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明是你動手打的我,我還沒委屈呢,你怎麽就一副像是我欺負你了的樣子呢?」


    「我,我,我心裏愧疚。」


    周牧清:「……」


    沒想到她半天竟然擠出來這麽一句話,周牧清一下子就愣住了,片刻之後,哭笑不得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附和道:「可不是,你確實是應該感到愧疚,畢竟你能得到這次的機會,也要多虧了我。」


    蘇眠一聽,頓時麵帶不解:「什麽意思,難不成你背著我偷偷飄去導演家裏去裝鬼給他託夢了?」


    說完還沒等周牧清說什麽,她自己就先搖著頭否決了這個想法:「應該不會,畢竟你現在和我還有著禁錮,我不走,你連這個房間都出不去,怎麽可能去託夢?想的美。」


    周牧清在一旁聽得嘴角直抽抽,表情甚是無奈。


    雖然是實情,但是從她的嘴裏說出來,感覺怎麽就那麽的別扭呢?


    「我也沒有託夢的那個本事,我的意思是,前幾天我不是還說要給你幾個資源,你看現在機會就來了,這都是我的功勞。」


    蘇眠撇了撇嘴,低聲的嘀咕了兩句:「又不是你將我引薦過去的,你就是說了那麽兩句話,難道我就會傻傻的認為是你的禱告起了功效嗎?想得美,那都是靠著我的自身的努力得到的。」


    看著她微揚著下巴,一副驕傲的不行的樣子,周牧清忍俊不禁,笑著擺了擺手:「你說是什麽就是什麽吧,我不和你爭。不過既然機會已經來了,那就好好地把握吧,畢竟機會也是來之不易。」


    「那是當然,我一定會全力以赴,爭取將這個角色一舉收進口袋裏!」


    看著她這麽信心滿滿的樣子,周牧清自然也不會再胡亂的打擊她,點了點頭,權當是鼓勵她了。


    到了試鏡的那一天,蘇眠收拾好之後,信心滿滿的奔著目的地而去,身後照例跟著一個虛無縹緲的身影,一臉的嫌棄的跟著她上了公交,下公交,上地鐵,下地鐵,然後……又上了一趟公交!


    擠在人群之中,感受著他們在自己的身體裏麵穿來穿去,周牧清的臉自打黑了下來,就再也沒有恢復過來。


    「如果我能夠恢復如初,我一定送你一輛車。」擠公交這樣的事情真的是太痛苦了!


    蘇眠聽了,卻是並沒有絲毫激動地模樣,隻是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我沒有駕照。」


    周牧清:「……」


    「我也沒有錢加油。」


    周牧清:「……」


    「我更沒有錢交保險,做保養……你送我車子,是想要看著它在我家樓下落灰嗎?哦,對了,我還沒有錢買車位,到時候亂停亂放,被貼條罰款,我都交不起罰單。」


    越說越傷心,蘇眠不由得感慨了一句:「唉,我怎麽這麽窮啊,什麽時候我才能變得有錢啊,誰來用錢砸我吧好不好?」


    話音剛落,身旁站著的一個人就伸胳膊碰了碰,笑的一臉的狡詐:「美女想要發財啊,要不要買彩票啊,一等獎五百萬啊,中了獎,你後半輩子就可以混吃等死了。」


    混吃等死……


    是個褒義詞?


    蘇眠皺了皺眉,對著他尷尬的笑了笑,擺了擺手拒絕了:「不用了,我覺得好好工作就可以了,買彩票中獎那樣的事情,實在是不太適合我。」


    說完她便轉身向著旁邊挪了挪,躲開了那個男人。


    「五百萬就想讓你後半輩子無憂無慮,想的也太美了吧,那些錢哪夠啊。」


    聽到周牧清略帶嘲諷的語氣在耳邊響起,蘇眠板著臉,一本正經的跟他解釋:「像是一般的普通人,一輩子連一百萬都可能掙不到,更何況是五百萬,所以基本上也就夠花了,而且存進銀行吃利息,也綽綽有餘了。當然,像是你這樣的大明星,自然是不能比的,畢竟你一部戲的酬勞就得成百上千萬了,遇上個別的,上億都有可能,在你的眼裏,錢可能隻是一個符號了,你也就注意不到它的重要性了。」


    沒想到自己隨便一句話,她都這麽正經的回答,周牧清有些哭笑不得,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麽。


    公交車晃晃悠悠的,到了一個站點的時候,蘇眠和周牧清下了車,到了指定的試戲的地方,找到工作人員,報上自己的名字,然後領到了一個號碼牌和一個劇本,是一會兒要試的戲的一小部分。


    拿著劇本,蘇眠找了一個安靜無人的地方坐下,翻開劇本開始認真的看了起來。


    周牧清待著無聊,本來想要四下裏轉轉,但是她坐在這裏不動,自己的活動範圍就隻剩下眼前的這一小部分,實在是無聊得很。


    呆的沒有意思,他就開始飄來飄去的玩。


    以前拍戲的時候,經常有需要吊威亞的部分,那個時候想要飛,是一件很難受的事情,非常的不舒服,但是現在,想飛就飛,飄在半空中,感覺絲毫的沒有壓力。


    有的時候吹過來一陣微風,他都會有一種要被吹走了的感覺。


    隻是他玩的開心了,但是有的人卻不開心了。


    蘇眠看著劇本,心中本來就十分的緊張,擔心一會兒自己表演的不好,會失去這次好不容易得到的機會。


    誰知道這個時候,總有一個影子在她的眼前晃來晃去,擾的她心煩意亂,更加的沒有辦法集中精神去看劇本了。


    忍了又忍,終於是忍不住了,蘇眠低聲的吼道:「周牧清!你今年三歲嗎?就不能安靜的待一會兒,非要在我的眼前飄來飄去的,你是吊死鬼嗎?」


    「吊死鬼能有我這麽帥嗎?」輕哼一聲,周牧清又飄了下來。


    眼睛瞥了一眼她的劇本,周牧清嫌棄的撇了撇嘴:「就這麽一個小角色,邊緣配角,有必要這麽的緊張嗎?平常心看待就可以了吧。」


    「當然要緊張了,雖然是個小角色,但是也要認真的對待啊,」晃了晃手中的劇本,蘇眠的表情十分的嚴肅,不苟言笑,「無論是什麽樣的角色,隻要是在我的手中,我都一定要認真的對待。而且這一次的這個角色,其實我有些看不明白,擔心沒有理解她的真正的意思,萬一一會兒試戲的時候,我演砸了,那該怎麽辦啊。」


    聞言周牧清又認真的看了看那個劇本中的內容,略微的想了想,試探性的說道:「這個角色挺簡單的啊,你把她想的太複雜了,這就是一個平民化的一個角色,普普通通,沒什麽苦難的地方啊。」


    「哪裏普通了,你看這裏,說是這個女人的孩子被偷走了,她傷心欲絕,四下尋找,但是都找不到,這個時候,神犬來了,幫著她找出線索……可是一般母親丟了孩子的時候,不都是坐在地上崩潰大哭嘛,可是這個演出來,我總是覺得有些別扭的感覺。」


    「崩潰大哭?」皺了皺眉,周牧清思考了一番,淡然的說道,「內心的悲痛不僅僅是隻依靠著眼淚就能夠詮釋的,你看這個角色剛發現孩子丟了的時候,是發了瘋一般的尋找,找不到之後才是哭,哭完了呢,是一種情緒激動到極致之後的冷靜,死寂,萬念俱灰,其實這一部分才是最重要的,演戲重要的不是你的肢體語言,而是你的麵部表情還有眼神兒,這些才能詮釋一個角色的真正的模樣,你再想想你之前扮演的那些角色,她們的眼神兒,有什麽不同嗎?」


    聽了他的話,蘇眠垂著眼眸認真的回想著自己出道以來飾演過的每一個角色,突然發現,她們的眼神和表情,似乎都沒有太大的變化。


    並不是麵癱,而是將幾個不同的角色,扮演出了同一種感覺。


    想到這裏,蘇眠才猛然間回過神兒來,瞪大了眼睛,表情有些詫異,卻又夾雜著驚喜:「是不是因為我之前太過於注重表演,結果卻總是用力過猛,所以導致演技看上去十分的浮誇,很假,使人看了完全都沒有代入感。」


    因為演戲需要的是代入感,讓觀看者有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這才是所要達到的最終的目的。


    而蘇眠之前完全忽略了這一方麵,隻是想著讓自己帶入到角色中,但是又因為太過的在意,導致顯得更加的不倫不類了。


    周牧清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臉上浮現了些許讚賞的表情,顯然是對於她的理解很是滿意。


    弄明白自己的癥結在哪裏之後,蘇眠突然有了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就像是在一剎那之間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瞬間精神抖擻,氣宇軒昂,一口氣上五層樓都不帶喘氣的。


    當然,之前的緊張感,也已經消退了一大半了。


    「我突然有種感覺,這次的角色,我一定能夠拿下來的。」蘇眠充滿了信心的說道。


    對此周牧清倒是沒有多少的懷疑,點了點頭,鼓勵她說道:「我也覺得你是可以的,這樣的小事情完全都不在話下,要是這都拿不下來,我就真的是要鄙視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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