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少延不疑有他,換了條腿搭著,問道:“小叔還打遊戲啊?”


    沈南書聽此像是好奇一樣,看了眼老神在在的男人。


    “遊戲挺好玩的,有趣又吸引人。”


    陸祁年的目光實在太深有意味。


    沈南書心想,如果再坐下,還不知道這個男人會口出何樣的狂言。


    幾人幹坐了一會兒,最後陸祁年又像是想起自己是兩人的長輩,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問兩人間的事。


    “兩人談多久了?”


    “六年。”


    “打算什麽時候領證?”


    “我和南南年紀也不小了,想著趁小叔這段時間在家,就把日子給定下來。”


    陸少延笑著說。


    陸祁年抿了口茶,“年輕人,一定要多方麵考慮。”


    “是小叔。”


    沈南書的手被陸少延給握得發熱,緊抿著唇角看不出任何波動的情緒。


    又是一陣的沉默。


    沈南書不太想坐在這,和虎視眈眈的男人麵對麵,正想開口提出回房。


    陸少延接了個電話。


    給沈南書低聲說了句什麽,起身去到一邊,才接聽電話。


    在昨晚之前,陸少延不管和誰打電話,都不會主動避著沈南書。


    哪怕有時兩人在一起時,沈南書怕打擾到他工作,但每次都會被陸少延給攬住,溫柔地說兩人是一體的,不分你我。


    當時的沈南書信以為真。


    現在……


    寧願相信這世上有鬼,也不相信男人那張破嘴。


    “陸少延工作很忙?”


    沈南書收回思緒,聲音正常無波,“應該吧。”


    陸祁年突然嗤笑一聲。


    搞得沈南書有些摸不著頭腦。


    下一秒就聽男人愉悅的語氣響起,似是在看熱鬧般。


    “你男朋友好像要有女朋友了。”


    沈南書:……


    沈南書一般不會輕易無語,但自從遇見陸祁年後,一天中不是無語就是在無語的路上。


    “小叔,沒有證據的話可不要亂說。”


    沈南書蹙眉,略帶不悅地說。


    顯然很相信陸少延,且對陸祁年持有懷疑的態度很不滿。


    “你的眼光不好,你父母的眼光也是差到極致了。”


    此時,劉管家上前說道:“先生,老爺子說您坐了一天的飛機也累了,讓您和少爺沈小姐一起到楓葉山泉放鬆放鬆。”


    陸祁年指腹摩挲著杯口,“老爺子呢?什麽時候回來?”


    “馬上就要下遊輪了,讓你們先過去。”


    “帶衣服了嗎?”


    客廳寂靜一瞬,沈南書才反應過來陸祁年是在問自己。


    “沒有。”


    說完,沈南書的臉色徒然僵滯一瞬。


    她身上還有昨晚陸祁年留下的痕跡……


    陸祁年這時不像是上次一樣及時發現沈南書的臉色,轉頭對劉管家說:“給侄媳和少延都準備好衣服。”


    “是。”


    陸家家大業大,這些東西都是下人會準備好的。哪裏還需要陸祁年再多過問。


    出發去楓葉溫泉,沈南書和陸少延一輛車,而陸祁年開的是那輛跑車。


    陸祁年斯文高冷的一個車,和桀驁張揚的跑車有種氣場上的違和感。但當那輛“獵豹”俯身疾馳起來,瞬間衝破了兩者間的隔閡,淩厲的氣場頓時融為一體。


    眨眼間,就將兩人給甩掉了幾百米。


    “工作上有人找你?”


    沈南書在車上隨手找了一首歌。


    酸澀抒情的。


    兩人都不會聽的曲子。


    不過倒挺符合目前沈南書的情緒。


    被人戴綠帽子的憤怒感。


    陸少延專心致誌地看著車,“不是說你要跟進這個項目嘛,下麵的人說正好銷售部副經理有個空位,工作也清閑,想著適合你。”


    銷售部能有清閑的時候?


    沈南書沒說話。


    陸少延透過後視鏡看了眼沈南書,改成單手握方向盤,另一隻手牽住她放在膝蓋上的手指。


    “伯母身子不好,家裏就伯父一個人,肯定操持不來。”


    “平日裏我有空也給你打下手,但是這幾天你也知道。”前麵是紅燈,陸少延踩下刹車,語重心長又頗為無奈地說,“伯父計劃著擴大市場規劃,最近我也在忙著這些項目發展,而且……”


    “陸祁年回國,我們單靠你手上這一個項目,還是遠遠不夠的。”


    這就是了。


    陸少延一心想和陸祁年對抗,那麽著急想簽到這個項目,怎麽可能因為沈南書一句話就將項目給她?


    隻不過是明麵上順著她,下一秒就花言巧語地將她給安排到銷售部工作。


    沈氏是沈家的,都是空降,沈南書憑什麽不能是個執行總監或者ceo?


    陸少延在忌憚沈南書。


    在此之前,她就應該看出來的。


    可惜了,終究是養虎為患。


    陸少延又背著她做了什麽,無從得知,但終歸不是什麽好事。


    兩人到楓葉的時候,陸祁年已經換好了衣服,坐在露天花園裏喝咖啡。


    聽到聲響,陸祁年抬眼望了眼那邊。


    這時候他沒有戴眼鏡,下意識眯了下眼睛。


    “怎麽不換衣服?”


    陸祁年這次穿的浴袍要更寬鬆些,右邊的鎖骨一圈泛紅的齒痕。


    在冷白的皮膚上,好不明顯。


    注意到沈南書的視線放在了自己身上,瞬間心領神會。


    “陸少延呢?”


    沈南書眼皮眨了下,沒有說話。


    應該是沒有心情理會他。


    一般他主動關心發問的,不是故意就是明知故問。


    沈南書舔了下-唇角,在另一邊坐下。


    “真去找他的另一個女朋友了?”


    沈南書不為所動。


    服務員給沈南書端來一塊小蛋糕,草莓味的。


    “男人不是你自己的,但這塊小蛋糕是你的。”陸祁年溫柔地笑笑,“你喜歡的草莓味。”


    雖然她不知道陸祁年為什麽笑,但就下意識地毛骨悚然。


    腦子不合時宜地想起了昨晚——


    “草莓和薄荷,你要哪個?”


    豆大的汗滴落在胸口,燙得意識模糊的她一個哆嗦。


    ……


    沈南書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覺握緊。


    而後又對陸祁年溫婉一笑。


    慢條斯理地拿起刀叉,撥了撥那顆新鮮的草莓。


    旋即手腕一用力,鋒利的刀叉瞬間紮進了果肉裏,鮮紅的汁水流出,將雪白的奶油給弄髒。


    “謝謝小叔。”


    沈南書臉上的笑多少帶著點幾分殺意。


    “既然小叔知道陸少延做了什麽,不覺得陸家對我有愧?”


    “如果你想要錢或者別的,給我打電話就好。”


    陸祁年晃了晃手機,說道。


    草莓果肉被刀叉一分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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