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被打斷,兩人一齊向聲音的方向看去。


    沐北在這等的花都謝了。


    “沐少你怎麽來了?”


    “我的合作夥伴受傷了,當然需要我這個貼心暖男來送關懷啊。”


    沐北單眨了下灼灼桃花眼,玩笑似地說。


    風流倜儻又不顯下流。


    倒是引來不少護士姐姐的視線。


    陸祁年:“顯擺夠了?”


    “當然沒夠。”


    “沐少勞您破費了。”沈南書看著地上大包小包的禮品補品,想笑又笑不出來。


    先不說自己能不能吃完用得上,單是其中一部分的價錢都夠她肉疼的。


    “小意思,不夠我再來給你送。”


    沈南書急忙擺手,“不了不了,肯定夠的。”


    陸祁年勾唇,“他家開商場的,不用替他省錢。”


    薄酒剛洗完水果出來,看了眼聊天的幾人,“小七吃水果。”


    場麵一度尷尬。


    薄酒慢熱,但並不代表沒有禮貌。


    這還是薄酒第一次表現出極度冷漠到不給旁人一個眼神。


    “小九,這是沐少,上次還是多虧了他。”


    沈南書給兩人互相介紹,“沐少這是我閨蜜,薄酒。”


    薄酒看在沈南書的麵子上,給了他一個眼神。


    沐北露出一個適當的笑容,“薄小姐你好。”


    薄酒不著痕跡點了下下巴。


    難道是沐北不小心惹了她?


    沈南書心中暗暗想著。


    “薄小姐,剛剛很抱歉,我認錯人了。”沐北看向陸祁年,“我和祁年有個故人的朋友,也叫薄酒,所以……”


    薄酒將剝好的香蕉遞給沈南書,“擁有這個名字還是我的榮幸。”


    沐北又多看了她一眼,哼笑一聲。


    沈南書看著自己熱不了的場子,還帶著病傷疲憊的臉上閃過一抹煩惱。


    陸祁年將視線從手機上抬起,嗓音低沉如大提琴般,道:“走吧。”


    “小叔再見。”


    沈南書親自將兩人送到電梯。


    陸祁年皺了下眉,貌似不太喜歡她這樣的做法。


    “身子好了這麽來回折騰?”


    沐北撞他的胳膊,“老男人一個,懂不懂溫柔?”


    “小南南我們走了哈,有空再來看你。”沐北笑得開朗陽光,和板著臉的陸祁年相比,簡直不要太親近。


    電梯緩緩下降。


    “你怎麽一會一個性格?人家好心送你,你還拉著張臉。”沐北嫌棄道,“別說她和陸少延分了手,就算她二婚,我看也輪不到你。”


    “聒噪。”


    他眸色深沉如墨。


    沐北抬腿兩三步跟上陸祁年。


    又換了個話題,“哎,你有沒有覺得薄酒很眼熟,嗯?”


    陸祁年沒有說話。


    “同個名字同個長相……嘶也不對,這個看起來更高冷,而且瞳孔顏色不一樣。”


    “我見她第一眼,都驚了一下。”


    沐北摸摸下巴。


    說完,他又想到什麽。


    “你是不是早就見過她?”


    “昨晚見過一次。”


    “那你不早告訴我還有老盛。”


    陸祁年和看傻子一樣看他,略帶敷衍。


    “你怎麽就確定是她?剛剛她認你了?”


    “……也是,而且那人好像一直在國外追老傅。”


    ……


    “你怎麽去了那麽久?”


    等兩人一走,薄酒才像是開了開機鍵一樣。


    “本來打算和陸爺爺他們聊聊的,後來被陸少延給拉走了。”


    薄酒將香蕉皮給扔進垃圾桶,眼色頓時一暗,“他沒對你做什麽吧?”


    沈南書神秘一笑,“你應該問他沒事吧。”


    薄酒確認她沒事,才放下心。


    “你倆都說好了?他不會再找你麻煩吧?”薄酒越想,越覺得當初自己真是瞎了眼,竟然認為他是個值得托付的男人。


    現在一看,就是個會脫褲子的臭男人!


    “他看起來像是個棘手的麻煩。”


    沈南書卸了力氣,懶懶靠在薄酒的身上,說話都有氣無力的,“希望小叔可以幫我……”


    “他靠譜嗎?”


    “陸家全聽他的,你說呢?”


    薄酒戳戳她的額頭,“我要是個男的,用不到三年,我就可以騙你給我生五個孩子。”


    沈南書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心中慶幸自己有個如此好的朋友,同時又控製不住地難受,心底的酸澀讓她鼻尖也跟著發酸。


    “我就說你暗戀我。”沈南書得意地笑。


    薄酒撇撇嘴角,湛藍的瞳孔也緩緩流轉著波光。


    “你和沐少他們之前認識?”


    沈南書吃著葡萄,隨口問道。


    薄酒劃著屏幕看手機,“不知道。”


    不知道那就是認識咯。


    “……是不是和你在國外的那人有關係啊?”


    沈南書放平聲音,用餘光注意著薄酒的神色。


    薄酒放下手機,吐出一口濁氣。


    “他們有關係,但和我沒關係。”


    薄酒看似已經不受影響了,但人的下意識反應是不會騙人的。


    沈南書不知道她具體發生了什麽,卻能明顯感覺到她整個人的變化。


    她抱住了薄酒,“小九。”


    薄酒閉了閉眼,緩和眼睛的幹澀。


    “沒事。”


    她輕拍著沈南書的背,帶著安撫的意味,道:“會好的。”


    所有人都會好起來的。


    ……


    龐衡聯係到沈霆後,那邊說會給錢。


    但一天一夜過去了,銀行賬戶始終沒有到錢。


    陸少延知道那邊是沈南書她們,他大可以撕破臉皮不再偽裝。


    但他對兩人的感情貌似已經走投無路了,隻要能讓沈南書高興解氣,他都願意去做。


    第二天龐衡要去聯係沈霆的時候,他竟然來了醫院。


    陸少延讓龐衡出去。


    “伯父您怎麽親自來了?”


    沈霆定定看他一眼,而後來到陽台,“歘”一聲拉上了窗簾。


    他站在窗簾邊,沒有上前。


    一米八幾的身影比整個病房的光亮還要黑,看不清他的神情,但居高臨下的氣質,讓人下意識想要臣服。


    陸少延對他有尊敬,但不耽誤他現在穩坐在病床上。


    “伯父找我有事?”


    陸少延明知故問。


    “陸少延,當初咱們是怎麽說的?”


    “伯父是要找我秋後算賬了?”


    沈霆聲線愈發冷沉,“沈氏你想獨吞,先看你有沒有這個能力。”


    “當初我把小七交給你時你是怎麽保證的?現在你又是怎麽做的?”


    陸少延嗤笑一聲,態度誠懇,“伯父這件事是我的錯。”


    “但是您也知道,男人嘛,都會犯錯。想必您也會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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