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領導!”


    苗老走下了飛機,下麵就有人已經等著了。


    一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急忙走上前。


    “謝謝你了小張!”


    “老領導您這話說的。”張林一邊說著話,一邊急忙幫著苗老打開車門,跟著苗老的一位小年輕急忙把行李放進車子的後備箱。


    等苗老上了車,張林這才上了駕駛座,跟著苗老的小年輕坐在副駕駛。


    今天前來接苗老,張林是自己開車,沒帶司機,以示對老領導的重視和尊重。


    “在滬上這邊幹的怎麽樣?”


    苗老問道。


    “還好,謝謝老領導惦記。”


    張林一邊開車一邊道:“要不是老領導您照顧,我現在還不知道什麽樣呢。”


    “我也沒做什麽。”


    苗老淡淡的笑了笑,然後問:“讓你打聽的事情打聽好了嗎?”


    “打聽到了。”


    張林急忙道:“西京醫院急診科的方樂前一陣就來過一次滬上,後來有事回了一次西京,前兩天又來了滬上,上次過來,可是在滬上鬧出了不小的動靜。”


    “?”


    苗老有點好奇。


    張林道:“上次方樂在川華路那邊丟了手機......”


    說著張林把他知道的事情說了一遍:“好像是秦州省那邊的大老板親自給這邊打電話了,然後整個滬華區都來了一場大整頓,幾個區的小偷和飛車黨被一掃而空,上麵還準備進行嚴打呢。”


    “秦州省的穆學輝?”


    苗老問道。


    “我也隻是聽說,具體的不是很清楚,好像就是穆老板。”


    張林道。


    “嘶!”


    苗老在心中吸了一口涼氣。


    穆學輝苗老還是知道的,方樂在滬上這邊丟了個手機竟然讓穆學輝給滬上打招呼?


    一時間,苗老的心中甚至有點慶幸。


    穆學輝那種主政一方的大吏,哪怕是苗老也要禮讓三分。


    “方樂現在在滬上醫院?”


    苗老問道。


    “這兩天一直住在滬上醫院的招待所。”


    張林道:“不過剛才那會兒聽說去了祁家,也不知道晚上會不會住那邊。”


    “祁家?”


    “就是祁有民祁老那邊。”


    張林急忙道。


    “方樂和祁老也有關係?”


    苗老又吃了一驚。


    如果說穆學輝隻是讓苗老驚訝的話,祁有民這邊就讓苗老有點驚嚇了。


    在職務上,苗老肯定是不如穆學輝,但是他畢竟是老一輩,在不違反原則的情況下,穆學輝還是要尊重老領導的。


    可祁有民那就不同了,那可是國內為數不多的老資格,和現在中樞的幾位老領導都有交情。


    祁有民不在燕京,但是影響力卻比薛曙陽還要大。


    而且祁有民還是醫生。


    一時間苗老都有點心中發顫了。


    就這一次這個事,穆學輝知道了或許不會如何,可要是祁有民知道了,當麵給苗老兩巴掌,苗老也要受著,而且還不敢說什麽。


    “方樂和祁家那邊怎麽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上次方樂在滬上的時候,在祁家住了兩三天......”


    張林一邊開著車一邊說著。


    方樂和祁遠山的事情,現在也就牛寶華等滬上醫院的個別人知道,並沒有公開,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但是方樂在祁家住了兩天的事情張林還是打聽到了。


    這一次苗老過來讓張林打聽方樂,張林也很盡心,打聽的比較詳細。


    “也就是說方樂晚上可能會住在祁老那邊?”


    苗老問道。


    要是住在滬上醫院招待所,苗老還沒什麽壓力,可要是住在祁家?


    “我不敢確定。”


    張林回了一句,試探著道:“老領導,要不我幫忙把方樂約出來?”


    “不用了。”


    苗老沉吟了一下:“直接去祁家吧。”


    先是穆學輝,又是祁有民,苗老心中的優越感和所謂的麵子已經被打擊的支離破碎。


    剛才微微沉吟,何文魁說的關於褚建林說的一番話讓苗老不得不重視。


    “誠意!”


    既然要展示誠意,那就必須誠。


    張林也沒敢多問,開著車直接前往了祁家。


    中午,方樂在祁家吃過午飯,陪著祁有民和祁遠山說了會話,祁有民就回房休息去了。


    而方樂則去了祁有民的書房。


    祁有民的書房藏書確實不少,方樂先大概看了一下,然後拿了本書在祁有民的書房翻看著。


    祁有民那會兒有句話說的很對,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對於中醫醫生來說,水平要高,除了要有悟性,還要有廣博的見聞和深厚的閱曆以及學識。


    中醫是經驗性醫學,在實際的臨床中,想要在麵對各種疑難雜症的時候都能舉一反三,必須要有閱曆,看過的東西越多,在遇到患者的時候才能有所思考和有所參考。


    在一些曆代名家故事中,類似於一些名家當時沒什麽思路,回去之後遍查醫書的例子並不在少數,這就是中醫的特色之一。


    海納百川有容乃大,中醫就是這麽一門包含萬事萬物的醫學,其實真要準確的來說,中醫就是治病救人的,隻要是能治病的手段,中醫都包含。


    民間偏方、驗方、針灸、推拿,各種方法,隻要能用到,都可以用,並不拘泥於形式。


    中醫的方法和理論,本就是在上期的治病救人的過程中總結歸納出來的。


    祁有民書房的一些藏書,有的方樂之前還真沒看過,有的對外麵來說甚至都已經失傳了。


    方樂正看著,房門被人敲了敲,祁興文推門走了進來。


    “方醫生,外麵有人找你。”


    就方樂和祁家的關係,祁興文都不知道該怎麽稱呼方樂。


    以方樂作為祁遠山弟子的身份,祁興文其實是應該叫師叔的,可方樂又總是喊祁遠山祁爺爺,而且這幾天祁有民也沒有正式說這個事,所以祁興文就以官方稱呼,叫方樂方醫生,直呼其名肯定是不行的。


    “有人找我?”


    方樂合上書,有點意外,什麽人找到祁家來了?


    跟著祁興文來到客廳,苗老正在客廳坐著,祁興文還給倒了茶水。


    因為是來找方樂的,所以祁家也沒人招呼,苗老就一個人坐在寬大的客廳,顯得還有點緊張。


    這種緊張的感覺,苗老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有體驗過了。


    祁興文帶著方樂到了客廳,也主動走了。


    苗老說了找方樂,祁興文也沒問對方是幹什麽的,隻是讓坐在客廳,倒了杯茶,就去喊了方樂。


    “你找我?”


    方樂走到客廳,看著苗老,心中有所猜測。


    “你就是方樂方醫生?”


    苗老站起身來,看著年輕的離譜的方樂。


    這就是個娃娃啊。


    “我是方樂,西京醫院急診科的醫生。”方樂點了點頭。


    “方醫生你好。”


    苗老這才確定自己沒有找錯人,自我介紹道:“我是協和醫院苗冬梅的父親。”


    方樂差點脫口而出:“什麽冬梅?”


    還好忍住了。


    “協和醫院的褚建林應該給方醫生說起過吧?”


    “褚主任是說過。”


    方樂點了點頭,招呼苗老坐下:“褚主任說患者家屬不同意,你現在找我是?”


    苗老是以患者家屬的身份來的,方樂也就以患者家屬的身份對待。


    “之前是我們不了解情況。”


    苗老急忙道:“後來我們特意了解了一下,才知道自己想錯了,我這次來是特意向方醫生道個歉,我女兒的事情還希望方醫生能夠幫幫忙.....”


    “呼!”


    方樂沉吟了幾秒鍾,出了口氣,緩緩道:“說實話,我是有點不想答應的,這種高風險手術,醫生的壓力相當大,就滬上醫院這邊,我都好幾天沒睡好了。”


    “我理解,我再次向方醫生道歉。”


    苗老雖然不知道方樂是不是故意刁難,但是卻不敢有絲毫的不滿。


    第一次是褚建林幫忙邀請,方樂給了方案,不需要他親自前來,可他不願意,邀請田邊有郎又沒請到,這才造成現在的局麵。


    最主要的是,這會兒還是在祁家,邊上沒有祁家人,苗老還好一些,他這會兒生怕正說著祁有民突然出現了。


    祁有民過來要是問兩句怎麽回事,這說還是不說?


    站在患者家屬的立場,苗老之前的態度是能理解,可別忘了,苗老可不是普通的患者家屬,之前還是當官的。


    這個當官的放在普通人眼中,自然是要陪著小心,可在祁有民這種大醫麵前,這個身份反而是苗老的軟肋。


    所以這會兒苗老隻想盡快把事情解決了,然後離開祁家。


    “方醫生,請念在我也是當父親的份上,有時候難免情緒化,一定幫幫忙。”


    說著苗老向方樂彎腰鞠躬:“求求方醫生了。”


    “您老這是幹什麽?”


    方樂急忙上前攙扶起苗老:“我也隻是說壓力大,但是站在醫生的角度,遇上了,我自然是會全力以赴的,隻是這個手術風險大,我也不敢保證什麽。”


    苗老鞠躬,方樂就不敢再拿捏了,這位老人家的具體是幹什麽的方樂並不知道,但是褚建林多少還是透漏了一些信息。


    “謝謝方醫生。”


    苗老再次道謝。


    “既然如此,我就不多說了,一些事我都給褚主任說過了,手術還是要在滬上這邊做的,這是最好的方案。”


    “我知道,我們一定全力配合。”


    苗老點了點頭:“那我就先去準備了。”


    “好。”


    方樂應了一聲,然後送著苗老到了門口。


    苗老走出祁家,在方樂的目送下上了車,這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整個人都癱軟在了車上。


    還好這一幕褚建林沒看到,要不然肯定會在心中來一句:“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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