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亭


    烽火連天,黃沙漫卷,戰場之上,金戈鐵馬之聲震耳欲聾,北涼主將柴贏,身著黑色戰甲,胯下駿馬嘶鳴,懷中摟著美人南知意,宛如戰神降臨。


    南知意,眉如遠黛,目若秋水,一襲青色道袍在風中烈烈翻飛,此刻,半依偎在柴贏懷中,目光癡癡的看著柴贏,眼神之中有好奇,有複雜,還有一絲茫然。


    柴贏目光如炬,緊盯著前方胡軍的陣營,大聲喝道:“眾將士,隨本侯衝陣!”話音未落,雙腿一夾馬腹,率先衝了出去,身後的北涼大軍如潮水般洶湧跟進,喊殺聲直衝雲霄。


    柴贏身下戰馬如同一道閃電,在敵軍陣中疾馳,手中長戟揮舞,戟尖寒芒閃爍,所到之處,胡軍士兵紛紛倒下,懷中南知意緊摟著柴贏的腰,手中揮舞著長劍,抵擋著側麵襲來的攻擊。


    戰場的另一邊,陷入胡人大軍包圍的衝虛道人,此時已經殺紅了眼,身上完全不見之前道家的出塵和灑脫,渾身上下散發的滿是殺機,此刻其心中隻有一個信念,那就是擒住前方胡人主將,為邊疆的百姓帶來安寧。


    周圍的胡人戰士越來越多,大軍組成了緊密的包圍圈,試圖將衝虛道人困死在其中,衝虛道人手中劍氣縱橫,腳步不停直麵胡人的重重圍攻,同時尋找著包圍圈的薄弱之處。


    “衝虛道長,本侯前來助你”。


    此時,柴贏手中戟出如龍,大開大合,攻勢淩厲,一路如入無人之境,橫掃而來,所過之處胡人皆如麥子一般倒下。


    “多謝侯爺相助,老道先走一步”。


    隨著柴贏的到來,胡人圍困的軍陣出現混亂,衝虛道人抬頭看見柴贏懷中的南知意,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隨即視線掃視四周,發現了一個破綻,身形一閃,如鬼魅般突破了防線。


    “胤人,休走,留下”。


    但就在這時,一名胡人猛將揮舞著巨大的戰斧襲來,衝虛道人側身一躲,手中長劍順勢一揮。


    “啊…”


    那猛將的手臂瞬間被斬斷,慘叫著倒在地上。


    衝虛道人繼續向前衝去,距離胡人主將渾休義越來越近,渾休義臉色一變,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之色。


    “該死,這宗師真如此難殺,幾萬大軍還殺不了一個宗師不成,攔住他,上,全部上,給本都尉殺了他…”


    渾休義滿臉猙獰惱怒之色,厲聲出聲。


    “胤人,留下,休想傷我主將!”


    渾休義身邊胡人親兵衝了上去,親兵都是胡軍中的精銳,武功高強,蜂擁而上迅速圍了上去。


    衝虛道人絲毫不懼,一場激烈的生死搏鬥又是隨之展開。


    上清劍法在這一刻綻放出了最為絢爛的光芒,衝虛道人以一敵眾,每一擊發出,劍氣縱橫,周邊大片胡人倒下,手中劍招變化多端,時而剛猛,時而柔韌,讓胡人防不勝防。


    終於,在經過一番激烈的拚殺後,周圍的包圍的胡兵,也漸漸倒在縱橫的劍氣之下,衝虛道人就能即將殺出一條血路,衝到了胡人主將的麵前。


    “該死,廢物,一群廢物…”


    眼見這一幕,渾休義又是驚慌失措,又有些怒不可遏,怒罵出聲。


    “爾等胡虜,膽敢侵犯我邊境,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衝虛道人一邊揮舞手中長劍斬殺著剩餘的胡人,一邊目光滿是殺氣盯著渾休義,厲喝出聲,聲音冰冷如霜。


    “哈哈哈,胤人,你真以為你能擒了本都尉不成,放破城弩,射死他…”


    就在這時,胡人主將渾休義麵色陰邪一笑,眼中厲色一閃,露出身後十幾架弩車,隨著渾休義一聲令下,碗口粗的破罡箭齊齊直朝衝虛道人射去。


    衝虛道人反應迅速,驚險一一躲開,轉頭看去,卻見渾休義已趁機騎馬逃跑。


    “哪裏逃!”


    衝虛道人見狀大怒出聲,飛身就要追去。


    “哈哈哈,胤人,想擒本都尉,你以為本都尉沒有準備,哼,等著,本都尉有的是兵馬,一萬殺不死你,那下次就十萬,看你死不死,今日先饒你一命,等著本都尉再調兵前來…”


    逃跑的渾休義聞言轉頭臉色得意,大笑出聲。


    一片混亂的戰場上,衝虛道人飛身而起如同一道閃電,想追逐那逃竄的渾休義,可很快大批箭雨和胡人糾纏襲來,又被擋下去路。


    而就在渾休義麵色得意策馬疾馳就想逃走之際,另一邊的柴贏也注意到這一幕,從側麵策馬疾馳,一路衝殺繞後而來。


    “渾休義,你想去哪啊?”


    柴贏突然躍馬而出,攔住去路,身形挺拔,猶如一座不可撼動的山嶽,手持那柄沉重的天龍破城戟,戟刃在陽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寒芒,懷中摟著南知意,眼神玩味看向渾休義。


    “胤人主將?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正好闖上來,哈哈哈,就你也敢來攔本都尉去路,之前讓你在戰場之上多活了一會,你還以為自己也是宗師無敵了?”


    “哈哈哈,沒想到本都尉臨走還能賺一份大功勞,死來”。


    渾休義騎著一匹高大的黑馬,身材魁梧,滿臉胡須,手中拎著一根狼牙棒,滿是狂野與凶悍,看著突然襲出攔路的柴贏,眼中又驚又怒,視線掃了一眼周邊,見沒有其他人,立即神情喜悅大笑嘲諷出聲。


    “侯爺,小心,此人是一位高手,放貧道下來,貧道與侯爺一起聯手對付他吧”。


    柴贏懷中的南知意,感受著渾休義身上散發的氣勢,當即麵色一凝,對著柴贏提醒說罷,就想掙紮下馬。


    “好,那你自己多加小心,你在一旁配合本侯就可以”。


    為了不暴露太多實力,柴贏聞言點點頭,將南知意放下馬。


    “咦,還有個美人?好美的女子,本都尉還從未見過如此漂亮的女人,哈哈哈,長生天保佑,胤人,你可真是本都尉的福星,不僅自己送上門來,還給本都尉帶了一個這麽漂亮的美人,哈哈哈…美人,放心,本都尉不會傷了你的…”


    剛才著急一時沒注意的渾休義,眼見南知意頓時眼神一直,眼中閃過驚豔和淫邪之色,隨即滿是豬哥之相,大笑出聲。


    “死到臨頭,還敢想些有的沒的,找死,南仙子,你先不用出手,讓本侯單獨會會他”。


    柴贏眼神一厲,厲聲說罷,率先發難,雙腿一夾馬腹,戰馬嘶鳴著向前衝去,手中長戟如銀龍出海,直刺向渾休義的胸口。


    “哈哈哈,胤人,你找死”。


    渾休義麵色毫不畏懼,還有些嘲諷,大喝一聲,舉起狼牙棒迎向長戟。


    隻聽得“鐺”的一聲巨響,棒戟相交,火花四濺,巨大的衝擊力讓雙方的戰馬都不由得後退幾步。


    柴贏穩住身形,再次挺戟攻去,戟尖如疾風驟雨般朝著渾休義的要害刺去。


    渾休義揮舞著手中狼牙棒,左擋右格,每一次抵擋都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兩人你來我往,瞬間已過數十回合,柴贏手中戟法淩厲而多變,時而直刺,時而橫掃,戟戟致命。


    而渾休義的狼牙棒則勢大力沉,每一擊都蘊含著千鈞之力。


    “死”


    渾休義看準柴贏的一個破綻,猛地一棒砸下,柴贏微微側身躲閃,狼牙棒擦著肩膀而過,砸落了一片鎧甲。


    “哼”。


    柴贏趁勢回刺一戟,戟尖在胡軍首領的手臂上劃出一道血痕。


    “侯爺,貧道來助你”。


    眼見二人焦灼,南知意趁勢而上,其身形一閃,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渾休義的側麵,手中長劍如靈蛇吐信,直刺渾休義的肋下,渾休義反應極快,側身躲避,但還是被南知意的劍劃傷了肩頭。


    “渾休義,死來”。


    柴贏再次揮動長戟,這次手中招式更加威猛,長戟如狂風驟雨般攻向胡人主將渾休義。


    “該死,卑鄙的胤人,有本事單挑一打一,兩個人對付本都尉一人算什麽本事”。


    麵對圍攻,渾休義一時有些難以招架,疲於應對,漸漸落於下風,頓時麵色惱怒出聲。


    “哼,本侯與你個胡人講什麽公平,渾休義,乖乖死來”。


    南知意與柴贏配合默契,一個剛猛,一個靈動,南知意的長劍總是能在關鍵時刻找到渾休義的破綻,而柴贏的長戟則給予渾休義巨大的壓力。


    “該死,卑鄙的胤人,你欺人太甚,該死的女奴,待本都尉殺了這胤人主將,定要好好鞭撻調教於你…”


    “不,這名胤人主將的命暫時還得留著,閼氏要見他,那就先饒你一命,不過雖不能殺了你,但這女奴,但都尉定要當著你的麵,好好騎她,以報欺本都尉之仇…”


    渾休義一邊招架,一邊麵色惱怒出聲。


    “本侯看你是真找死”。


    柴贏聞言眼神一厲,長戟猛地劈下,直取渾休義腦袋。


    “你…”


    渾休義頓感不妙,連忙雙手舉起狼牙棒抵擋。


    “砰”


    一招碰撞,巨聲炸響,馬匹哀鳴,四周沙石四濺。


    這時,一旁的南知意趁著煙塵彌漫,飛身一劍直接刺穿渾休義的胸膛。


    “你…你們…”


    煙塵散去,渾休義手中狼牙棒斷裂,頭頂已凹陷,七竅流血,胸膛還插著一柄劍,神色滿是驚愕不甘,隨即轟然倒下,身下戰馬嘶鳴著跑向遠方。


    “心係蒼生,不食人間煙火的南仙子也會生氣?”


    “貧道不知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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