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祁朝所說,有蕭晚藜在她們才敢肆無忌憚,不怕危險,因為她們知道將軍會給她們兜底。


    “那今日是誰勝了啊?”底下的士兵起哄,在大家心裏祁副將已經是將軍的人了,她們想知道將軍會不會偏袒,在那個時代,八卦和練兵就是她們唯一的消遣事情。


    蕭晚藜看向三軍,擲地有聲:“勝者,張領軍。”


    “哇哦!”


    底下歡呼聲一片。


    有眼睛的自然都知道是張英勝了,隻不過大家的八卦之心比較濃烈。


    蕭晚藜側眸,注意到祁朝手背有些擦傷。


    “好了,接著練!”


    “是!”


    “是!”


    ......


    底下又恢複成規規矩矩的練武場,張英臉都要笑爛了:“嘿嘿,將軍,我就知道我才是你的最愛!”


    “一邊待著去,我要帶祁朝看醫師。”


    “祁副將受傷了?!”張英驚了一下,看向祁朝。


    “咋樣?嚴重不,我沒用多大勁啊!”張英撓頭困惑,還有些自責,但當她看到祁朝手背上的擦傷時,嘴角抽了抽,她還記得上次打仗她胳膊上劃了那麽大一條口子,也沒見將軍要帶她看醫師。


    頓時剛才贏了的那點興奮勁一掃而空。


    眾士兵隻看到張領軍不知跟將軍說了什麽,然後回頭氣哄哄的跟她們說:“都給我好好練!練不好的,一個月不能選軍伎!”


    練武場上士氣大漲,殺聲震天。


    “殺!”


    “殺!”


    “領軍這是怎麽了?突然脾氣這麽暴躁,剛剛不是還贏了祁副將嗎?我瞧著那時候她挺開心的啊!”


    “不知道啊,欸,快別說了,好好練吧,今晚我還想找上回的那個呢!”


    “你還找上回的那個?他給你灌什麽迷魂藥了?”


    “那個可是前任監察禦史家的公子,我早就喜歡很久了。”


    “啊?那個被查抄了的監察禦史啊。”


    “對,以前都夠不著的人物啊。”


    ......


    “那邊那倆個!還給我在那竊竊私語呢!”張英插著腰,一手指向兩人說話的位置,兩人頓時不敢在說話。


    無論是誰都好,她們隻想消遣消遣。


    “哼!”見兩個人老實,張英將目光放在了別處,來回掃視。


    由於張英的有氣沒出撒。


    今天下午的練武場效率比平時高了幾倍。


    “都給我好好練啊!他日跟將軍出征,才能站在將軍身邊!”


    ......


    蕭晚藜的軍帳裏。


    祁朝垂眸:“其實沒事的,這點小傷......”


    “既知打不過張英為何還要上台?”


    蕭晚藜撂下一句話,抬起頭,直直的望向祁朝眼裏,眼神不容拒絕,似是能將他看穿了般,祁朝羞愧低頭,想要縮手卻收不回來。


    祁朝有些別扭,跟張英比試是他故意的,以前她的身邊隻有他一個男子時,他不覺得有什麽,現在她身邊有了別的男子,這讓他產生了一些危機感。


    阿藜最近的目光有些放在了魏遲的身上,雖他知道是怎麽回事。


    可一碼歸一碼,他做不到完全不在意,他也想要她的關心啊,即便隻是片刻,可剛做完他就後悔了,他不該讓她擔心的。


    男子善妒算是犯了七出之罪了,祁朝有些別扭轉身。


    而且阿藜那般聰明,肯定猜到了。


    “我也想看看最近武藝是否有長進......”


    “真是這樣?”


    蕭晚藜放下藥膏。


    “嗯。”


    “將軍!訓房司出事了!”營帳外傳來女子焦急的聲音。


    蕭晚藜還未有動作,祁朝便拉開簾子走了出來,正對上對方的眼睛,見是祁副將,女子抱著手臂行禮。


    “祁副將。”


    男子聲音冷漠,一雙眼睛極具淩厲審視女子。


    “你知道軍營一天要發生多少事情嗎?若是為了這點小事,就來叨擾將軍,將軍早都累死了。”


    女子汗滴落下來,她也知道將軍很忙,但這件事她們訓房司也做不的主。


    “到底什麽事?”


    蕭晚藜見祁朝不回來掀開簾子走了出來,女子抱拳行禮,開始解釋。


    “將軍,訓房司出了問題,今日有好多將領同選一名男子而起了爭執,好多將領因此大打出手受了傷,訓房司司長做不得主,怎麽協調大家都不願意,各大將領們訓房司都得罪不起,這才沒了法子,隻能叨擾將軍。”


    “真是荒謬!”


    蕭晚藜怒斥。


    女子撲通跪在地上,將軍生氣了。


    “真是好的很!”


    “阿藜,不如我去處理?”


    蕭晚藜冷笑,擺手。


    “不用,你去,那些將領也要找茬,我看她們是色迷心竅了,把那名男子帶來我的營帳,我倒要看看誰敢來找我!


    “是!是!”女子回完話,鬆了一口氣,連忙從地上爬起來。


    回到訓房司的女兵看著亂作一團的眾人直起腰杆大喊:“別打了!將軍召見玄安!”


    巡房司的司長鬆了一口氣,堆起笑臉:“張護將、秦領將、王令您們看?”


    這裏麵張護將的軍銜相對於高一些,她濃眉微微皺起,臉上掛了些彩,看向站的筆直的女兵:“將軍一向不召軍伎伺候,為何會召玄安?”


    女兵友好一笑:“這小的如何知道啊,要不護將問問將軍?”


    “不、不用了。”


    將軍召人,她們哪敢去問?


    “那各位將軍沒什麽問題,小的就將人帶走了?”


    屋內將領麵色都不怎麽好看,這個玄安是新進來的,剛進來時他的美色被多少人垂涎,剛好今日可以選人了,她們誰都想要得到這名軍伎日後貼身伺候,這才不顧身份親自來訓房司提人,怎料在這裏爭得頭破血流,最後卻叫將軍知道了。


    將軍平時不管她們消遣,可最注重軍紀。


    現下嘴上不說,但將軍一定知道了她們這裏的事情,這個時候將軍召見玄安,那意思不言而喻,是在敲打她們,為了一個軍伎竟然大打出手,這個時候跟過去,那不就是往槍口上撞嗎?


    可惜了,她們與玄安無緣了,今日事情鬧得有點大了,就算為了平衡,將軍也不可能在把人放回訓房司要她們爭搶了。


    “將軍可有說什麽?”秦將領撿起地上的長刀,看了一眼站在那裏的翩翩公子,眼裏流露出一絲可惜,但更多的是怕蕭晚藜責怪。


    女兵搖搖頭:“將軍隻說召見玄安。”


    “跟我走吧,玄安。”女兵看了眼處於風波漩渦的翩翩公子。


    男子眼眸低垂,雖處在訓房司這樣的地方,卻顯得遺世獨立,清冷自持。


    玄安跟著女兵離開。


    訓房司司長笑著指向身後站的規規矩矩的一排男子:“各位將軍,咱還有很多訓好的軍伎,你們看看可有瞧上的?”


    幾位將領搖搖頭,除了玄安,其他人根本不值得她們特意來一趟。


    玄安一走,其他將領也沒有待在這裏的理由了,都紛紛告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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