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還有幾個問題我沒搞懂!”


    “隻要不和吳桂英和貴英鎮與朝廷之間的問題扯上關係就行!”九叔無奈道。


    “沒關係,沒關係!”朱長壽連忙說道,伸手從褲兜裏掏出一個小小的泥雕,輕聲道:“師父,大頭鬼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九叔煩躁地抓了抓自己頭發,道:“大頭鬼情況很特殊,特殊到我也不知道他具體是個什麽情況!大概就是孽嬰、魔胎、小鬼、孤魂、神隻子嗣的結合體,反正亂七八糟東西機緣巧合糅合到一起。世間獨此一份,具體我也搞不懂!”


    見朱長壽還要詢問,九叔連忙道:“大頭鬼到此為止,還有別的了嗎!”


    朱長壽無奈地將大頭鬼的泥雕放了回去,隨後又掏出一張滿是惡臭的人皮:“師父,教堂裏的育嬰堂是個什麽情況!”


    九叔一滯,有些抓狂的深吸一口氣:“育嬰堂那邊應該是本朝成立後大開海運,西洋國人來本朝傳教,為討好朝廷,便大力修建育嬰堂和養育堂,用來照顧各個州府的孤寡老人和小孩!這其中涉及到朝廷政令,律法,問題很複雜,我也說不好!如今貴英鎮育嬰堂的問題已被朝廷知曉,我想他們會對各地教堂進行深入調查的!”


    說完話,九叔看到朱長壽目光裏的疑惑,微微正了正麵孔,嚴肅道:“長壽,有些東西不是你現在該懂的,沒必要為此大費腦筋!等你的修為到了,這些事情自然就會有人給你解釋明了!現在即便是我給你解釋了,你也不懂,太高深了,太玄妙了,也太複雜了,說了也隻是讓你徒增煩惱罷了!”


    “真的假的?”朱長壽有些不信。


    “好了,還有問題沒?沒有的話我們去處理一下戲班子!”九叔不耐煩地起身想要離開。


    “有,有,有!”朱長壽拽住九叔,連忙說道:“師父,是關於那個老婦人的!”


    “她?”九叔神色一黯,語氣有些索然:“她怎麽了!”


    “那個宅子,那些小鬼,還有她的身份,以及她這些年的行為!”


    九叔重新坐在了朱長壽的身旁,輕歎口氣,緩緩道:“他姓白,的確是你的師伯!在茅山時,他的資質、天賦驚豔了所有人,當時茅山弟子都覺得他會是當之無愧的大師兄!可無人料到,他竟突然人間蒸發,後來有人在貴英鎮見過他,他的修為也跌落到練氣期,而且……”


    說到這,九叔頓了頓,有些不可思議道:“他竟變為了女兒身!師父在得知這個消息後,便派石堅來此尋他!最終的結果是什麽我不知道,隻是石堅成了這一脈的大師兄,性格也變得格外討厭!當年你大師伯石堅沒讓人討厭到這種地步!那次從貴英鎮回來後,你師伯石堅高傲得令人發指,行事也越發地狠辣!”


    “變化這麽大,大師伯不會被人奪舍了吧?”朱長壽小心道。


    “不會!”九叔搖搖頭,輕聲道:“茅山有術法可以辨別弟子魂魄,你師祖當年也找過掌教特意查驗過石堅,可以確定絕對不是讓人奪舍!”


    九叔不願意再過多地說石堅,把話題又重新拽了回來:“後來我路過貴英鎮的時候也見過她,當年他意氣風發的樣子已經不見了,已經完完全全變味了一個被小鬼纏身的老婦人!至於原因她不曾說,隻是偶然間說過這是她的宿命,改變不了的!至於那個宅子,當年在茅山的時候他說過,他是吳家族長嫡子!”


    “什麽!”朱長壽一驚:“他不是吳桂英的人魂嗎?”


    “也許吧!”九叔無奈道:“不知道!”


    “怎麽會不知道,這是當時吳桂英親口說的,她也沒有反駁,甚至和吳桂英化為了一體!”


    九叔看著朱長壽,輕笑著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長壽,你不會認為吳桂英當時的表演隻給你一人看的吧?”


    朱長壽一呆,站起身子看向貴英鎮。


    “別看了,早就走了!貴英鎮這個事情,不知道有多少修士在盯著,吳桂英要是不弄出些噱頭,你真的以為她能熬到朝廷大軍到來?估計早就被那群人撕碎了!”


    “師父,你等等,我有點亂!”朱長壽揉著自己的太陽穴,腦袋裏飛快地轉著:“師父,你剛才不是還說吳桂英屠鎮是為了求活,為了給朝廷個投名狀,怎麽現在又變成了弄出噱頭,拖到朝廷來人呢!”


    九叔神情不由得一呆,皺著眉頭冷聲道:“我那麽說過嗎?”


    “說過啊,就剛才說的!還解釋了好多呢,重複了好幾遍呢!”


    “是嗎?”九叔語氣加重。


    “是!我絕對沒聽錯!”


    九叔神色很不自然,沉思一下:“這兩件事沒有衝突嘛!吳桂英為了活下去,所以屠了貴英鎮給朝廷做投名狀,不過當時周圍有很多修士盯著,吳桂英為了等到朝廷的人道,所以演了那出戲!畢竟在朝廷眼中,他還有些用處,若是落到了那些修士手中,他也就徹底地淪為了那群人提升修為的材料!”


    見九叔有些慌忙地解釋,朱長壽突然感覺九叔有點在忽悠他。


    “好了,好了!今天就這麽低吧,你和我去處理一下張家班的事情!我可是買了他三分之一的份額的,若是就這麽沒了,咱義莊的老本都要虧裏麵了!”


    “什麽!”朱長壽騰地站起了身子,不可思議地看向九叔:“老衣箱聲叔口中的那個神秘人是師父你?”


    九叔嘴角微翹,得意地點點頭。


    “那張家班到任家鎮唱戲的時候,師父你不光能拿兩成的好處,還能拿到三分之一的分紅?而且唱戲時候的打賞也能獨自吐下去?師父,你也太黑了吧!”


    九叔有些苦惱道:“走完這趟我就不能繼續留在張家班當台柱子了,畢竟我主職道士,若是讓人知道我還是個戲子的話,著實有些丟臉!”


    朱長壽看著九叔苦惱的樣子,回想起聲叔和自己說過,每一次自己離開,梁二娣都會消失一晚:“所以……我砸嬰兒塔,去教堂,去吳家老宅的時候師父您都在,對嗎?”


    “嗯……”九叔輕笑著點點頭。


    朱長壽鄭起身,對著九叔深深施了一禮。


    “嗬嗬!”九叔欣慰點點頭,抬手扶起朱長壽。


    一臉感激看著九叔,朱長壽有些扭捏,輕聲道:“師父,您看您都當股東了,這些日子打賞也不少,是不是能把我那五百兩銀子還我了!”


    “三百兩!哪來的五百兩,走時給你留了一百兩,那日你離開時我還讓班主給你一百兩銀子!隻有三百兩!”九叔瞬間收回了手,怒氣衝衝地看著朱長壽。


    “留下的一百兩是您給我的路費,班主的一百兩是我做飯的酬勞!我的私房錢是我的!兩者不能混為一談!”


    “滾,隻有三百兩!”


    “五百兩!你都是老板了,不能貪了我這私房錢啊 ,那可是我一點一滴攢下來的,師父……你別跑……師父……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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