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語道:好漢擱不住三潑稀。


    四目雖是修士,但也沒脫離人的範疇!


    從早到晚,喝了一肚子油的四目一直在茅房和臥室之間來回折騰,最後索性讓嘉樂拿個躺椅,在茅房門口撅著屁股趴下!


    拉了整整一天,四目臉色蒼白,雙目無神,兩腿顫顫,整個人都要虛脫了!


    隔壁的一休大師也沒比四目好到哪去!


    心魔是不在了,戾氣也消了,可一休大師也沒怎麽感到神清氣爽!


    心魔,戾氣,怨念,蠱物,這些東西都與他自身修為掛著鉤呢,消了這些東西,也代表著自己元氣大傷!


    雖說有個戒指在,可那東西怎麽能趕上口中的那個牙蠱,所以老和尚心裏是真的不大舒服!


    用紅腫的手捂著腫脹的腮幫子,老和尚屁顛屁顛跑到茅房前慰問了下四目!


    看著臭道士比自己慘多了,一休大師心中的鬱鬱瞬間化解一大半,“呼呼呼”地大笑著回屋擦藥去了!


    嘉樂和菁菁去河邊打水,朱長壽暫時接替嘉樂照顧四目。


    看著幸災樂禍離開的一休大師,朱長壽思慮一下,輕聲對著撅腚的四目道:“師叔,為何不告訴大師真相!”


    麵色蒼白的四目不滿地哼哼道:“怎麽告訴他?說老和尚你心境不穩,要出問題,所以我得折磨你一下,讓你散散心魔和戾氣!”


    “呃……直白了吧!”朱長壽無語道:“委婉些唄!”


    “嗬嗬!”四目搖搖頭:“你覺著我和那個臭和尚能夠客客氣氣地說話嗎?就算是我委婉地告訴他,你覺著他能信嗎?”


    朱長壽回憶了這幾天兩人的相處方式,莫名覺著四目說得好似挺有道理!


    “師叔,我覺著大師好像知道些什麽!今早我倆在屋外時,他有意無意的問我了雞窩的事情!”


    聽到朱長壽的話,四目倒也沒有多驚訝,隻是冷哼道:“老和尚不傻,他在散戾氣時估計便明白怎麽回事了,那草人替身雖是能夠控製他,但做不了精細的動作!”


    見朱長壽麵露疑惑,四目忍著屁股上火辣辣的感覺翻過身子,正身坐在躺椅上接著說道:“控製替身草人隻能做些簡單的事情!掀翻桌子,砸木魚這些事情能做,再難一定的就是拽拽拉門什麽的!至於拔牙,彈琴,跳舞這些事情替身草人做不來的,或者說以我的修為是無法控製草人做如此精細的動作!當時我隻是想控製老和尚去櫃門夾手,這個隻需要簡單的伸手,所以不難!至於拔牙,應該是老和尚自己想做的事情,隻不過他是以我控製替身草人借口來做的!”


    朱長壽心裏有了想法,啞然地看著四目,又轉頭看向一休大師的屋子。


    一同抬頭望著一休大師的屋子,四目冷笑道:“那老和尚鬼得很,別看他裝成一副老好人的模樣!但凡身上發生點事情,他都要算計好利弊的!”


    “所以今早的事情,大師明白,他隻是想借師叔的替身草人來消除自己身上的隱患!”朱長壽恍然大悟,又有些不解:“既然如此,那師叔為何還要幫他!”


    四目聞言,眼神有些複雜地看著朱長壽:“算計因果,考慮利弊是老和尚自己的事情!我既然發現他身上有問題,自然要出手幫忙的!我和他多年的交情,難道要看著他出事嗎?即便有些事情是被他算計了,可也都是些小事情,沒有超出規則範圍,又有什麽關係?能借題發揮是他的本事,與我操控草人捉弄他並沒有關係!”


    “可這樣的話,師叔心裏不會不舒服嗎?”


    “有何不舒服的!”四目得意地大笑起來:“我就是多上幾趟廁所,估計明早就能好了!倒是那個臭和尚,手讓櫃門夾的鍾成了豬爪子,腮幫子也腫得起來,估計好幾天都吃不下飯,隻能喝些稀粥,甚至上廁所都隻能用另一隻手,這要算起來是可是我贏了,不吃虧的,哈哈哈……”


    “可是……”朱長壽猶豫地看著狂笑中的四目,欲言又止。


    一邊笑著,四目一邊看著朱長壽,不解道:“可是什麽?有什麽事直說就好了1”


    “可是我發現師叔和大師的修為似乎受到了影響!”朱長壽有些不太確定。


    狂笑的四目猛然止聲,驚異地看向朱長壽:“長壽,你怎麽知道的!”


    朱長壽也有些疑惑:“我也說不好,隻是覺著師叔和大師身上的氣息弱了很多!我甚至能夠隱隱約約看清你們兩個的修為,師叔大概是練氣中期靠後的樣子!大師則變成了練氣中期靠前的樣子!”


    四目麵色有些不好,帶著無奈地點點頭:“長壽你沒看錯,我和老和尚的修為多少都受了些影響,但問題不大!”


    “為何會如此?”朱長壽不解。


    “因果反噬!”四目輕歎道:“替老和尚除去身上亂七八糟的這些東西畢竟涉及了因果,這一切都是老和尚上半輩子自己造的孽!那個戒指像是一個開關,將他曾經壓製住的因緣全部打開了!我雖然以不知情的方式幫助了老和尚,但有些人和東西是瞞不住的!所以必定會遭到些反噬,隻不過這種反噬要看大小!如今我和老和尚受的反噬應該是最小的了!隻是輕微地降些修為,過些日子就好了!”


    抬頭看了看天空,四目繼續說道:“要不然我憑什麽喝下那麽一大缸子油,老和尚又憑什麽盯著腫脹的腮幫子和手!憑借我倆的修為,再不濟也不至於如此不堪!”


    朱長壽回味著四目的話,輕聲道:“要瞞住的是誰?”


    四目不語,沉默許久後才輕聲說道:“這些事情還不到你可以知道的時候,不要問!就當什麽都不知道!”


    一種超級難受的心情瞬間浮上朱長壽的心頭,這話說一半的毛病都跟誰學的!


    “哈哈哈!”四目突然開心地大笑了起來,幸災樂禍道:“果然,師兄和我說“話留一半,長壽會難受得要死”是真的,太開心了!”


    “呃……”朱長壽無語,九叔都不在身邊了,為什麽還要給自己挖坑!


    四目從躺椅上慢慢站起身子,輕輕拍了拍朱長壽的肩膀,小聲道:“作為茅山弟子,有一件事情你一定要學會,並且深諳其道!”


    朱長壽一愣:“什麽事情?”


    “揣著明白裝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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