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沒有,神罰?


    米禾一愣,腦海裏本能閃過自己前世裏學習到的常識性知識來解釋——


    所謂的酸雨,就是大氣中含有so2,氮的氧化物遇雨,形成對應的酸形成的物質。


    換句話說,就是酸碰到了雨,然後下酸雨。


    而雨還未落下的時候,就是一片雲!


    雲的範圍多大,形狀有多奇葩,那都是不可控的!


    反正不可能會是如郎青所講,她是什麽神使,所以獸神懲罰的世間的時候,剛好避開了酸雨的侵蝕!


    米禾一時間有些不知道怎麽回答這個問題。


    恰巧雨勢好像更加急切了幾分,米禾就當做沒有聽到何媽的問題,將話題引回到了河麻的身上:


    “你們要去看一下河麻嗎?”


    “他好像很掛念你們,但外頭雨太大,我就沒有讓他出來,讓重雲他們在山洞裏照顧他。”


    何媽幾乎是想也不想,當即就道:


    “當然!”


    “我們出來就是為了找這隻笨笨的崽子,我都差點兒以為他,以為他.......”


    後麵何媽什麽也沒說,但誰都能聽懂何媽後麵沒有直接說出口的話代表著什麽。


    米禾頷首,轉身準備引路,而河馬夫妻倆卻是嘀咕了幾句後,才隻有何媽一隻獸人跟了上來。


    何媽抹了抹臉上的雨水,紅著眼眶,努力在大雨中尋找米禾的身影:


    “外頭全部都是越來越猛烈的神罰,我們的族人原本躲在水裏躲避神罰,但現在也快要受傷了。”


    “雖然不知道這裏為什麽沒有神罰,也不知道神罰會持續多久,但我不能眼睜睜讓我的族人們留在神罰裏麵,我想讓我的雄獸先回去,把大家叫過來待在這裏。”


    米禾腳步一頓,立馬回想了起來——


    河馬族群的棲息地是下遊,雨水往低的方向匯集,如果大部分的雨都是酸雨,濃度逐漸提高的情況下,對方族群確實可能遭受比其他族群還要危險的境遇!


    可這樣來來回回尋找小崽子,又要回去找自己的族人,再度返回......


    這樣的腐蝕強度,恐怕那隻一直沒什麽說話,看上去憨厚老實的河馬獸人能不能受得住!


    對方一連兩次給過自己食物,從前也關心過自家崽子,甚至兩家崽子都還是朋友.......


    米禾的心中有些搖擺,咬了咬牙,還是做出了一個並不難做出的決定:


    “何媽,喊一下你的雄獸,我有東西要給他。”


    何媽已經幾步路來到了米禾麵前,聽到米禾的喊聲,有些莫名,但還是喊了自己的雄性一聲:


    “和馬!”


    那隻名為和馬的雄性獸人站在那宛如天塹一般一邊是綠色草地,一邊是大片枯敗植物的分界線旁,似乎正在給自己鼓氣,準備視死如歸的衝入雨幕。


    所以,和馬聽到了聲音,下意識的轉身看來。


    米禾站在原地沒有過多廢話,隻是將身上的防水布雨披解開,遞給旁邊的何媽:


    “讓你的雄性披上這個就會減少受傷。”


    米禾其實剛剛就已經發現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這個被係統特地標注過‘質量絕對過關’的加厚防水布竟真的能在一定程度上起到含酸雨水的作用。


    雨水落下的範圍總不是固定的,剛剛她走到那道邊界的時候,也有不少的酸水反射飛濺到她身上,可防水布上卻沒有留下任何的印記,幾乎是一滑而過,落入地麵。


    米禾懷疑係統給的這塊防水布的布料上有塗層,並不會直接接觸雨水,而是將落在防水布上的液體直接彈開,所以既能被裁剪,卻也並不會被侵蝕。


    隻是這一切都是米禾的猜測。


    有多少用處,還是得試試才知道。


    可無論結果如何,總會比赤裸著上身重新衝進雨幕要好的多。


    何媽聽清米禾的話,眼睛瞪的溜溜圓:


    “你,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這東西能避免神罰,怎麽可能!


    米禾是不是瘋了?


    那些對獸神虔誠無比的信徒們都不敢說自己能躲避神罰,她這麽一個壞名聲滿天飛的雌性,那裏能有勇氣說出這樣的話?


    米禾脫掉雨披之後,僅僅是隻過了一息,直接就被雨水澆了個透心涼,她咬著牙,有些艱難在雨中輕輕推了何媽一把:


    “我知道,你快去拿給你的雄獸。”


    她原先就想到了這些。


    米禾不是不舍得一塊布,而是有些怕自己難以應付之後的事情。


    可事情發展到現在,早已經不是難不難應付的事情了。


    防水布對她而言隻是雨披,對何媽夫妻來說,卻沒準就是能拯救下很多族人的工具。


    兩家現在交集很多,對方對自己,對小崽子,都有不小的恩情,有來有往,有舍有得,絕對不能眼睜睜看著對方真的就這麽離開。


    要知道,外頭的樹木都已經枯死,何媽夫妻已經出來尋了不少時間的小崽子,如果和馬再走上一來一回,沒準就真的會死。


    他們都是很不錯的獸人,不該麵對這樣的結局。


    何媽許是看到了米禾眼中的認真與決心,滂沱如注的大雨中,她微微顫抖著手接過米禾手裏的東西,往自家雄獸的方向走了幾步,給他披上了雨披。


    和馬沒有聽到米禾與何媽的對話,所以顯然有些疑惑。


    兩隻獸人在米禾的視線中似乎對話了幾句,而後和馬麵露震驚的往米禾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後咬著牙,衝入了雨幕之中——


    米禾與何媽兩雙眼睛的注視之下,披著雨披的和馬就這麽安安穩穩的走入了酸雨之中.......毫發無傷!


    和馬不可置信的伸出手,似是以為神罰已經過去,所以他才沒有繼續承受神罰。


    但是很可惜,他的手在伸出去的一瞬間,雨滴滴落在他手上,那些已經赤紅滲血的傷口立馬就被重新撕扯開,貪婪的啃噬著血肉!


    這,這塊東西。


    能抵擋神罰!!!


    和馬下意識往米禾的方向看來,想要同何媽說這件事,但一直關注自己雄獸的何媽,早就將一切看在了眼裏。


    何媽比絕大多數的河馬雄性都要有判斷力,呆愣了幾息,就回過神來,揮手示意對方快走:


    “快回咱們的領地,將族人們帶過來!”


    “如果路上有遇見其他沒有特別大攻擊欲望,又無處可去的獸人,也告知他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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