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的腰腹感受著強有力不可忽視的觸感。


    耳邊連著脖頸都被清冽的氣息給籠罩。


    沈南書心跳聲砰砰震著耳膜。


    “那麽緊張?”


    陸祁年的嗓音在頭頂響起。


    沈南書心說自己緊張什麽,但喉嚨吞咽兩下,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說出來。


    “沒有。”


    餘下兩人雖然沒有光明正大地去看兩人。


    但那麽大的動靜,他們不可能不知道。


    沈南書站穩腳跟,微微轉身從他懷裏離開。


    溫熱幹燥的氣息被空氣吹散。


    臉上的紅暈淡了些許。


    等她徹底站穩,陸祁年才緩緩收回了手。


    指腹摩挲兩下,放回兜裏。


    一身清朗溫潤。


    看著沈南書落荒而逃小跑去了沐北那幫忙,陸祁年那張冷淡如冰山雪蓮的臉上浮現些淡淡笑意。


    坐下時,就聽盛宴京嘖嘖道:“老狐狸。”


    陸祁年心情好,沒理會他。


    “小南南你耳朵怎麽那麽紅?生病了?”


    沈南書忙活著手上的動作,“有嗎?”


    沐北咧嘴一笑,“陸祁年就那德性,不過這還是第一次見他耍流氓……”


    啊呸,他這解釋的還不如不解釋……


    沈南書的臉也成了果醬色,身後斜陽透過樹葉斜灑下來,落在她的肩膀和側臉上。


    臉上的細小絨毛都可以看到。


    臉頰紅潤,透著羞澀的可愛。


    幾人圍著坐一起邊吃邊聊天,倒也愜意。


    沐北吃飽喝足又來了活力,提議要去捉魚,這個想法他快是想了一下午了。


    聽此,沈南書眼睛又亮了。


    在快節奏的大城市裏亦步亦趨往前走著,她很少有機會出來吹風散心了。


    “不行。”


    兩雙眼睛齊刷刷射在他身上。


    太陽下山,山穀裏的溫度也降了下來。


    陸祁年還沒說話,沈南書就皺了皺鼻子,偏頭捂著口鼻打了個噴嚏。


    他率先站起身,“時間不早了,回去吧。”


    “啊……”沐北不太樂意,“那咱們去清吧吧!正好老盛還沒去過呢。”


    陸祁年頓住瞥了他一眼。


    “小南南去不去?裏麵不亂,咱們去包廂。”


    沐北瘋狂眨眼。


    陸祁年又去看沈南書。


    沈南書:“……”


    眼神問可不可以。


    陸祁年:“你就會跟著他胡來。”


    “什麽叫跟著我胡來?別把我說的那麽不靠譜。”


    沐北一邊抗議,一邊手腳麻利地收拾東西。


    沈南書出來時,暖陽當空照,便沒有拿外套。


    現在晝夜溫差變大,涼風陣陣,剛剛暖和著的身子現在也變得冰涼。


    沈南書摸了下起雞皮疙瘩的胳膊,目光闖入不同方向的兩件外套。


    一件是陸祁年的。


    另一件自然就是盛宴京的了。


    即使那人是自己的好友,陸祁年也沒有給他好臉色。


    沈南書本想拒絕兩人,張嘴出聲的速度卻不及陸祁年的動作。


    肩上一沉,整個人登時被溫暖給包圍。


    盛宴京也不惱,顛顛外套,吊兒郎當搭在臂彎。


    沈南書能看出盛宴京對自己沒有別的意思,純粹就是閑的無聊,拿她打趣而已。


    陸祁年給她外套,沈南書也不矯情,畢竟她是真冷。


    而且她穿陸祁年的外套也不是一兩次了,一回生二回熟。


    她麵色自然,垂頭簡單整理了下衣袖,就要去幫忙。


    “跟我過來。”


    陸祁年話落,留個沈南書一個背影。


    沈南書心有疑惑,但還是抬腿跟了上去。


    不遠處就有一小片竹林。


    距離他們休息的地方也就二三十步,中間隔著一塊屏風般的青條大石,陰涼幽靜。


    還能聽到風吹竹葉簌簌的聲音。


    “怎麽了?”


    兩人麵對麵站定,沈南書問。


    “他叫你幹什麽你就幹什麽?”


    陸祁年似是不悅。


    但又找不到源頭。


    “嗯?”


    而後沈南書又很快反應過來他是什麽意思。


    嘴唇囁嚅,“……小叔不歡迎我嗎?”


    她以為他們是真心歡迎她的。


    這麽看,自己也太沒有眼力見了……


    沈南書慢慢低下頭,留給他一個頭頂上的旋兒。


    “誰說不歡迎你了?”


    “你不是說……”


    沈南書聲音很小,語氣裏的不滿可是不少。


    陸祁年要被氣笑。


    “沈南書你真是蠢得可愛。”


    “哦,那你還和傻子玩。”


    陸祁年上前一步。


    壓迫感襲來,沈南書心想現在求饒還來得及麽……


    下巴被迫抬起,觸感微涼但並不疼。


    “沈南書你是真傻還是另有所圖,嗯?”


    “所圖”?圖什麽?


    她和陸祁年唯一的牽扯聯係,在醫院不就說開了?


    “我圖什麽?”


    沈南書試探性問道。


    眼裏可謂是天真無邪。


    “他讓你來你就來,你和他很熟嗎?”


    “跟著三個男人去清吧,你以為是去寺廟?”


    陸祁年像是在說今天的天氣如何一樣平靜,手上的力道卻出賣了他的情緒。


    讓沈南書有些吃痛。


    嘴唇微張,露出柔軟粉紅的舌尖。


    沈南書不解,皺眉解釋,“他說你也在……”


    “我在你就沒事了?”


    陸祁年深邃的瞳孔變得更加幽深,強大的侵略感讓沈南書打了個冷顫。


    又想到了讓她欲生欲死的那一晚。


    他讓她變得更加危險。


    兩人的每次相處,沈南書總是落下風。


    隻有那一次,還是她鼓足了畢生的勇氣。


    想到此,沈南書的視線從陸祁年的眉眼掃到高挺的鼻梁,最後再到那雙人人都稱會薄情的唇。


    顏色殷紅,和他冷白的膚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無處不在勾引人想入非非。


    沈南書主動上前一步。


    昂起頭,像是在主動將自己的脆弱送給陸祁年。


    兩人鼻間相碰。


    但隻一觸,她又好似沒有站穩,身子後傾,兩人間拉開了可以放入一張薄紙的距離。


    陸祁年的呼吸加重幾分。


    而後又恢複正常,沈南書甚至誤以為是錯覺。


    但下巴的力道不減,卻沒有阻止她的靠近。


    沈南書心中笑了笑。


    “你覺得我圖什麽?”


    她笑得嫵媚張揚。


    小臉上未施粉黛,卻又明媚動人,讓人移不開視線。


    陸祁年緊盯著她,晦澀不明的神情,愈發加重了他的侵略感和湧動著的危險韻味。


    沈南書依舊在笑。


    好像他是她心尖尖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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