下!”


    “西洋人?”朱長壽詢問道。


    “不是,不是……除了領頭那個比較胖的女人外,其他的都是些小姑娘!他們的衣服款式和我認知的不同,於是我便模仿了一下!可惜我整不出來純白色的東西,便隻能退而求其次,用紅色代替了……”


    除了這些稍微有用的信息外,芭蕉精再說的東西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信息,朱長壽並沒有放在心上,反倒是九叔聽得很認真,也很詳細,時不時還詢問幾句。


    直到朱長壽又問了幾遍,發現芭蕉精似乎沒有撒謊,才輕輕地點點頭。


    九叔這時也問不出什麽東西,便抬手指著求生文才道:“你們兩人好好看著他,我有事情和你大師兄商量!”


    朱長壽聞言,連忙和九叔一同走出了屋子,站在門口下!


    “這芭蕉精沒什麽用了,而且他身上也沒有什麽戾氣,應該是沒害過人!甚至連多根弦也沒什麽大礙!我剛才看了看多根弦,他是縱欲過度而已!和芭蕉精沒太多關係!”九叔皺著眉頭道。


    “所以,師父你的意思是!”


    “斬草除根,還是繼續觀察!”九叔轉頭朝著屋子裏朗聲道,並朝朱長壽眨眨眼睛。


    朱長壽頓時明白了九叔的意思,壞笑著轉頭衝著屋子裏喊道:“師父,這種妖怪修為低,見識少,還沒有太大的本事,所以殺了吧!再把它的那根芭蕉樹砍倒,據說芭蕉芯挺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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