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防軍剿賊前線大營,校尉嶽定山帶著幾名隨從急匆匆地直奔中軍大帳。


    “哎!”


    “老嶽!”


    在半途的時候,真巧碰到了巡防軍校尉趙坤。


    “這幾日你幹啥去了,咋沒見你人呢?”


    校尉趙坤攔住了嶽定山,熱情地和他打招呼。


    “出去替都督大人辦了一點事兒。”嶽定山含糊其辭地回答。


    “你狗日的運氣就是不好——”


    “啥意思啊?”


    嶽定山聞言,頓時眼珠子都紅了。


    校尉趙坤絲毫沒有注意到嶽定山的時態。


    他湊到跟前興奮地說:“你是不知道啊,你不在的時候,我們剿滅了一股逃竄的山賊,抓了三十多個年輕的娘們。”


    “這三十多個娘們都是山賊從各處搶來的,一個個如花似玉,嫩的能掐出水來。”


    “還有好幾個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呢,那滋味可不是一般的山野村婦可以比擬的。”


    “你要是在大營的話,肯定也分你幾個。”


    趙坤惋惜地搖搖頭說:“可惜現在都被弟兄們瓜分完了。”


    “滾犢子。”


    “老子還以為什麽事兒呢。”


    “盡耽誤老子時間。”


    嶽定山罵罵咧咧地撂下一句話後,當即沒有理會校尉趙坤,徑直地朝著顧一舟的中軍大帳而去。


    校尉趙坤看著嶽定山罵罵咧咧離去的背影,也有些錯愕。


    “不就是沒有分到娘們嘛,衝老子發什麽火啊?”


    “喂!”


    “老嶽,晚上一起喝酒啊,我分你兩個我玩兒過的娘們,讓你也過過癮!”


    趙坤對著嶽定山的背影喊了一嗓子,現在心情不好的嶽定山卻沒有搭理他。


    嶽定山在中軍大帳前滾鞍落馬,大步地走向了站的筆直的親衛軍士。


    “都督大人可在?”嶽定山沉聲問。


    “嶽校尉,都督大人在裏邊和徐校尉談事兒呢。”親衛軍士回答。


    正當嶽定山準備要親衛進去通稟一聲的時候,裏邊響起了巡防軍都督顧一舟的聲音。


    “小嶽,你進來。”


    顧一舟聽到嶽定山在外邊的聲音後,當即停止了和校尉徐建的交談,讓嶽定山進去。


    “哎。”


    嶽定山應了一聲,旋即掀開了簾布,邁步進入了中軍大帳。


    “你先回去吧。”


    看到嶽定山進來,顧一舟對校尉徐建擺了擺手。


    “是。”


    校尉徐建應了一聲,轉頭又對嶽定山微微頷首後,離開了中軍大帳。


    “我讓你去殺人,又沒讓你去討飯。”


    顧一舟望著嶽定山那衣衫髒汙,麵色憔悴狼狽的模樣,皺起了眉頭問:“怎麽搞得像是叫花子一樣?”


    “都督大人,屬下辜負了您的重托,請都督大人責罰。”


    嶽定山單膝跪地,滿臉的自責。


    顧一舟看嶽定山如此姿態,當即麵色變得嚴肅了起來。


    “怎麽回事兒?”顧一舟盯著嶽定山道:“給你了三四百人,都沒殺掉他?”


    “都督大人,是黑旗會的人突然冒出來,打亂了我的部署......”


    嶽定山想到自己的遭遇,心裏就憋屈。


    倘若是突襲或者伏擊的話,他手裏握著三四百死士,殺掉黎子君那是穩穩當當的事情。


    可特麽誰知道在偵查階段就被突然冒出來的黑旗會攪局了。


    迫使他不得不提前行動,最終導致功虧一簣。


    顧一舟聽了嶽定山的一番話後,氣得胸膛在劇烈地起伏著。


    他憤怒地一把揪住了嶽定山的衣領,抬手就給他了幾個響亮的耳光。


    “啪!”


    “啪!”


    “你說,我養你有什麽用??!”


    顧一舟麵沉如水,心裏火氣蹭蹭地往外冒。


    嶽定山被打得眼睛裏盡都是小星星。


    “都督大人,我也不想搞成這樣。”嶽定山委屈地說:“可老天爺偏要和作對啊......”


    “我日你姥姥!”


    憤怒的顧一舟抬腿就狠狠踹在了嶽定山的身上,將嶽定山踹了一個四腳朝天。


    “你個廢物!”


    “這點事兒都辦不好!”


    顧一舟很生氣。


    要是嶽定山能輕易解決掉黎子君的話,那他們就可以栽贓嫁禍給山賊,說是山賊幹的。


    那他還可以安安穩穩的當自己的巡防軍都督,甚至可以更進一步,擔任剿賊使主持大局。


    可關鍵是現在嶽定山刺殺黎子君的行動失敗了。


    不僅僅打草驚蛇了,而且問題沒有解決。


    黎子君要想撤換自己這個巡防軍都督,隻需要向節度府遞一句話,那自己的都督之位就保不住!


    “留下什麽把柄沒有?”


    顧一舟氣喘籲籲地問。


    “鎮山營的騎兵隊突然殺到,我們的人被殺散了,被抓了不少。”嶽定山有些畏懼地說:“我自己都差一點被抓住了。”


    要不是當時太快黑了的話,他自己都會搭進去。


    顧一舟的表情頓時凝固了。


    “你怎麽不死在那邊呢!”


    剛強壓下的怒火再次騰了起來。


    他抓起桌旁的茶杯,直接砸在了嶽定山的腦袋上。


    “老子弄死你!”


    “你這個喪門星!”


    “老子怎麽選了你這麽一個廢物呢!”


    嶽定山沒敢躲,茶杯破碎,他的腦袋鮮血直流。


    顧一舟連踢帶踹的,發泄著心裏的怒火。


    這刺殺失敗也就算了,參與的人竟然還被抓了。


    顧一舟的心態都要崩了。


    他手底下的那些人都是從巡防軍中挑選出來的。


    雖然控製了他們的家眷,讓他們替自己賣命。


    可落在對方的手裏,隻要對方想查,那誰是幕後主使,那很快就一清二楚。


    嶽定山被連踢帶踹的,卻默默的承受著,沒敢吭聲。


    他知道自己越解釋,那挨得就越重。


    他這一次的事兒辦得的確是爛。


    不僅僅沒有殺掉黎子君,還暴露了他們的身份。


    顧一舟在揍了嶽定山一頓後,這才喘著粗氣,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他搓著自己的臉蛋子,腦袋裏一團亂麻。


    刺殺黎子君失敗,自己這邊也暴露了。


    這黎子君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已經不是擼掉他巡防軍都督位子的問題了,已經是你死我活的鬥爭了。


    現在就算是不翻臉都不行了。


    可說心裏話,他心裏是不願意最後撕破臉的。


    畢竟他雖然執掌了大部分的巡防軍,可巡防軍和山賊過過招還行,這要是和東南節度府幾支主力軍隊碰上的話,那肯定一碰就碎。


    這也是為何麵對黎子君的打壓,他沒有想著扯旗造反,而是派人刺殺黎子君。


    那是因為他還想繼續當大周朝廷的官兒,不想背上一個反賊的罵名。


    “這該死的世道!”


    可現在形勢逼人,他不想死的話,要麽隻身逃往別處,要麽扯旗造反,他沒有別的路可以選了。


    可是他也知道,一旦扯旗造反失敗,那他顧一舟將遺臭萬年。


    傍晚的時候,黎子君派的人到了巡防軍前線大營。


    麵對黎子君要求他去泗水縣商議剿賊事宜的手令。


    顧一舟心裏又將嶽定山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罵了幾遍。


    很顯然,黎子君那邊有所察覺了。


    自己一旦去赴約。很有可能有去無回。


    “轉告黎大人,我近日偶感風寒,臥病在床,待病情好轉後再趕去。”


    顧一舟心虛,不敢前往泗水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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