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天資絕色，世間少有，加之彬彬有禮的模樣，很是惹得兩位千尺潭師姐喜愛。竇玉仙和景蘭伊連忙俯身將江雲扶起，臉上笑意甜甜。
“看小師叔說得哪裏話了，你如此下拜到是折煞了我們兩個小輩。燕兒是我們的師妹，我們有責任有義務將她照顧好的。”
江雲聽兩女子稱自己“師叔”，一愣差點呆住，方才想起自己直接拜在巫靈霜膝下，巫靈霜與宮主巫靈姿同輩，比千尺潭聖主水敏尹都高上一輩，自然自己也要比水敏尹的徒弟高上一輩。
江雲醒悟過來，臉上微微發熱，被兩名大過自己年齡不少的女子稱作“師叔”，心裏反倒有些別扭。
“師叔？姐姐你的輩分這麽高嗎？”江小燕心中有點不解，眨巴著眼睛情意深長地看著江雲，“不管姐姐的輩分有多高，我都稱你為姐姐。”
“當然。我是你的親姐姐嘛！”江雲用手在江小燕滑嫩的鼻尖輕輕刮了一下。
這時候巫靈霜緩緩移動步子走了過來，對竇玉仙和景蘭伊說道：“兩位師侄今日是過來領取丹藥的吧，可否將名冊呈上？”
“是，見過靈霜師祖。”竇玉仙玉手在腰間一晃，拿出了一本金邊鑲製的冊子，呈到巫靈霜手上，極具禮儀，說道：
“千尺潭一脈五級以下靈力弟子二百八十六名，其中一年前招收入門的新一批弟子有一百零九名，都還處於一二級的基礎靈力階段。五級、六級靈力弟子共十名，擁有八級靈力隻有師父一人了。”
竇玉仙言罷，麵上閃過一絲難色，輕聲細問道：“師父臨走時特意囑咐弟子，問靈霜師祖有沒有多餘的杏目嬌疏丹，能不能賜予一瓶？”
巫靈霜微微一笑，嬌嗔道：“小妮子，還是這麽愛美。罷了，還有幾瓶，就給她取一瓶吧！”
竇玉仙和景蘭伊聞言都是大喜，連忙施禮說道：“多謝靈霜師祖。”
“淑兒，拿著名冊，領千尺潭兩位師侄到煉丹洞府取丹藥去吧！”
傑淑眼睛瞟了一眼在一旁歡喜的江雲兄妹，心中很是不樂意，但是師命難違，隻有嘟囔著嘴巴領著竇玉仙和景蘭伊出了院落，穿過林子，朝煉丹洞府而去。
江小燕因為很久沒有與江雲相見，得兩位師姐許可便留在院中與江雲一敘衷腸。
“姐姐，你體內冰寒氣消除了嗎？”江小燕用小手輕輕撫摸江雲胸前，而今感覺不出有任何的異樣。
江雲淡淡笑道，不置可否地答道：“還好吧，消散了不少。”江雲沒有說出真實的情況，則是怕妹妹和師父擔心。
這時候巫靈霜走了過來，仔細打量著江小燕，然後笑聲柔和，問道：“小丫頭，看你體格變得奇異，應該修煉靈力到達了四級吧，看來水敏尹是對你下了功夫，精心在培養。”
江小燕聞言笑道：“是啊，師父在這三年裏來，對我嚴格要求，叫我絲毫不要有任何鬆懈。說是讓我一定給她臉上爭光。”
“你能在短短三年多的時間，修煉靈力到達四級以上，也算是極具靈根，特別聰慧了。”巫靈霜稍稍一頓，問道：“你師父近來可好？”
“謝謝師祖掛念，師父她非常好。”江小燕很有禮貌的答道。
少頃，傑淑便引了竇玉仙和景蘭伊取了丹藥回來。
江小燕站起身來，麵露不舍，對江雲說道：“姐姐，我得先回千尺潭了。”
江雲心中自然難舍，喃喃說道：“就，就不能再多待會，吃過午飯再回也行啊！”
江小燕神色為難，說道：“師父對我要求嚴格，一般不讓我單獨在外麵待很長時間的。”
說著，江小燕眉間露出神秘之色，將小嘴湊到江雲耳邊，說道：“不過師父每月十五圓月之夜，就會到千尺下的潭水深處修煉閉關。哥哥，你且記住，每月十五的三更天，我便來蝴蝶軒與你相會。”
江小燕說著衝江雲淡淡一笑，眼角滾下兩滴淚珠來，她連忙轉過頭與同兩位師姐一起祭出水性靈器，飛到了半空之上。
緊接著，水色光芒晶瑩奪目，繼而越過樹梢，向遠處飛去。
“每月十五，三更天。”江雲在口中念叨，臉上露出興奮神色。
江雲隻顧著自己心中高興，完全忽略了傑淑已經走了過來。傑淑眼瞧江雲神色專注，口中喃喃自語。心裏很是不高興，皺了皺眉頭，在江雲的肩頭上狠狠一拍。
“怎麽了？你親妹妹來了，你高興傻了麽？”傑淑嗤之以鼻，“哼，你妹妹臨走時附在你的耳邊對你說了什麽？”
江雲將傑淑的小手輕輕拿開，笑意儼然，說道：“沒說什麽，一些悄悄話而已。”
“什麽悄悄話？”傑淑打破沙鍋問到底，儼然一副不問出話來就不罷休的模樣。
“悄悄話嘛，就是隻有兩個人才知道，我為什麽要告訴你？”江雲現在換了一副不怕傑淑威逼的模樣，反而是傑淑心中氣惱異常。
“你居然敢不告訴師姐我？”傑淑惡狠狠地說著，伸手便要去抓江雲的衣服。江雲情急生智，連忙跳開。於是，院落中，一人追一人跑，像是兩隻蝴蝶在起舞，甚是熱鬧。
巫靈霜在一旁看見，無奈地搖了搖玉首，轉身回房去了。
今日之夜，天空還算是明朗。隻是月亮還如一把鐮刀一樣，彎彎的、細細的，時間當是在月初。
“十五圓月之夜，還有漫長的十來天。”江雲的腦袋枕在窗台上，重重歎了一口氣。
不過妹妹小燕今日能來蝴蝶軒，他已經非常的高興了。至少他知道妹妹一切都好，人長高了，長漂亮了，而且還修煉了靈力。
現在的妹妹應該不是三年前的妹妹了吧，她擁有四級的靈力，可以擊倒大部分妖獸，打敗大部分敵人了。至少妹妹現在不會再被別人輕易欺負了。
曾經無數個夜晚，江雲難以入睡，都會在腦中繪畫妹妹的前景藍圖。如今，一切都是那麽美好，江雲心裏感到非常的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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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罷妹妹，江雲又想起自己。妹妹可是比自己能幹多了，自己這三年來雖然學習了許多煉丹治病之術，但是體內一絲靈力都沒有修煉出來。
“也怪煩人的冰寒之氣，不是它在體內作怪，我江雲何須如此不堪？”江雲想到此處，又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這一夜，江雲睡的很是安穩，沒有噩夢，沒有驚醒。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江雲每天心情舒暢，幹起活來特別有力，走路也不忘哼著小曲。
傑淑可就是截然相反，陰沉著麵孔，不苟言笑。每次江雲做錯了什麽，便招來她的冷言諷刺。
江雲也不理她，反正這些年是被傑淑諷刺數落慣了，心下已經全然不在乎，自顧自的快樂著。
江雲每天都在板著手指算日子，每天晚上都要到窗台上去看月亮，看煩人討厭的月亮又長大變圓沒有。
每夜躺在床上，都會回想起以前在三角山村和妹妹在一起的歡樂時光，想到有趣處，忍不住笑出聲來。
三年的時間都能眨眼就過，十來天的日子卻是眨了無數次眼都沒有過去。
江雲就像是大旱盼甘霖，終於，終於，十五圓月之夜要來了。
十五這天晚上，江雲早早吃過了晚飯，洗了澡換了一件幹淨的衣裳，然後躺在床上，靜靜等待三更天的到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江雲卻感覺如年年歲歲那般漫長。終於三更天到來，江雲翻身起床，輕輕拉開房門，躡手躡腳走到院子裏。
月光如銀，一瀉千裏。朦朧月色之中，寂靜無聲。外麵根本就沒有什麽人。
“該不會是小燕忘記了約好的日子吧？”
“又或者千尺潭有什麽事情小燕不能抽身出來？”
江雲胡思亂想，心裏極為的頹喪。
便在此時，遠處樹梢頂上，亮光波動，一團近似透明的水霧緩緩從半空降落下來。
妹妹小燕仿如一朵出水芙蓉亭亭站在上麵，她嬌豔的臉蛋上含著甜甜的笑意。她的手指在空中引動，動作還不是很熟練，但仍是晃悠悠將水霧降落到離地麵一尺多高。
妹妹就若天降仙女一般，江雲一時之間竟瞧得呆住了。小燕抿嘴輕吟一笑，向江雲招了招手：“還看什麽？趕快上這裏來。”
江雲全身打了個機靈，回過神來，衝江小燕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後一個躍步，跳到了江小燕所祭起的水霧上。
江雲雙腳踩在水霧之上，感覺是踩在軟軟的棉花之上，左腳深一些，右腳淺一些，身子不由得晃了晃。
“這就是你們千尺潭的馭水術嗎？好神奇！”江雲嘖嘖稱讚，心中羨慕不已。
江小燕甜甜一笑，輕聲說道：“哥哥，你可站好了哦！”話音剛落，江小燕手指引動，水霧便輕輕飄了起來，越來越高，越過樹梢，飄落到後山林的一塊草坪上。
水霧緩緩消散，江雲和江小燕從中走了出來，攜手一同坐在草坪上。
此處離藥地不遠，夜風輕拂，一陣陣藥物清香撲鼻而來，月光皎潔，像是給大地披上一件輕紗。
江小燕仔細端詳江雲女兒般豔麗的麵容，突然間心中發酸，眼角滲出淚珠來。她很是傷心地說道：“哥哥，妹妹知道你受苦了……”
江雲淡淡一笑，將江小燕的小手緊緊握住，安慰說道：“小燕別哭，哥哥變成女兒模樣，也並非完全沒有好處。正可以掩人耳目，我藏身在靈月宮的蝴蝶軒，天麒山道士根本就找不到我。”
“可是，可是這幅模樣也太讓哥哥委屈……”江小燕抬起淚眼，用哀傷的眼神看著江雲。
江雲用手拭了拭小燕臉上的淚珠，柔聲說道：
“小燕，你就別傷心了。總有一天，我們會走出靈月極地。到時候我就去術淵穀，讓術淵穀的人給我解開易形換貌術就可以了。”
聽到這裏，江小燕傷感的情緒似乎退去了不少，她的美瞳中放著光芒，神色振奮，道：
“正是如此。所以在這三年裏，我每天都加倍修煉靈力，學習馭靈術，就是希望有一天不再藏首藏尾，大大方方走出靈月極地，到外麵的世界去。到時候我就可以和哥哥一同到術淵穀求化解易形換貌術的方法。”
江雲似乎很高興看見妹妹振奮的樣子，所以一直笑吟吟地瞧著，聽著小燕的振振言語，並沒有出言打斷她。
江小燕說得興起，眉目之間閃過一絲憤怒，咬住銀牙，繼續說道：“等我將靈力修煉到最高級別，我就找到東邊天麒山去，將那幫臭道士殺個片甲不留，為爹娘報仇。”
江雲聽著妹妹的鏗鏘誓言，神色有些黯然。
其實在他的心裏，他也想修煉超強的靈力，學習高深的術法，他也和妹妹的心願一樣，那就是殺光天麒山的臭道士。
特別是背著赤焰劍的長身男子——天麒山第一大首徒易浪，是他燒毀了村子、燒死了爹娘、殺死了麻以仁。
江小燕似乎發現了江雲的神色變化，柔聲問道：“哥哥，你還不能修煉靈力麽？”
江雲眨巴著濕潤的眼睛，鼻尖抽了抽，頹喪地說道：“師父說我冰寒氣襲體，體質極差，暫時不能修煉靈力。”
“哦。”江小燕輕輕蹲身下來，神色間也很是難過。突然她從懷中摸出了一個圓形的物體，交到江雲的手上。
“喏，這個送給哥哥。”
江雲將圓形物體攤在手心，借著皎潔的月光，看清圓形物體是一麵巴掌大小的小鏡子。小鏡子由銀色的邊框鑲製，有一個小柄，江雲的手掌可以恰好握在上麵。
鏡麵之上，隱隱有水光波動，仔細看去，鏡麵其實就是一灘清水匯成。奇異的是，清水匯成的鏡麵雖然可以微微波動，卻不掉落下來。清水就好像是被禁錮在銀邊之中的。
“這個鏡子好神奇，鏡麵竟然是水麵。”江雲忍不住讚聲說道。
“是的，這個鏡子名叫‘水月鏡’，本是師父的貼身法寶。師父太過溺愛我，就將它送給了我。”
“啊！你師父送給你的，我怎麽能拿去呢？”江雲說著便要將水月鏡遞還給江小燕。
江小燕不接，笑著說道：“師父送給了我，就是我的東西了。我自然可以送給別人。師父一向寵愛我，她就算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麽？”
江雲瞧江小燕執意不收回，也就隻有收下了。
“水月鏡竟是法寶，那它有怎樣的神奇法力？”
“看小師叔說得哪裏話了，你如此下拜到是折煞了我們兩個小輩。燕兒是我們的師妹，我們有責任有義務將她照顧好的。”
江雲聽兩女子稱自己“師叔”，一愣差點呆住，方才想起自己直接拜在巫靈霜膝下，巫靈霜與宮主巫靈姿同輩，比千尺潭聖主水敏尹都高上一輩，自然自己也要比水敏尹的徒弟高上一輩。
江雲醒悟過來，臉上微微發熱，被兩名大過自己年齡不少的女子稱作“師叔”，心裏反倒有些別扭。
“師叔？姐姐你的輩分這麽高嗎？”江小燕心中有點不解，眨巴著眼睛情意深長地看著江雲，“不管姐姐的輩分有多高，我都稱你為姐姐。”
“當然。我是你的親姐姐嘛！”江雲用手在江小燕滑嫩的鼻尖輕輕刮了一下。
這時候巫靈霜緩緩移動步子走了過來，對竇玉仙和景蘭伊說道：“兩位師侄今日是過來領取丹藥的吧，可否將名冊呈上？”
“是，見過靈霜師祖。”竇玉仙玉手在腰間一晃，拿出了一本金邊鑲製的冊子，呈到巫靈霜手上，極具禮儀，說道：
“千尺潭一脈五級以下靈力弟子二百八十六名，其中一年前招收入門的新一批弟子有一百零九名，都還處於一二級的基礎靈力階段。五級、六級靈力弟子共十名，擁有八級靈力隻有師父一人了。”
竇玉仙言罷，麵上閃過一絲難色，輕聲細問道：“師父臨走時特意囑咐弟子，問靈霜師祖有沒有多餘的杏目嬌疏丹，能不能賜予一瓶？”
巫靈霜微微一笑，嬌嗔道：“小妮子，還是這麽愛美。罷了，還有幾瓶，就給她取一瓶吧！”
竇玉仙和景蘭伊聞言都是大喜，連忙施禮說道：“多謝靈霜師祖。”
“淑兒，拿著名冊，領千尺潭兩位師侄到煉丹洞府取丹藥去吧！”
傑淑眼睛瞟了一眼在一旁歡喜的江雲兄妹，心中很是不樂意，但是師命難違，隻有嘟囔著嘴巴領著竇玉仙和景蘭伊出了院落，穿過林子，朝煉丹洞府而去。
江小燕因為很久沒有與江雲相見，得兩位師姐許可便留在院中與江雲一敘衷腸。
“姐姐，你體內冰寒氣消除了嗎？”江小燕用小手輕輕撫摸江雲胸前，而今感覺不出有任何的異樣。
江雲淡淡笑道，不置可否地答道：“還好吧，消散了不少。”江雲沒有說出真實的情況，則是怕妹妹和師父擔心。
這時候巫靈霜走了過來，仔細打量著江小燕，然後笑聲柔和，問道：“小丫頭，看你體格變得奇異，應該修煉靈力到達了四級吧，看來水敏尹是對你下了功夫，精心在培養。”
江小燕聞言笑道：“是啊，師父在這三年裏來，對我嚴格要求，叫我絲毫不要有任何鬆懈。說是讓我一定給她臉上爭光。”
“你能在短短三年多的時間，修煉靈力到達四級以上，也算是極具靈根，特別聰慧了。”巫靈霜稍稍一頓，問道：“你師父近來可好？”
“謝謝師祖掛念，師父她非常好。”江小燕很有禮貌的答道。
少頃，傑淑便引了竇玉仙和景蘭伊取了丹藥回來。
江小燕站起身來，麵露不舍，對江雲說道：“姐姐，我得先回千尺潭了。”
江雲心中自然難舍，喃喃說道：“就，就不能再多待會，吃過午飯再回也行啊！”
江小燕神色為難，說道：“師父對我要求嚴格，一般不讓我單獨在外麵待很長時間的。”
說著，江小燕眉間露出神秘之色，將小嘴湊到江雲耳邊，說道：“不過師父每月十五圓月之夜，就會到千尺下的潭水深處修煉閉關。哥哥，你且記住，每月十五的三更天，我便來蝴蝶軒與你相會。”
江小燕說著衝江雲淡淡一笑，眼角滾下兩滴淚珠來，她連忙轉過頭與同兩位師姐一起祭出水性靈器，飛到了半空之上。
緊接著，水色光芒晶瑩奪目，繼而越過樹梢，向遠處飛去。
“每月十五，三更天。”江雲在口中念叨，臉上露出興奮神色。
江雲隻顧著自己心中高興，完全忽略了傑淑已經走了過來。傑淑眼瞧江雲神色專注，口中喃喃自語。心裏很是不高興，皺了皺眉頭，在江雲的肩頭上狠狠一拍。
“怎麽了？你親妹妹來了，你高興傻了麽？”傑淑嗤之以鼻，“哼，你妹妹臨走時附在你的耳邊對你說了什麽？”
江雲將傑淑的小手輕輕拿開，笑意儼然，說道：“沒說什麽，一些悄悄話而已。”
“什麽悄悄話？”傑淑打破沙鍋問到底，儼然一副不問出話來就不罷休的模樣。
“悄悄話嘛，就是隻有兩個人才知道，我為什麽要告訴你？”江雲現在換了一副不怕傑淑威逼的模樣，反而是傑淑心中氣惱異常。
“你居然敢不告訴師姐我？”傑淑惡狠狠地說著，伸手便要去抓江雲的衣服。江雲情急生智，連忙跳開。於是，院落中，一人追一人跑，像是兩隻蝴蝶在起舞，甚是熱鬧。
巫靈霜在一旁看見，無奈地搖了搖玉首，轉身回房去了。
今日之夜，天空還算是明朗。隻是月亮還如一把鐮刀一樣，彎彎的、細細的，時間當是在月初。
“十五圓月之夜，還有漫長的十來天。”江雲的腦袋枕在窗台上，重重歎了一口氣。
不過妹妹小燕今日能來蝴蝶軒，他已經非常的高興了。至少他知道妹妹一切都好，人長高了，長漂亮了，而且還修煉了靈力。
現在的妹妹應該不是三年前的妹妹了吧，她擁有四級的靈力，可以擊倒大部分妖獸，打敗大部分敵人了。至少妹妹現在不會再被別人輕易欺負了。
曾經無數個夜晚，江雲難以入睡，都會在腦中繪畫妹妹的前景藍圖。如今，一切都是那麽美好，江雲心裏感到非常的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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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江雲睡的很是安穩，沒有噩夢，沒有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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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淑可就是截然相反，陰沉著麵孔，不苟言笑。每次江雲做錯了什麽，便招來她的冷言諷刺。
江雲也不理她，反正這些年是被傑淑諷刺數落慣了，心下已經全然不在乎，自顧自的快樂著。
江雲每天都在板著手指算日子，每天晚上都要到窗台上去看月亮，看煩人討厭的月亮又長大變圓沒有。
每夜躺在床上，都會回想起以前在三角山村和妹妹在一起的歡樂時光，想到有趣處，忍不住笑出聲來。
三年的時間都能眨眼就過，十來天的日子卻是眨了無數次眼都沒有過去。
江雲就像是大旱盼甘霖，終於，終於，十五圓月之夜要來了。
十五這天晚上，江雲早早吃過了晚飯，洗了澡換了一件幹淨的衣裳，然後躺在床上，靜靜等待三更天的到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江雲卻感覺如年年歲歲那般漫長。終於三更天到來，江雲翻身起床，輕輕拉開房門，躡手躡腳走到院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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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不會是小燕忘記了約好的日子吧？”
“又或者千尺潭有什麽事情小燕不能抽身出來？”
江雲胡思亂想，心裏極為的頹喪。
便在此時，遠處樹梢頂上，亮光波動，一團近似透明的水霧緩緩從半空降落下來。
妹妹小燕仿如一朵出水芙蓉亭亭站在上麵，她嬌豔的臉蛋上含著甜甜的笑意。她的手指在空中引動，動作還不是很熟練，但仍是晃悠悠將水霧降落到離地麵一尺多高。
妹妹就若天降仙女一般，江雲一時之間竟瞧得呆住了。小燕抿嘴輕吟一笑，向江雲招了招手：“還看什麽？趕快上這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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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霧緩緩消散，江雲和江小燕從中走了出來，攜手一同坐在草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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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雲淡淡一笑，將江小燕的小手緊緊握住，安慰說道：“小燕別哭，哥哥變成女兒模樣，也並非完全沒有好處。正可以掩人耳目，我藏身在靈月宮的蝴蝶軒，天麒山道士根本就找不到我。”
“可是，可是這幅模樣也太讓哥哥委屈……”江小燕抬起淚眼，用哀傷的眼神看著江雲。
江雲用手拭了拭小燕臉上的淚珠，柔聲說道：
“小燕，你就別傷心了。總有一天，我們會走出靈月極地。到時候我就去術淵穀，讓術淵穀的人給我解開易形換貌術就可以了。”
聽到這裏，江小燕傷感的情緒似乎退去了不少，她的美瞳中放著光芒，神色振奮，道：
“正是如此。所以在這三年裏，我每天都加倍修煉靈力，學習馭靈術，就是希望有一天不再藏首藏尾，大大方方走出靈月極地，到外麵的世界去。到時候我就可以和哥哥一同到術淵穀求化解易形換貌術的方法。”
江雲似乎很高興看見妹妹振奮的樣子，所以一直笑吟吟地瞧著，聽著小燕的振振言語，並沒有出言打斷她。
江小燕說得興起，眉目之間閃過一絲憤怒，咬住銀牙，繼續說道：“等我將靈力修煉到最高級別，我就找到東邊天麒山去，將那幫臭道士殺個片甲不留，為爹娘報仇。”
江雲聽著妹妹的鏗鏘誓言，神色有些黯然。
其實在他的心裏，他也想修煉超強的靈力，學習高深的術法，他也和妹妹的心願一樣，那就是殺光天麒山的臭道士。
特別是背著赤焰劍的長身男子——天麒山第一大首徒易浪，是他燒毀了村子、燒死了爹娘、殺死了麻以仁。
江小燕似乎發現了江雲的神色變化，柔聲問道：“哥哥，你還不能修煉靈力麽？”
江雲眨巴著濕潤的眼睛，鼻尖抽了抽，頹喪地說道：“師父說我冰寒氣襲體，體質極差，暫時不能修煉靈力。”
“哦。”江小燕輕輕蹲身下來，神色間也很是難過。突然她從懷中摸出了一個圓形的物體，交到江雲的手上。
“喏，這個送給哥哥。”
江雲將圓形物體攤在手心，借著皎潔的月光，看清圓形物體是一麵巴掌大小的小鏡子。小鏡子由銀色的邊框鑲製，有一個小柄，江雲的手掌可以恰好握在上麵。
鏡麵之上，隱隱有水光波動，仔細看去，鏡麵其實就是一灘清水匯成。奇異的是，清水匯成的鏡麵雖然可以微微波動，卻不掉落下來。清水就好像是被禁錮在銀邊之中的。
“這個鏡子好神奇，鏡麵竟然是水麵。”江雲忍不住讚聲說道。
“是的，這個鏡子名叫‘水月鏡’，本是師父的貼身法寶。師父太過溺愛我，就將它送給了我。”
“啊！你師父送給你的，我怎麽能拿去呢？”江雲說著便要將水月鏡遞還給江小燕。
江小燕不接，笑著說道：“師父送給了我，就是我的東西了。我自然可以送給別人。師父一向寵愛我，她就算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麽？”
江雲瞧江小燕執意不收回，也就隻有收下了。
“水月鏡竟是法寶，那它有怎樣的神奇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