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好似沒有明確的指向性,可字裏行間卻全部都是指向。


    一時間,眾人看向虞知意的目光裏充滿了質疑。


    雖然陳欣悅剛剛的描述裏,是武安侯世子站在了柴房的門口,也是武安侯世子攔著不想讓人去查看柴房的情況。


    可她也說了,武安侯世子是江二小姐的護衛。


    當日跟去聚賢莊附近的叢林的人不算多,知道武安侯世子不是普通護衛的人沒多少。


    絕大部分人隻知道那是個護衛,以為他就和那些拿錢辦事的低級護衛一樣,主家讓幹什麽就得幹什麽。


    說不定,這人還賣身給了江二小姐。


    這樣的護衛,就會更是沒有半點人權。


    就算是主家讓他去刺殺皇帝,他也得照辦。


    所以,那個護衛有殺人嫌疑,就等於是江二小姐有殺人嫌疑。


    見事態不對,江流弈站了出來:“我妹妹不可能殺人!”


    他冷冷看著陳欣悅,目光裏滿是警告:“你沒有親眼看到他們動手,說明這件事另有隱情。”


    陳欣悅瑟縮了一下,紅著眼睛低下了頭,一副害怕不已的模樣。


    有人看不下去了:“江二少,就算你是武林盟的二少爺,也不能包庇變態殺人魔吧?”


    “就是!不管她和那個人有什麽仇怨,光明正大地進行生死鬥我們也不會說什麽。可她竟然仗著自己的身份讓手下的人進行虐殺,簡直是禽獸不如!”


    “江二少,別以為你威脅陳小姐不說實話就能將此事給揭過去。咱們這麽多雙眼睛看著呢,你能強迫陳小姐閉嘴,難道還能強迫咱們這麽多人都閉嘴不成?”


    陳欣悅紅唇微微勾起,眸中滿是得逞的笑。


    可惜,沒人會彎腰低頭去看她的眼睛。


    杜子恒看不慣江流弈的做派,覺得這個人沒用極了,解決問題也找不到關鍵。


    他緩步上前,溫潤的聲音沉穩自信:“這個人不可能是江二小姐殺的。”


    江流弈皺了皺眉,但對方是在幫他妹妹說話,他到底沒說什麽。


    尤冰月暗中幾乎將掌心給摳破。


    這個家夥,就這麽迫不及待地跳出來幫那女人說話?


    明明她是這件事的證人,她的存在說明了那女人有可能是殺人凶手。


    他竟然問都不問她,就直接認定了那女人沒殺人?


    她心中越是生氣,麵上就越是平靜。


    隻是,眼神十分冰冷。


    她對著這個男人失望透了。


    什麽男主不男主的,她不要了。


    此事過後,她就去扶持一個新男主。


    就連目標,她都找好了。


    杜子恒不知道尤冰月在想什麽,他目光平靜的看著眾人,獨屬於貴公子的氣質令人不自覺就安靜了下來。


    “她身份高貴,沒有理由針對一個丫鬟。”


    尤冰月正想說什麽。


    虞知意卻笑出了聲。


    眾人看了過去,杜子恒也有些茫然:“意兒,你笑什麽?”


    虞知意輕咳一聲:“沒什麽,就是想起了好笑的事。”


    他既然能看明白這是一場針對她的陷阱,就該想明白,受害者一定與她有關。


    甚至是,她一定和對方有仇。


    可是這人上來就說她沒有動機,用紅鸞的話說就是,挺單蠢的。


    不給陳欣悅她們發揮的機會,她直接自曝道:“動機麽,我還真有。雖然對於我來說,這種事情不值得我殺人,可凶手顯然不這麽想,她覺得這個所謂的動機足夠讓所有人相信凶手就是我,或者是我身邊的人。”


    陳欣悅神色微變。


    這女人怎麽不按套路出牌?


    虞知意沒理會她的愕然,淡淡道:“死者叫暖兒,我剛來武林盟的時候,她被調到了我身邊伺候我。”


    “這丫頭心氣兒高,一心想著伺候最厲害的主子,將來好跟著主子出人頭地,所以後來知道我會在地榜大會結束後離開武林盟,她十分生氣,覺得我不思進取,放著武林盟這麽好的靠山不要,竟然還要回我那不知道是什麽低賤身份的養父身邊去過低人一等的日子。”


    “她不願意伺候一個沒出息的主人,就去了陳小姐那裏。”


    虞知意目光悠悠,根本不給陳欣悅發揮的機會:“她說,在陳小姐身邊更有前途。”


    “第二天,陳小姐不知道是有意的還是不小心的,竟然直接把人帶到了我麵前晃悠,當著我們的麵保證一定會重用這個丫頭。”


    “結果當天,陳小姐就因為搬弄是非而被禁了足。暖兒又無意間得知我離開武林盟後的去處並不比武林盟差,又想回到我這裏來,但是我拒絕了。”


    她好整以暇地看著陳欣悅:“我讓管家把她領回了陳小姐身邊,並請管家轉告給了陳小姐一句話——我這裏不收垃圾。”


    “然後沒過幾天,她就死了。”


    她大大方方地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沒給陳欣悅添油加醋的機會。


    陳欣悅一時間忘了說話。


    原本這些事情和應該是從她的口中說出來的。


    從她這裏說出來的經過雖然大差不差,但經過她的一些細微潤色,指向性肯定更明顯一些。


    如今被虞知意大剌剌地說了出來,她再攀咬就不太禮貌了。


    她心亂如麻,一時間找不到破局之法。


    賤人,為什麽反應速度這麽快?


    為什麽她不像別的養在別人家的孩子一樣自卑的不敢說話,非得跳出來刷什麽存在感!


    尤冰月看著臉色慘白的陳欣悅,眸中劃過了一抹鄙夷之色。


    果然是嬌生慣養著長大的大小姐,一點兒抗風險的能力都沒有,就這麽點小事都處理不好。


    她收拾好表情,神情嚴肅道:“這些都隻是江二小姐的一麵之詞,你是專業的,應該知道斷案需要有證據,而不是隻憑片麵之詞吧?”


    虞知意挑眉。


    這是準備在她最自信的地方來擊垮她?


    她詭異地沒有生氣,反而想笑。


    她也真的笑了出來:“沒錯,確實不能隻憑片麵之詞。”


    “所以,尤姑娘有證據能夠證明,我是殺人凶手?”


    尤冰月身材高挑,麵容大氣漂亮。


    她斜睨虞知意一眼,神色間是毫不掩飾的睥睨之意:“有沒有證據,找找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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