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祁沒想到話題的中心來到了他的身上。


    先是愣怔了幾秒。


    而後環顧了一圈看著自己的幾人。


    “我沒談過戀愛,不知道啊。”


    陸祁年輕飄飄一句話,就將皮球給踢了回去。


    “您給她講講?”


    陸老爺子:……


    “不知道沒事,少延的婚事將近,你也得上心了。”


    點完沈南書,點陸祁年。


    如果不是看在他年紀大了,不能受刺激……


    “上什麽心?”


    陸祁年明知故問。


    陸老爺子已經有要發火的跡象了。


    沈南書看向陸祁年的目光也帶著焦急,她希望陸祁年能幫自己將這件事給擋回去。


    但是他好像沒有這個想法。


    陸祁年對老爺子沒有多好的態度,但也不會站在沈南書這邊。


    沈南書想不明白陸祁年到底是什麽想法,心中對他是否能幫助自己也起了疑心。


    “陸祁年你是要氣死我!”


    陸老爺子還想再罵他兩句,突然響起的通話鈴聲打斷了他的話。


    低沉的臉色代替了方才欲要暴跳如雷的情緒。


    “喂。”


    “嗯好,我知道了。”


    他對劉管家說回去,管家出去開車。


    老爺子點了點陸祁年,“陸祁年,你知道我為什麽要催你,你給我上點心。”


    “那你讓陸少延也上點心。”


    “你!”


    沈南書被父子倆突如其來的爭吵的架勢給驚到。


    這時,外麵響起劉管家鳴笛的聲音。


    那通電話貌似很要緊,陸老爺子甩了甩袖子,轉身走了。


    “陸祁年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父子倆不歡而散。


    而在一旁參與了整個過程的沈南書也不知該說些什麽。


    兩人同時沉默良久。


    最終還是陸祁年咳嗽聲給打破了寂靜。


    沈南書納悶,“你發燒是因為炎症,為什麽會咳嗽的那麽厲害?”


    陸祁年麵露難受,不是很想說話。


    “可能是著涼了吧。”


    沈南書從藥箱找出幾板藥,“要不你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陸祁年不吭聲。


    沈南書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發燒難受。


    將藥給他弄好,喊他。


    “吃了藥再睡。”


    陸祁年“嗯”了一聲,沈南書又喊了兩聲,他才伸手接過一口將藥吃了。


    剛剛陸老爺子在這的時候,看著還挺有精神。


    人一走,又像是枯了的草似的。


    應該是怕老爺子擔心吧。


    沈南書這麽想著。


    站在那等著接過他喝水的杯子,垂眸看著那張沒有氣血的臉想。


    “你上樓休息吧,我該走了。”


    陸祁年睜開眼看她,喉結滾了一圈。


    問:“沒有什麽想問的?”


    沈南書淡淡回視他,“問什麽?”


    “生氣了?”


    沈南書涼涼勾唇,“沒有。隻是希望小叔能做到自己承諾的事。”


    她準備離開,“你也看到了,他們不會在乎我的想法,反而還拿我母親威脅我。”


    陸少延、陸老爺子……


    陸家人可真是慣用這一套手段。


    陸祁年仰頭看她。


    “我可以相信你嗎?”


    沈南書又問。


    陸祁年小幅度點了下頭。


    但又緊接著問她。


    “分手的原因是什麽?”


    沈南書止不住地皺眉,何必問這個呢。


    “原因都是眾所周知的,而且這個也沒必要說了吧。”


    “別緊張,就是問問。”


    沈南書愈發覺得陸祁年不靠譜。


    忍不住又問了一遍。


    “你真的可以幫我嗎?”


    陸祁年挑眉,嗓音沙啞,展開的胳膊搭在沙發上,懶散中透著幾分的痞氣和自信。


    “不信我?”


    沈南書很想說是的。


    陸祁年也能從她的臉上看出答案。


    他笑得極其好看。


    麵白唇潤,燈光打在他露出的皮膚上。


    活像個勾人的風塵妖精。


    沈南書淡淡移開視線,“我先走了。”


    ……


    沈南書回去越想越煩躁,陸祁年真的能幫自己嗎?


    先不說他會不會選擇自己而和老爺子作對,而是老爺子已經點了陸祁年。


    雖說兩人說好了各自的條件,但陸祁年並沒有要求她做一些違背意願的事。


    沈南書終究被逼到了死胡同裏。


    她回家換了身衣服,去醫院代替沈霆。


    到了醫院,沈母還是睡眠的狀態。


    父女倆在陽台上聊了一會。


    “陸爺爺不願意取消訂婚宴。”


    沈霆拍拍她的肩膀,往裏看了眼,“會有辦法的,不要和他們硬來。”


    沈南書心中很是酸澀,這種話她聽沈霆說了不下三次,可是她沒有看到沈霆做了什麽。


    她努力掩蓋住另樣的情緒,想將心中的猜忌給去掉,但腦中的思緒亂七八糟,攪得她胸悶難受。


    “嗯。”


    送走沈霆,沈南書去廁所用涼水洗了把臉,讓自己鎮定冷靜下來。


    ……


    沈南書剛走沒多久,一輛汽車緩緩駛入鉑金公館。


    從車上下來三個男人。


    一進門就看到躺在沙發上麵色憔悴的人,“哎喲喂”了一聲。


    “你沒事吧?”


    陸祁年被他弄出的噪音吵得心煩意亂。


    “閉嘴。”


    沐北扁扁嘴,跟在盛宴京的身後,時刻提防著被榴蓮偷襲。


    “到底怎麽回事?”


    季森跟著陸祁年一起出差,但是那場酒局結束後,陸祁年自己率先駕車離開。


    季森留在後麵收尾。


    結果就那麽巧,在陸祁年獨自一人的時候,出了事。


    季森將調查的資料拿出來。


    “那人確實喝酒了,整輛車裏都是酒味。”


    盛宴京一目十行看完那份資料。


    “他回家的路線基本不變,怎麽這次走了遠道?”


    沐北也察覺出不對勁來,坐直身子拿過掃了一眼。


    “單直道長五百米,他一口氣逆行了兩個路口。”沐北瞪大了眼,“這還是在大橋上,要不是警察去得快,陸祁年早就被河水給衝走了!”


    季森臉色凝重,“幕後是有人指使的,但目前還查不到是誰。”


    陸祁年閉著眼假寐沒有出聲。


    沐北一拍大腿,“不會是陸少延吧?”


    盛晏京沉思,“他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如果他想動手的話,早在他沒回國的時候就可以做準備了,不用等到現在。”


    沐北想到什麽,說:“那還用說嘛,肯定是因為沈南書唄。”


    ……


    陸祁年睜開眼,冷冷盯著他。


    沐北訕笑一聲,不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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