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一個渾厚爽朗的笑聲響了起來,“巫靈姿宮主,很多年不見了,你還好麽?”


    話音落下,就見觀蒼台下方的雲霧中一隻巨大的赤紅麒麟四蹄踏著虛空飛奔出來。


    “這隻麒麟就是傳說的離火麒麟?”


    “是啊,好威風啊!”


    “……”


    有不少靈月宮的女弟子聽說過離火麒麟威名的都開始驚呼起來。


    離火麒麟的背上騎著一六旬老者,身穿白袍,鶴發童顏、白須飄飄,宛若仙人。他手持一柄法杖,法杖頂端有奇異的光芒閃爍。


    “想必這個老頭就是地星寨寨主司秋白了。”


    “是啊,看他威風凜凜的模樣,氣度當真不凡,不愧為難得的英雄人物。”


    “嗯,身材也魁梧,長相也威武,年輕時一定很是英俊帥氣。不過,有點想不明白的是,我們的宮主當年怎麽沒跟他在一起……”


    “噓,死妮子,小聲點……”


    離火麒麟之後,緊跟著傳來驚天的啼鳴和穿透長空的馬嘶聲,一隻巨大的太虛青鸞和一隻扇動著雲朵般紫色翅膀的龍駒扶搖飛了上來。


    太虛青鸞上和紫翼龍駒上分坐一英姿颯爽的五旬男子和一身材奇矮瘦小四旬男子。五旬男子豐神俊朗,手持一柄虎魄龍魂戟,劍眉星目,麵帶笑意,很是瀟灑。瘦削四旬男子,目中精光奕奕,臉上顴骨突起,手握一對兵魔錘,目光掃過,威風八麵,令人心生懼意。


    靈月宮眾人都被三人的氣度折服,不少女弟子在下麵都低聲議論。一些年長的女弟子平日裏耳有所聞,大致猜出了三人的身份,便低聲給其她年紀輕的女弟子講說。


    而就在此時,青岩木下方又傳來幾聲牛嘶叫,“哞哞”的聲音有點震動眾人的耳膜。


    站在觀蒼台邊沿的一些女弟子,探出身子伸出頭朝下方望去,見有十來名巨漢騎著矯健的青風玄牛。青風玄牛的背上隱隱有透明翅膀顯現,順著青岩木軀幹上的梯子朝上麵飛爬。


    說也奇怪,這些青風玄牛體形很大,身子很沉重,但是卻可以直立著身子,一腳一個蹄印地朝上麵爬來。而且每一步都踩得很穩,沒有絲毫要掉落下去的跡象。


    當然青風玄牛背上的巨漢神色專注,雙手抓住青風玄牛頸上的長毛,口中呼喝有詞,肯定是用精深的法決在驅使身下的坐騎。


    眾靈月宮女弟子都瞧得非常驚奇,她們平日裏都瞧見過老牛在平原上狂奔,卻很少看見老牛直著身子就像人類一樣爬天梯,而且是如此筆直陡峭的梯子。真是令人眼界大開啦!


    很快,十餘頭青風玄牛載著十餘個大漢就飛奔到了觀蒼台上。十餘名大漢從青風玄牛的背上跳了下來,人頭攢動著居然簇擁著一名身穿藍色長衫的英俊青年。


    英俊青年手持長劍,神色間透露出小小的激動,一上觀蒼台來就目光環視,四下張望個不停。


    如果江雲在這裏,一定能認出,此英俊青年正是北星主伏天沐的兒子,也就是一直對江雲青睞有加的伏方宇公子。


    伏方宇身形要瘦削一些,所以剛才在爬青岩木的梯子時,和一名大漢共同騎在一隻青風玄牛背上,大漢身軀要寬大一些,將他的身影擋住,所以眾靈月宮女弟子適才很難看見他。


    此時眼瞧大漢群中,居然站出來一名如此英俊少年,有不少同齡的靈月宮女弟子麵呈紅暈,都帶點羞羞的顏色。


    這個時候,那六旬白袍老者,也就是地星寨寨主司秋白,與同他身後的五旬豐神男子、四旬瘦削老頭都從坐騎上翻身下來,然後大踏闊步朝著觀蒼台前方走來。


    十餘名大漢都是神色凜然,連忙緊隨著跟了上去。伏方宇的目光在四處尋找了一番,似乎沒有看見心儀的人兒,神色有點失落,又怕掉下隊來,忙不迭跟了上來。


    巫靈姿眼瞧地星寨一幹人走上前來,笑容儼儼,表示歡迎。


    芳淩薇為地星寨的客人打開了千臂龍樹陣的入口,此時早已經返回了觀蒼台,這個時候走到巫靈姿身側,低聲稟告:“宮主,地星寨的其他弟子坐騎約有千人之眾,都安排在了千臂龍樹陣外麵紮營。此番來觀蒼台便隻有寨主司秋白與同北星主和東星主,以及東星主之子,還有十餘名貼身護衛。”


    巫靈姿點了點頭,算是知曉。芳淩薇點頭,輕輕退了下去。


    司秋白率領眾弟子,手持破蒼法杖大踏星步,走上前來,眼瞧巫靈姿坐在觀蒼台前方的玉石寶座之上,先是一怔,隨即朗聲寒暄道:“哎呀宮主,十幾年沒見麵了,老夫萬萬沒有想到,你的容顏居然一點都沒有改變,仍然保持著如此青春樣貌,真是叫人佩服啊!”


    巫靈姿聽得心中歡快,笑著說道:“司寨主哪裏的話啊,歲月不饒人,本宮早已經到了垂暮之年。倒是司寨主,年過六旬,還是如此硬朗,且精力旺盛,英姿不減!”


    巫靈姿說著,纖手探出,指向身前的藍玉寶座,說道:“司寨主與同兩位星主毋須客氣,請坐著說話吧!”


    司秋白極為灑脫,率先坐在左側首個藍玉寶座上。北星主東郭文軒和東星主伏天沐齊齊向巫靈姿施禮,道:“謝宮主。”然後相繼坐在了右側下方兩個寶座上。伏方宇和十餘名大漢神色恭敬地站在他三人身後。


    司秋白坐定之後,將破蒼法杖輕輕點地,然後對巫靈姿說道:“宮主,老夫性子較直,曆來是個直爽之人,不喜歡拐彎抹角。此次拜謁宮主的原有,想必宮主已經知道。西域雪山妖人此次居然從老夫眼皮之下溜過,大舉潛身到了神州大陸來,老夫真的感到懺愧。”


    巫靈姿答道:“司寨主你就毋須自責,西域雪山的妖人曆來狡猾,善於隱藏形跡。你地星寨一脈坐據西方邊界,就像一道天然屏障,屢屢抵禦雪山妖人侵擾神州大陸,實在功不可沒。本宮很是讚成司寨主的此次聯盟,本宮極願派門人弟子與同貴派聯手剿殺妖人。具體怎麽做,隻須司寨主調度發令即可。”


    司秋白聽巫靈姿的言語,眉目掀動,大喜之極,大手在膝間一拍,說道:“好,宮主果然是識大節之人。此次西域雪山妖人大批藏身在北方叢林地帶,地勢複雜,我地星寨眾弟子對此地形不熟悉,很難對雪山妖人展開圍剿。


    老夫建議地星寨弟子和靈月宮的弟子可以交叉編成一個個小組,由靈月宮弟子帶隊,深入到叢林之中,對雪山妖人逐一清剿。”


    巫靈姿聞言點了點頭,目光掃視了觀蒼台上所有女弟子,對司秋白說道:“司寨主,本宮今日已經調集了本宮上千女弟子,而且每一名女弟子都是靈力上了四級,都可以參加此次實戰任務。這上千弟子本宮就交與你調令。你看如何!”


    司秋白神色激動,站起身來,向巫靈姿拱拳施禮,說道:“那如此甚好。老夫決不負宮主所托,定將潛入到神州大陸的所有雪山妖人斬殺幹淨!”


    “司寨主毋須多禮了,你我當年都是很好的故人,曾在帝國同為臣子,現在又都執掌於神州大陸重要仙派,如果不抱緊擰繩、同仇敵愾,這神州大陸的土地遲早會淪為妖人足下。”


    “宮主說的是。”司秋白又坐了下來,目光稍稍在巫靈姿身上停留,腦中閃過帝國往事,想起昔日對巫靈姿的用情,心中驀然長歎。


    不過這些年的征戰已經使得他心誌變得極為堅毅,他很快平複了情緒,然後對巫靈姿說道:“宮主,此次老夫前來,還有一要事相求!”


    巫靈姿聞言,“哦”了一聲,問道:“司寨主但說無妨,隻要本宮能做到,一定答應。”


    司秋白性子直,藏不住事情,直接說道:“我有一侄兒,乃是東星主之子,名叫伏方宇,生得英俊,為人善良……”


    伏方宇在站在司秋白的身後,聽到寨主不忘他的終身大事,已經向靈月宮說起提親的事情來,心裏那個激動簡直是無可比擬。


    司秋白正說的興起,巫靈姿和四脈聖主也都在仔細聆聽,不料剛剛說到一半。觀蒼台上一個靚麗的身影掠過人群,飛快地飄到了前方,身影站定,竟然是剛剛退下去的芳淩薇。


    芳淩薇平日裏管理觀蒼台的事宜,一向都很穩重,從來沒有這麽當著許多人唐突過。巫靈姿見狀,心裏稍稍有絲不悅。


    芳淩薇稍稍有些氣喘,平緩下氣色,說道:“稟宮主,天麒山掌教易星炬和坐下四大首席弟子在千臂龍樹陣外拜見。說是久了沒有和宮主敘舊,很是掛念。”


    巫靈姿聞言,神色微微一怔。不光是巫靈姿,就連她左右的四脈聖主,神色都微微有些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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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天麒山一派曆來很少到靈月宮來,就算有來的時候,也是多多少少要找些麻煩。敘舊之談更是滑稽。所以四脈聖主都感覺蹊蹺古怪。


    巫靈姿眉頭皺起,想起五年前天麒山掌教易星炬拜見靈月宮的情形,心裏掠過一絲嫌惡。不過當著這麽多門人弟子,還有地星寨的人,巫靈姿隻好強壓情緒,冷冷地譏笑著說道:


    “牛鼻子老道越來越不懂規矩了,說來就來,也不提前打一聲招呼,本宮也好為他的到來準備準備。”


    芳淩薇似乎想起了什麽,說道:“宮主,好像,好像前幾日確有天麒山大弟子送來的拜貼,隻不過當時是靈筱師姐接見的,靈筱師姐受了重傷,所以……”


    說到這裏,芳淩薇的目光和巫靈姿的目光相遇,感覺巫靈姿的目光直直射了過來,有些嚴厲,芳淩薇連忙低下頭,不再說下去。


    四脈聖主以及一些靈月宮弟子聽到這裏,心下有些疑惑,:藍靈筱受了重傷?難怪今日沒見她的身影,接待傳信之事都是由芳淩薇代替。


    隻是不知道藍靈筱是怎麽受了傷?


    但是很快,大家心中釋然,藍靈筱直屬宮主之下,作為靈月宮信使,經常走出靈月極地,到神州大陸各地執行任務、探查消息,遇到一些危險也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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