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


    咚。


    木質的走廊裏傳來令綱手生厭的敲擊聲,因為這樣的聲音隻一件東西能夠發出來——團藏的拐杖。


    她也能想到團藏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


    這種情況同時還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某些秘密對於對方而言似乎並不是秘密。


    綱手抬起頭,雙手交叉放在下巴下,蹙著眉頭看著不緊不慢走進來的男人。


    團藏隨意地打量了一下房間,然後說:“沒想到你跑到這裏來了,我還以為你在辦公室呢。”


    綱手回答道:“這個時間點辦公室實在是太熱了,你不知道嗎?”


    看似無意義的一句話實際上是在暗暗的揶揄對方——沒當過火影的人怎麽能體會到火影辦公室裏的氣溫變化呢?


    團藏見多識廣,自然聽出了其中的意義,隻是他並不為之所動。


    火影固然是他看中的位置,但那一個來嘲諷他還是有些小家子氣的。


    他垂下眼簾,慢慢地坐在房門的邊緣,抬手拉上門,在木門滑動的沙沙裏,他緩緩說道:“宇智波佐助的事,交給我處理,怎麽樣?”


    “這不可能。”


    綱手想都沒想,就直接拒絕了對方的提議。


    “我明白了,那就交給你好了。”


    團藏緩緩點頭,他的態度差點讓綱手驚掉了下巴,後者並未想到前者會如此利落地放棄。


    要知道,對方一直以來都是出了名的強硬,一般來說隻有用更加強硬的態度才能在辯論中勝過對方。


    可現在,對方居然直接退了一步,一句廢話都沒有說。


    這樣的情況讓綱手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她直起腰,雙手也放到了桌子上,一刻不停地思考著對方的意圖。


    她真的猜錯了嗎?


    在五代火影的認知裏,團藏是為了宇智波佐助而來,其目的也十分明確,那就是鉗製擁有萬花筒寫輪眼的宇智波鼬。


    在先前的商討中,對方毫不掩飾對於萬花筒寫輪眼的忌憚,以至於在最初的條件裏加上了必須讓宇智波鼬舍棄一個眼睛。


    為什麽?


    除非——


    綱手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察覺到其中些許不對勁的地方。


    反應還不算慢,隻是,處理事情的速度和猿飛一樣,總是會因為顧慮而延誤。


    這對木葉來說並不是什麽好事。


    誌村團藏輕輕撫摸著藏在衣服之下的胳膊。


    他已經吃過一次猶豫地虧了,僅僅隻是慢了半秒鍾,猿飛日斬就成為了火影。


    而他這輩子目前最大的人成就,還是根部的負責人,一個名義上做暗部前期培訓的負責人。


    他說道:“綱手,既然佐助的事你準備自己去做,那麽咱們還是談一談暗部人手補充的問題吧,我這邊已經將預備役地名單準備好了。”


    說著,團藏站了起來,將放在衣服裏的文件遞給了綱手。


    綱手一看到最上麵的一張,新的猜想立馬變成了現實。


    畢竟那雙白色的眼睛,實在是太過顯眼了。


    果然是日向嗎?


    可惡,偏偏在這個時候,日足……


    ——


    日向日足並不知曉村中所發生的事情,他的心思現在全都撲在眼前的人身上。


    大筒木舍人。


    再度見到這個年輕人的時候,日向日足內心的感受是複雜的。


    他很早就認識這個“主家”的繼承者,但也絕對想不到對方會對他的兩個女兒出手,其目的不僅是奪走白眼,更有毀滅世界的想法。


    但他的想法是單一的——盡快做個了結,徹底讓日向從月球的陰影中脫離出來。


    “舍人閣下,一切都要結束了。”他說道。


    縱使對方控製過他一次,但他還是使用了敬語。


    大筒木舍人“看”著麵色堅毅的日向日足,默默地點了點頭。


    他說:“作為月球上唯一的大筒木,我同意了,日向與大筒木的曆史到此就結束了。”


    “反正在我死後,也沒有人來繼續維係這種關係了。”少年又補充道。


    日向日足聞言心底的情感更加複雜了。月球上的主家就這樣走向了結局,這種情況是否會出現在日向的身上呢?


    沒人能夠回答。


    未來是可望不可及。眼下能夠勘破這一點的,他知道的大概隻有給予了自來也預言的人。


    “不過,在我們徹底分開之前,我有句話想要提醒你,籠中鳥不能放棄,它是保證日向安危的護符。”


    “……”


    對於這句提醒,日向日足欲言又止。


    在經曆了被控製的事件後,他對日向分家們的感受和處境有了幾分感同心受的感覺。


    因此在他的心裏,完全廢除籠中鳥隻是時間問題。


    這也算是黑了他的弟弟日向日差一個完美的回應。


    但讓人不得不承認了的是,籠中鳥實際上在客觀的環境下製止白眼這種血繼限界外就。


    況且,要是廢除了農中鳥,不免會讓人產生一種危機感。


    月球上由白眼構成的轉生眼,是否會在地球上得到重現呢?


    到那時的話,日向一族恐怕早已經悉數死亡了。


    就連他的女兒和侄子都有極大可能不能避免死亡。


    “這種事,我會自己想辦法處理的。”


    隨著種種假象在腦海中不斷盤旋,思考良久的日向日足給出了一個十分個性化的答案。


    他是在提醒舍人。日向會自己選擇前進的道路,這一點不需要大筒木舍人來提醒。


    真是有意思。


    “是麽?”


    大筒木舍人對日向日足的官方回答並沒有什麽不滿,隻是報以淡淡的微笑。


    在厄運來臨之前,沒人會覺得自己的運氣差。


    躲在暗處的漩渦麵麻傾聽者兩人的談話,右手的食指則是在不停的擺弄著帕克的尾巴。


    體型嬌小的忍犬被鎖鏈束縛,既不敢叫出聲,也不敢反抗,隻能在默默忍耐地同時說:“你是怎麽發現我的,我沒看到那個女孩使用感知忍術啊?”


    漩渦麵麻按了按帕克的護額,然後笑著說:“你用得香皂的味道實在是太明顯了,實際上並不適合忍者使用,也不適合你們這些偵查犬使用。”


    呼呼——


    帕克聞了聞自己的胳肢窩。


    好像是有點太香了。


    忍犬如此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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