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恣撥開被訓斥的宮人,麵露不善,穆笙認出來這是裴家新送入宮的秀子,也是這次選秀強有力的競爭對手。


    穆笙扯過侍從,微微笑著。


    “小侍不懂事,裴公子請見諒。”


    裴恣斜睨他一眼,想著還有要緊事,也不欲多做糾纏,帶著宮人迅速離開。


    “公子,他也太囂張了。”


    小侍看著裴恣的背影憤憤道。


    “他有那個囂張的資本,家族強大,哥哥又是宮中的四君之首,任誰見了都得禮讓三分。”


    “有的時候張狂一點也是好事,你看他,一入宮,旁人就知道他是裴家公子,不敢得罪,更遑論欺負,在瞧之前那位,死的冤枉,被一個趙盛所欺負,白白浪費了那先天的優勢。”


    “公子說的極是,可咱家大人也不差,他竟然一點都不顧忌。”


    小侍從的話點醒了穆笙,看著裴恣等人匆匆離去的模樣,眼底閃過一抹疑惑,瞧著方向似乎是前往太醫院,而觀裴恣的神情,還有那些宮人穿著的服飾,想來他們應當是從青雲殿出來的。


    能讓裴恣前去太醫院,看來青雲殿是出了什麽事情了。


    “走吧,先回騫月宮。”


    穆笙回到騫月宮後,心中始終惦記著青雲殿的事情。


    他吩咐小侍去打聽一番,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


    沒過多久,小侍便帶回了消息,原來是裴羨在青雲殿暈倒了,而暈倒的時候,恰好與裴恣在說話,裴恣便帶人親自去傳喚太醫,生怕出了什麽差池。


    穆笙聽聞此事,心中一驚,不怪他不多想,好端端的人怎麽會暈倒呢。


    小侍從喘了口氣,連忙說道:“太醫診治,是羨君懷了身孕!”


    “太醫可有說羨君是為何暈倒?”


    “說了,好像是青雲殿裏擺放了丁香花,公子,那東西聞久了,會導致孕夫頭暈、目眩,嚴重者還會導致胎兒畸形,羨君怎麽放那麽危險的花在寢殿啊。”


    聽完的穆笙,看著杯中晃動的茶水,眸色漸沉:“怕不是羨君放的,而是有人故意放在那的。”


    小侍從驚的捂住了嘴巴,眼睛瞪得像銅鈴。


    “這....這是何人所謂啊,羨君也敢動,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


    “不會是皇貴君吧,聽聞前段時間皇貴君與羨君鬥的極狠,若是羨君懷了身孕,那地位肯定會水漲船高的,說不定到時候就會威脅到皇貴君的地位,所以.......\"


    “你覺得連你我都知道的事情,皇貴君還那麽傻嗎?羨君的肚子如果真的出了問題,最先被懷疑的便是他。”


    “那不是皇貴君,又會是誰呢?”


    “那便不得而知了。”


    宋藜還在上朝,祁朝先行來到了青雲殿。


    裴羨此時已經醒了過來,就要起身,被祁朝摁了回去。


    “你既懷了身孕,便不必多禮了。”


    “我懷孕了?”


    裴羨一臉驚訝,隨後摸著自己的肚子,看向太醫,太醫拱手:“羨君已有身孕二個多月了。”


    聞言,裴羨一臉驚喜,高興不過片刻,他猛然抬頭:“我方才暈倒於腹中胎兒可有影響?”


    “羨君放心,皇嗣無恙。”


    裴羨肉眼可見的鬆了一口氣。


    “你方才暈倒是因為屋內的丁香花,你可還記得這丁香花是何時擺在這的?”


    裴羨愣了一瞬,他不記得自己何時要過這花,他看向自己的貼身內侍超清。


    “超清,寢殿的花草擺放是誰在負責?”


    “是左二,他死了。”超清一臉鄭重。


    “死在何處?”祁朝凝了眸子。


    “死在了本君的椒房殿!”顧文宣一襲紅衣從殿外走了進來,身後的人將死了的左二扔到了地上。


    高清站了出來,行了一禮:“今日中午,左二突然衝撞了我家主子,主子便罰他在殿門口跪上一個時辰,怎料他自己不爭氣,中暑暈死過去了。”


    “皇貴君是在殺人滅口嗎!”超清怒目而視。


    “放肆!”


    高清直接上前扇了超清一個嘴巴子。


    超清捂著臉頰,一臉委屈的看向裴羨,屋內眾人將目光移到了顧文宣那張絕色的臉上。


    顧文宣卻眼睛眨都沒眨一下。


    “今日我來,不是來受質問的,我沒做過的事情,自然問心無愧,我希望就算羨君要報仇,也最好找好了人,別誤傷了。”


    “左二的確衝撞了我,罰他不過也是按照宮規,本就無從指摘。”


    “我行的正,做的端,這內侍若是再敢誣陷攀咬本君,本君絕不會輕饒了他。”


    顧文宣向祁朝行禮後直接甩袖離開。


    “將這內侍的屍體抬下去,叫仵作查驗,看一看究竟是怎麽死的。”祁朝沉穩的吩咐著。


    “羨君先好生休息吧,有了結果,本君會叫人通傳的。”


    祁朝將可疑的宮人帶走後,也離開了青雲殿。


    “主子,皇貴君簡直欺人太甚。”超清一臉委屈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裴羨垂眸,眸光如同深潭:“或許真的不是他。”


    他抬眼,掃視寢殿內剩餘的人,目光叫人不寒而栗,最後定在了裴恣的身上,他沉聲道。


    “其他人出去,裴恣留下。”


    “超清你也出去。”


    超清雖然不解,還是帶著宮人們離開,並貼心的將門關好。


    見裴羨盯著自己,裴恣不敢抬頭,眼神有所躲閃。


    裴羨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向裴恣,停在了他的麵前。


    “為什麽?”


    “哥哥在說什麽,小恣聽不懂。”裴恣低頭,不敢對上裴羨的眼睛。


    裴羨一把抓住裴恣的手腕,迫使他抬頭。


    “是你做的。”


    極其肯定的語氣。


    裴恣掙紮著想要抽回手,奈何裴羨的力氣太大,他本就心虛,眼神躲閃。


    “不是。”


    “嗬,不是?近些日子你常來青雲殿,來時走時都是左二接待的你,你敢說,這裏麵沒有你的手筆。”


    “我不明白,你這麽做到到底對你有何好處?”


    溫和端方的公子此刻緊皺眉頭,掐著裴羨的手腕微微用力。


    “不是我做的!”裴恣實在是受不了裴羨的目光,用力將其甩開,猛地向後退了幾步。


    “你要我把你交出去嗎?君後還沒有走遠。”


    裴恣眼底閃過掙紮,見裴羨真的向外走去,趕緊跑上去。


    “你別去,是…我做的。”


    “不是我要這樣,是裴家,裴家說你已經不受管教了,你的腦子裏隻有情愛,隻知道跟皇貴君爭寵,早忘記了為裴家爭取利益,你背棄了裴家,不肯為裴家做事,這是裴家給你的警告。”


    “她們也沒想要真的害你,若是真的,就不隻是丁香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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