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少延又帶著沈南書給家族的那些親戚打招呼。


    陸老爺子最近身體不舒服,便下來得晚了些。


    陸少延和沈南書上前攙扶著他下樓。


    “爺爺您沒事吧?”


    沈南書關心地詢問陸老爺子。


    陸老爺子多看了沈南書一眼,當和陸少延的目光對上後,陸老爺子好像了解了什麽。


    臉上笑得堆了皺紋。


    慈祥地拍了拍沈南書的手。


    “我沒事,就是一把骨頭的老毛病,不用擔心。”


    “南南以後要和少延好好的,他要是欺負了你,就跟爺爺說。”


    沈南書羞赧地點頭。


    陸少延攬著沈南書的手就一直沒有鬆開過。


    “爺爺,我以後絕對不會欺負南南,不會讓南南流一滴眼淚。”


    沈南書笑著打趣他,“難道你以前欺負我了?”


    陸少延嘴角的笑意明顯僵滯了一瞬。


    “我要是欺負了你,你肯定把我給甩了。”


    所有人都知道,沈南書是個眼裏容不得沙子的人。


    沈南書笑而不語。


    “南南,伯父什麽時候過來?要不要我找人去接伯父?”


    沈南書道:“剛剛給我爸爸打電話了,一會就到。”


    陸少延點頭,“伯父這段時間辛苦了,等這幾天忙完,你和伯父好好休息,我放下手上的工作,去照看伯母幾天。”


    沈南書去看他,“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陸少延用手指蹭了下沈南書的鼻尖,語氣寵溺,“傻瓜,我們都是一家人,哪裏說的上好不好。”


    “兩人在這說悄悄話?”


    男人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沈南書的身子明顯僵硬了一瞬。


    陸祁年像是沒有看到一樣,他慵懶地盯著兩人,眉眼微翹。


    姿態氣場強大從容。


    “小叔。”


    陸少延喊他。


    “我怕南南無聊,所以就……”


    陸祁年瞥了沈南書一眼,對陸少延道:“知道她會累,還給她準備那麽高的高跟鞋,想來你也是沒那麽上心。”


    陸少延低頭去看沈南書腳上的高跟鞋。


    腳後跟確實已經被磨紅了。


    兩個大男人都盯著自己的腳看,沈南書後退了一步,出聲將他們的注意力給拉回來。


    “一會我去換了就好。”


    陸祁年輕嗤,“所有人都那麽忙,誰有空再給你找雙鞋子去?”


    沈南書被陸祁年的陰陽怪氣給懟紅了臉。


    這個男人怎麽那麽惡劣。


    從來都不會好好說話。


    從來……


    沈南書的腦中飛快劃過了一抹模糊的記憶片段。


    “南南?南南你怎麽了?”


    陸少延低頭就見沈南書又白了臉,握著的手已經掐破了皮。


    沈南書被陸少延給喚清醒,抬眼再去看前麵,陸祁年已經走開了。


    “我頭疼。”沈南書額頭和鼻子上布滿了冷汗,嘴角都在顫抖。


    足以想象沈南書是有多疼。


    陸少延半抱著沈南書來到角落,“頭怎麽疼了?是不是昨晚沒有休息好?”


    沈南書搖頭,“我也不知道,從昨天開始……”


    陸少延喉結上下滾了滾,“那你現在什麽感覺?是不是熬夜累著了?聽說這樣對記憶力不太好。”


    “你現在有什麽感覺嗎?”


    沈南書回憶想了想,而後搖頭,“好像沒有吧。”


    “和平常一樣,就是感覺頭暈乎乎的,有時候會很疼。”


    沈南書看起來很虛弱,若不是陸少延扶著她,可能下一秒就摔倒在地。


    陸少延輕聲安撫她,“沒事,你就是太累了。”


    他從桌子上拿了一杯水,“喝點水就不疼了。”


    沈南書掀起眼皮去看陸少延,“真的嗎?”


    陸少延笑得溫柔。


    但卻讓人感受到毛骨悚然的意味。


    “是的。一會我們還要去交換戒指。”


    陸少延親眼看著沈南書將水給喝幹淨。


    “我去個廁所,你在這等我一下。”


    沈南書今天化了個淡妝,需要去廁所補一下妝。


    “我在這等你,慢點。”


    沈南書進去反手關上了門,而後打開了水龍頭,轉身就去了隔間。


    反鎖上後,就開始對自己催吐。


    ……


    沈霆到了後,宴會就正式開始了。


    雖然隻是個訂婚儀式,但該有的一個都不缺。


    沈霆親自將沈南書交到了陸少延的手裏。


    “照顧好她。”


    沈霆的眼眶微微泛紅,但很快就調整好了情緒,將沈南書的手放到了陸少延的手掌中。


    “伯父您放心,隻要我還活著,我就一定不讓南南受委屈。”


    沈霆下去後,兩人就開始了交換戒指。


    是薄酒上台送來的。


    沈南書的情緒有些動容,和薄酒抱了抱。


    “開心點。”


    薄酒拍拍她的肩膀,小聲安慰道。


    沈南書還沉浸在傷心的情緒中,繃著嘴角給陸少延戴上了戒指。


    而反觀陸少延,激動又緊張,托起沈南書手指的時候,明顯能感受到在顫抖。


    “南南我真的好開心。”


    陸少延說。


    沈南書抿著唇沒有吱聲,下意識去看台下,但隻看到了薄酒和坐在她身邊的盛宴京,沒有找到那個人的身影。


    冰涼堅硬的觸感圈住了手指。


    沈南書下意識想縮回手,卻被陸少延給握住。


    與此同時,身後播放著兩人親密合照的大屏突然變白,下一秒,自動播放起了一段視頻。


    某個酒店走廊的監控視角。


    上麵的一男一女,和在場的沈南書以及當年陸家掌權人,陸起年,一模一樣。


    台下的欣然祝福變成了嘈雜和看戲的嘲笑。


    沈南書恍然轉過頭,就看到了視頻裏麵的自己在和陸祁年糾纏。


    本就不好看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灰白如土。


    這是怎麽回事……


    沈南書不可置信又無助地搖頭後退。


    陸少延陰沉著臉,上前一腳踹壞了大屏。


    但也隻是壞了一角,並不影響播放。


    薄酒拿起盛宴京的外套就跑上了前,披在沈南書的身上,緊緊抱住她。


    “別害怕,我們先走。”


    盛宴京搶過陸少延的手機,就扔在了大屏的中間。


    力道巨大,發出“砰”的一聲,直接破壞掉了大屏內部電路設置。


    視頻戛然而止,場下的嘈雜卻沒有停止。


    陸少延站在台上,一手撥亂了頭發,“誰幹的?”


    但沒有人理他。


    精致又莊重的一刻,頓時變成了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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