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賤人!竟然攛掇你來害我,然後他坐收漁翁之利,看我不撕了他!想要參加一選,他這個下賤之人也配?!”


    穆澈說著就往外走,一邊罵一邊擼起袖子。


    “大哥哥,你別衝動啊,你現在去找他算賬也沒用啊,你把他打傷了,到時候他倒打一耙咱們可就得不償失了!”穆笙趕緊抓住他的胳膊,阻止他出院子。


    “那你說怎麽辦!還真等他來害我啊!”穆澈氣的麵容扭曲。


    “將計就計。”


    ......


    穆府門前,一個青衫男子站在巷口的角落裏,頭戴幃帽,他的氣質清冷孤傲,光是站著也會吸引人的目光。


    黑衣人在他身後跪下,拱手:“少主。”


    玄安這才收回目光:“不是說別跟著我了嗎?如今,楚國沒了,楚國皇室也都被殺了,你們也沒理由在要求我複國了。”


    想到那個姿容絕世的女子,玄安頓了頓,輕聲說道。


    “而且我也複不了國。”


    “少主,你誤會了,楚氏已亡,我們心中已無執念,但你還是我們的少主,我們誓死追隨少主!”


    “葉國早就不複存在了,哪裏還有什麽少主,我隻想做一個普通人。”玄安收起眼底的情緒,輕聲道,


    “少主,你是不是喜歡上了那個宋帝?”


    玄安臉色一變,轉過身,看著跪在地上的黑衣人,眸子半眯閃過狠厲。


    “你想做什麽?”


    見玄安誤會,黑衣人連忙道。


    “少主,不管你做什麽決定,屬下們都會支持你的。”


    聽完黑衣人說的話,玄安一愣。


    從前她們掛在嘴邊最多的便是讓他牢記葉國之仇,但凡他對什麽表現出稍有喜好,她們必然橫加阻攔。


    “宋帝天縱奇才,堪稱良配,若是少主喜歡的是宋帝,屬下們自然是支持少主的。”


    “而且宋帝也算是我們的恩人,葉國已經滅亡多年,我們深知想要複國絕無可能,本想著再也等不到大仇得報的那一日,底下的人不甘心卻也無可奈何,楚氏皇族的人在位一日,屬下們就是死也難安,幸虧宋藜的仇人也是楚帝,如此這番也算是替我們報了血海深仇,屬下們也能安心了。”


    “所以少主喜歡宋帝我們並不會阻攔。”


    “你起來吧。”


    黑衣人應聲起身。


    “少主現在有什麽想做的嗎?”黑衣人見玄安出現在這個巷口,且看了穆府許久,想必少主心中有了什麽打算。


    “家仇國恨已報,如今,我隻想做自己,我想與她能有重新開始的機會。”


    “穆府的郎君是一個不錯的身份, 這位新晉的尚書令是從齊國那邊來的,橫空出世,在上京城內,知道穆府的人必定不會多。”


    “而了解穆府公子的除了穆府之人,再無她人,沒有那麽多的世家交往,偽裝起來自然更加方便,容易。”


    “待到大選之日,入宮之後,便無人能知曉我穆府郎君的身份是假的,若想更換一個身份,穆府的郎君無疑是最佳的選擇。”


    黑衣人點點頭,思索片刻後低頭。


    “確實可行!少主與宋帝這幾次的見麵確實稱不上愉快,隻是不知少主看中了穆府哪位公子的容貌,屆時屬下將他綁走,少主就可以易容進宮了。”


    聽到黑衣人的話,玄安卻是搖搖頭,帷帽下的神色莫測,輕聲說道。


    “易容不行,她會看出來的。”


    “我要換臉。”


    “什麽?!”黑衣人驚詫抬頭。


    ”我要換臉,真正的成為穆府的公子。”玄安再一次說道。


    “邊關藥穀傳人會這項技藝,數年前,她們得過我母親的恩惠,這次定會幫我的。”


    “可換臉所承受之痛猶如千刀萬剮!且不能用藥麻痹,少主如何能忍受這般痛!若是中途出了什麽意外!少主恐有危險啊!”


    “而且,而且這技藝隻在於傳說中,世人從未得見,這太過危險了。”黑衣人一臉擔憂地看著玄安。


    “沒事,我能忍受得住。”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一次我一定要孤注一擲,賭一次輸贏。”玄安眼神堅定地看著皇宮的方向。


    數日後,一輛馬車緩緩駛入了邊關藥穀。


    接待他們的是藥穀傳人塵初。


    院子裏塵初將新曬好的草藥鋪平,一臉驚訝的看向來人,隨後來到玄安身邊,在走到暈死過去的穆澈身邊,左右看了看,指著暈倒的穆澈不解說道。


    “這位公子是長得好看,但塵初覺得公子更加好看,這換臉從來都是不好看的換好看的,還沒瞧見像公子這般換的,公子這番可是想好了?”


    “容貌美醜,不過皮下白骨,凡所有相,皆是虛妄,塵公子何必拘泥於容貌?”


    “哦?那公子不貪圖這位公子的容貌,那定然是看中了他的身份。”塵初輕笑,隨意道。


    玄安一怔,開始細細打量眼前這個男子,原本隻以為是一個醫師,沒想到為人卻這般精明,一下子就說中了要害。


    掩下眼底的殺意,看來這個人不能留了,太聰明,可不是什麽好事。


    塵初沒注意到玄安的情緒,隻為了接下來的換臉而感到興奮,擺擺手,向前走去,一身的藥香。


    “跟我來吧,兩個人都得先用藥泡一泡,到時候方便我下刀,雖然我是第一次做,但你不用擔心,我有信心,這將會是多麽完美的一項技藝,我等著欣賞成品呢。”


    時間一晃,玄安跟昏迷的穆澈已經泡了十天的藥浴,在這期間,玄安徹底了解了藥穀的情況。


    答應給玄安換臉的是藥塵的師傅,隻是她被請去了趙國為皇室治病,所以給他換臉的就變成了塵初。


    也就是說給玄安換臉這件事情,隻有這師徒二人知曉。


    “準備好了嗎?”塵初拿起一把精致小巧的刀,笑道。


    “好了。”


    “啊啊啊啊啊!”穆澈痛的幾次醒來又暈過去。


    塵初看向緊咬牙關,疼到顫抖的玄安,這般的痛他竟然可以不發出一絲聲音,要知道這完全不亞於千刀萬剮了,用精細的小刀割開人臉上的皮肉,一層一層,循環往複,時間長了,他都不免有些手抖,這位當真是一個狠人啊。


    他都覺得有些殘忍了,這臉是非換不可嗎?


    數月後,塵初端著一碗湯藥遞給玄安。“這是最後一碗藥,喝完這碗我便為你拆開繃帶,你要有心理準備。”


    玄安端坐在一麵鏡子前,端起塵初遞過來的藥絲毫沒有猶豫一飲而盡,他看向對麵還在昏迷的穆澈說道。


    “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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