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鹿兒高興的道,“不過,它那樣開著不是更好嗎?”


    “不會的。”風傾雪看著那朵搖曳著的雪蓮,“它在這高高的冰岩上孤獨的開放了這麽久,也許就是等待著我們,等待著真心喜愛它、憐惜它的人採下它,將它寂寞的花魂帶回家!”


    “喔。”鹿兒又開始聽不明白主子在說些什麽了,但既然她的公主喜歡,那就採下吧。


    “可是它長在那麽高的地方,怎麽采啊?”鹿兒看著那十數丈高的峭壁的雪蓮問道。


    “這還不簡單。”風傾雪淡然一笑,然後身形一展,飛身而起向那峭壁飛去,足尖落在離雪蓮若三丈遠的一塊凸出的石塊上,手掌平貼峭壁,竟然吸住光滑的壁麵。吸一口氣,然後再次飛身而起,向雪蓮掠過,手就要及到雪蓮時,忽然聽得鹿兒尖叫:“公子!小心!”


    然後一股勁風從後而來襲向右肩。她閃身一則,躲過襲擊,落回那凸出的小石塊上,看清襲擊她的竟是一根長約三丈的鐵索,尖尖的尾端正刺入石壁。然後一道黑影象風一般掠過她身前,向雪蓮飛去。


    可惡!風傾雪飛身而追,那黑影右手已近雪蓮,即將到手。


    風傾雪左掌擊出,夾著勁風拍向那人右肩。而那人不閃不避硬接一掌,竟是拚死也要採得雪蓮。隻是當他手指剛觸及雪蓮時卻隻覺整條右臂一麻,接著全身都麻木無知覺,然後就從那高高的峭壁上摔下來,即將到手的雪蓮就這樣沒了。


    風傾雪借一擊之力飛身掠向雪蓮,伸手一摘,然後半空一個翻身,輕輕巧巧的落在雪地上。


    鹿兒麵前正躺著一個黑衣人,想是剛才一摔令他筋骨受損,疼痛非常,正艱難的翻身起來。一站起身來,見風傾雪手中之雪蓮,驚呼道:“玉雪蓮!”然後右手揮動長索,左手成爪抓向風傾雪手中之蓮。


    風傾雪見他毫不言語便搶奪雪蓮,不禁有幾分惱怒!便將雪蓮用牙一咬,空出手來,左手抓向襲來的鐵索,右手成掌切向黑衣人左爪。


    黑衣人見狀,招到中途,左手成拳,右手舞動鐵索,便似長蛇般圍向風傾雪。


    兩人你來我往,見招拆招,鬥了數十回合,竟不分勝負。


    黑衣人似乎來越心急,招式越來越狠,鐵索若毒蛇般卷向風傾雪,招招奪命!


    風傾雪見之不禁皺眉,無怨無仇何以至此?!


    當下不再客氣,又手疾飛,身形靈動如矯龍。那黑衣人使盡法子竟也奈何不了她,反而處處被製。


    幾招之後,黑衣人再也揮不動鐵索,原來鐵索竟被風傾雪單手抓住,讓他不能動分毫!


    黑衣人見鐵索被製,竟棄索赤手攻向風傾雪,風傾雪見之,左手一用力,那jing鐵製成的鐵索竟節節斷裂,然後紛紛反擊向黑衣人。黑衣人身形一凝,原來周身大xué已為碎鐵索製住。


    鹿兒一見黑衣人被製,總算鬆了一口氣,急忙跑到風傾雪身前,“公子,你沒受傷吧?”


    “我沒事。”風傾雪搖搖頭,然後將雪蓮遞到鹿兒麵前,“看,送給你的雪蓮。”


    那雪蓮若飯碗大小,玉瓣紅蕊,近看更讓人目瞬神搖!


    “這花真美!美得不象人間所有!”鹿兒感嘆的看著花兒。


    “來,我給你戴在頭上。”風傾雪替鹿兒摘下皮帽,露出滿頭青絲,然後將雪蓮cha在她的髮髻上,“真漂亮!花漂亮,人也漂亮!”她贊道。


    “公子,你取笑我。”鹿兒臉上有一抹嬌羞,更添一份麗色,真箇是人花相映嬌!


    “好了,咱們花看到了,也採到了,該下山去了。”風傾雪牽起鹿兒,往山下走去。


    經過黑衣人時,隻見他竟神色悲悽的看著她,一雙虎目竟隱含淚光。


    “公子,這個人怎麽辦?”鹿兒有點不忍心看他,那種神qing竟讓人莫名的感到悲傷。


    風傾雪看著他良久,然後大袖一揮,解開他的xué道,“你是何人?為何定要奪雪蓮?”


    誰知那人竟一把跪在雪地之上,“兩位,我求你們,將這朵雪蓮讓與我,我願意用所有的東西來jiāo換!求你們!”


    風傾雪看著他,微皺眉頭,“你起來,把事qing的原委告訴我,或許我可以考慮。”


    那人站起來,年約二十六、七歲,身形欣長,相貌英俊,實為儀表堂堂的偉男子,隻是此時神色太過憔急悲切,有損他那一份不凡的領袖氣質。


    “舍妹身中劇毒,xing命危急,須得你手中之雪蓮才能解她之毒。因此,求兩位將此雪蓮買與我,要多少錢我都給。”黑衣男子懇求道。


    “山下牧人不是也有雪蓮可買嗎?”風傾雪不解。


    “那隻是普通的雪蓮,雖是良藥但並不能解毒。而你所采的卻是‘玉雪蓮’,乃療傷解毒之聖品!”黑衣男子解釋道,“這‘玉雪蓮’千年難得一見,而舍妹此時xing命垂危,若七日內我不將雪蓮帶回,她將……她將……”黑衣男子說道此處竟無法說下去,看來他極為愛護他的妹妹!


    “這樣啊,”風傾雪從鹿兒頭上取下雪蓮,“給你吧,你快去救人吧。”


    “啊?”黑衣男子似乎不敢相信,眼前這讓人夢寐以求的絕世之花竟不費chui灰之力就到了他手中!


    “嗯,這花送給你了,不用你拿所有的一切也不用你拿分毫金銀來換。”風傾雪淡然的道。然後轉身,“鹿兒,咱們下山去,雪蓮,以後我再采一朵送你吧。”


    “好的,公子。”鹿兒欣然點頭,救人總是好事。


    黑衣男子看看手中的花,又看看離去的兩。這是夢嗎?這兩人難道是山中的仙人?特意救助他的嗎?


    看著越來越遠的身影,他猛然醒悟,拔腿追上,“請兩位恩人留步。”


    風傾雪停下,看著眼前攔路的人,“還有什麽事?”


    “請恩人告之尊姓大名,我沈龍飛以後定當圖報。”沈龍飛懇切道。


    “我叫風傾雪,她叫風鹿兒。”風傾雪淡淡的道,“至於報恩就不必了,這雪蓮本是無主之物,你若要謝便謝上蒼造物之奇罷。”說完牽起鹿兒預備離去。


    “請等等。”沈龍飛再次攔住。


    風傾雪停下來,卻不言語,隻是拿眼看著他。


    “請問兩位恩人要往何處?”


    “天涯海角,任我逍遙。”風傾雪看著那被風chui舞著的雪花慢慢應道。


    “那請兩位因人到敝莊小住一斷時日可好,也好讓我略表心意。”沈龍飛懇求道。


    “你家?你家在哪呢?”風傾雪隨口道。


    “我家在大漠之東的‘龍鳳山莊’,在下即為莊中主人沈龍飛,請兩位恩定當前往住幾日,否則受此大恩卻無以為報,我與舍妹將終生難安。”


    “龍鳳山莊?哦,就是那雄霸大漠的一莊一堡中的一莊啊!”風傾雪挑眉道。


    “不敢。”沈龍飛謙遜的道。


    “聽說你們莊裏養有這世間最好的馬?”風傾雪眼睛一亮。


    “不敢說世間最好,但放眼大漠卻絕對第一!”沈龍飛語氣中有一份難以掩示的自豪。


    “鹿兒,咱們要不要去龍鳳山莊騎騎馬呢?”風傾雪看著鹿兒,眼中閃著光芒。


    “好啊,公子喜歡就去啊。”鹿兒應道。


    “那太好了,兩位恩人請!”沈龍飛喜道。


    “那好吧,就去你們家騎馬去。”風傾雪牽著鹿兒,領頭而行。


    火鳳凰


    大漠之東有一綿延數百裏的大糙原,遼闊富饒。養有馳名天下的良馬,更有成千上萬的牛羊。這是gān燥貧脊的大漠中最大的綠洲,人人皆虎視膽膽的一塊肥rou。


    但這片肥沃富饒的土地屬龍鳳山莊所有,龍鳳山莊是雄霸大漠近三百年的一個古老的大家族。


    而在大漠之西雖無大糙原,卻有多處金礦,盛產金、銀、鐵、銅。屬大漠另一霸主樂家所有。


    龍鳳山莊。


    山莊的後花園中,此時已是寒冬十一月,因此群芳謝盡,隻餘幾株老梅,開著三兩朵紅梅。


    花園右後方有一小樓,樓中坐有兩人。


    一位白衣的公子正握一卷書,臨窗而讀。另一位藍衣的少女,正埋頭fèng製一件白色的袍子。樓內靜謐而幽雅。


    忽見園中走來兩人,當前行走的是一黑衣英挺男子,身後跟著一紅衣如火的美麗少女。


    見到臨窗讀書的白衣公子,黑衣男子高聲呼喚,“風少俠!”


    白衣公子聞言抬頭,起身迎客,“原來是沉莊主。”


    樓中坐著的兩人正是在龍鳳山莊作客的風傾雪與鹿兒。黑衣的男子自是山莊莊主沈龍飛。


    “風少俠,得你賜雪蓮,舍妹之毒已解。今日她身體已好得差不多,因此特來謝少俠救命之恩!”


    風傾雪淡然一笑,說:“此等小事不必言謝。隻是以後請不要叫我風少俠,叫我名字即可。”


    “好!”沈龍飛也是慡快人,江湖兒女不必要那麽多的繁文禮節。然後回頭對身後的紅衣女子說:“鳳舞,還不謝過救命恩人?”


    卻見沈鳳舞定定的瞅著風傾雪,神態甚是奇怪,似在回想什麽。


    “鳳舞……鳳舞……”沈龍飛喚道。心想,風傾雪確是世間無雙的美男子,但鳳舞也不至失態如此吧?


    “原來是你!”半晌後卻聽得沈鳳舞輕輕吐語,語氣輕柔,似怕驚嚇到什麽。


    “你認識傾雪兄?”沈龍飛不解。


    “你見過我嗎?”風傾雪也不解。


    “那一日就是你救了我,絕不會錯!”沈鳳舞堅定的說道。


    “什麽時候?鳳舞,為何未曾聽你說過?”沈龍飛問。


    “哥哥,”沈鳳舞回視兄長,“那一日,我遭四鞭圍攻,眼見不敵,本想跳岩自盡,隻是才一跳起便覺得腰身一緊,然後便失去知覺。醒來後就在莊裏了,是不是哥哥找到了我將我帶回的?”


    “是的。那一日,找到你時,你與四鞭皆昏倒於地,我本以為是你製住了他們後因身中劇毒體力不支而昏倒。如此說來,並不是那樣啦?”


    “當然不是!”沈鳳舞看著風傾雪,“是風公子救了我並擊昏了四鞭。”


    “哦?”風傾雪奇道,“姑娘如何這般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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