藜園。


    魏遲將屋中熏香點燃,隔著紗幔跳著蕭晚藜最愛的舞蹈,身姿輕盈,如歌似幻。


    骨節分明的手指落在蕭晚藜的腰帶上,輕輕挑開,對上那雙眼,他顫抖一下。


    “怎麽了?勾引我還害怕了。”


    “我......”


    蕭晚藜起身,立在魏遲的身前,手指劃過他的鼻梁,輕笑:“叫我看看,魏公子最近的功力是不是漲了。”


    蕭晚藜將手搭在男子的肩膀上,將其衣衫剝落。


    熏香燃盡,一室旖旎


    ......


    藜園的燈滅了。


    河邊一個紅色人影落寞離開。


    蕭晚藜一早便起身去了王府,馬上就要搬過去,遷府事宜很多,楚帝給了她三日的時間搬遷,特許三日之後在上朝。


    “魏公子可是無聊?不如小人帶你去府中逛逛。”侍從接過魏遲手裏的碗,建議道。


    魏遲笑了笑:“不必了。”


    “公子可曾見過山茶花,紅色的,高懸枝頭,璀璨奪目,一朵一朵在開的最絢爛的時候凋零,叫人見之不忘。”


    想到蕭晚藜身上的香氣,他一怔,屋子裏似乎還飄散著山茶花香。


    “府中有一處,想必此時正是山茶花開的最絢麗的時候。”


    “公子可要去瞧一瞧。”


    魏遲猶豫片刻,終究是被小侍從說動了:“勞煩。”


    魏遲出了院子跟著小侍從離開,他從忘川城帶過來的小侍從也想跟著,被人攔住。


    攔人的是樟叔身邊的小侍從,可以說,這些人都是樟叔身邊的,每次行房之後,都是這些人給魏遲送藥。


    小侍從自認跟他們也算是熟絡。


    “你就不必跟過去了。”


    “上京城乃是高雅之地,你去了會叫魏公子被人非議的。”


    小侍從想了想點點頭,畢竟他們是從邊塞那等荒蕪之地來的,想著蕭府也不是什麽危險之地,就在原地乖巧的等著魏遲回來,也省得自己出去在叫別人笑話了去。


    穿過幾個院子,魏遲果然瞧見了小侍從說的紅色山茶花,滿院子的紅色山茶花,耀眼奪目,像是開在人心裏一般,這幅景象撞進他的眼底,叫人移不開目光。


    看的正入神時的魏遲沒有注意到小侍從悄然離開。


    “好看嗎?”


    魏遲下意識點頭,留意到不是小侍從的聲音,他警覺回頭,發現是蕭晚宴。


    蕭晚宴嘴角勾起一抹笑,穿著紅色衣裳慢慢走近,與滿院子的山茶花林相得益彰,美的像是一幅畫,太過豔麗叫人覺得危險。


    “這些都是我種的,美吧?你知道我為了種它們花費了多大的心血嗎?”


    蕭晚宴偏頭,輕輕撫過紅色的花朵,眼中近是繾綣,好似他摸得不是花,而是他的愛人。


    蕭晚藜的弟弟自然也是他的弟弟,隻是他是一個侍君,雖然上了族譜,是貴侍,但也終歸是一個侍,一時之間他不知道該如何稱呼蕭晚宴。


    魏遲正暗自思忖該如何稱呼蕭晚宴蕭簫晚宴卻已自顧自地喃喃低語起來。


    “上京城沒有哪一個地方的山茶花開的如我這裏這般紅,因為我用人血澆灌它們,你說它們能不紅嗎?”


    “什...什麽......”


    魏遲一愣,不自覺地看著這些山茶花,怪不得他被吸引了,他也見過紅色的山茶花,確實成色比不上這裏,這裏的花紅的嬌豔欲滴,像是、像是人血滴在上麵,刺目的紅……


    花絢爛美麗,卻帶著糜爛的豔色,知道是用人血養殖的,叫他一陣反胃。


    “我說,我用人當作肥料,日夜滋養,精心照料,可昨日我發現這裏的花蔫了,它們需要肥料了。”


    蕭晚宴微笑著看向魏遲,輕聲說道:“而你,就是最好的養料。”


    魏遲驚恐地後退幾步,轉身想要逃跑。然而,後路早已被封鎖,幾名黑衣侍衛不知何時出現,擋住了他的去路。


    蕭晚宴一步步逼近,眼中閃爍著冷冽的光芒,“你搶走了屬於我的一切,不過沒關係,隻要你死了,她就會回到我身邊。”


    說話間,他手中多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向著魏遲刺去。


    魏遲側身躲避,卻還是被劃傷了手臂。


    鮮血湧出,滴落在地麵上,仿佛喚醒了山茶花的饑渴。它們舞動著花瓣,仿佛在歡呼著即將到來的盛宴(實際上是風吹的)。


    魏遲心知無法逃脫,他決定殊死一搏。他看準時機,飛起一腳踢向蕭晚宴的腹部。蕭晚宴吃痛倒地,魏遲趁機奪過匕首,準備反擊。


    匕首刺過去,蕭晚宴竟然沒動,鮮血滴在地上,是刺目的紅,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聽到蕭晚藜的聲音。


    “阿宴!”


    蕭晚宴直直倒進蕭晚藜的懷抱裏。


    魏遲手中的匕首滑落,手上還沾著蕭晚宴的血,他看著蕭晚藜,一時間不知所措。


    “姐姐,別怪他,是我自己不小心。”蕭晚宴虛弱地說道。


    “妻主,我...我沒有。”


    “阿姐,我疼。”蕭晚宴一把抓住蕭晚藜的手臂,阻止她看向魏遲。


    魏遲想到那些攔著他的刺客,想要指認,一回頭才發現哪裏還有什麽侍衛,整個院子隻有他跟蕭晚宴兩個人在。


    蕭晚宴腹部傷勢嚴重,蕭晚藜見他疼痛難忍,遂將其抱起,當務之急是迅速處理傷口。


    蕭晚藜抱著蕭晚宴匆匆離去,留下魏遲一人在原地。


    他看著滿地的鮮血和凋零的山茶花,他知道自己被陷害了,可他怎麽也想不通蕭晚宴為何要殺他,又為何要陷害他。


    院子裏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沒有第三個人在場,有也是蕭晚宴的人,妻主會信他嗎......


    魏遲的貼身小侍從見到魏遲一個人跪坐在地上,手上還沾滿了血,頓時一驚,連忙跑了過來。


    “公子!公子你這是怎麽了!你可有哪裏受傷?”


    “你怎麽來了?”魏遲木訥抬頭。


    “是王爺叫我來的。”


    “是妻主叫你來的!”魏遲眼睛一亮,抓住小侍從的胳膊,小侍從吃痛,卻更關心魏遲的安危。


    “是,王爺叫我守著你,她現在走不開,怕你有什麽危險,公子你不是來賞花的嗎?怎麽弄成這個樣子啊!”小侍從急得哭了出來。


    “我沒事,這不是我的血。”魏遲低頭看了眼手,定下心來。


    妻主叫人來看他,是不是證明她沒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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