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有幾十張禦水符,雖說不一定能將所有的水都清空,但就算是隻清空一半,她也能看清水下的情形了了。


    最重要的是,如果這水裏真的有什麽危險的話,也不會眼睜睜看著她搞這種騷操作。


    果然,就在她即將使用第三張禦水符的時候,她隻覺得周圍的空間微微被波動了一下。


    緊接著,她眼前畫麵一轉,她竟然來到了一間婚房裏。


    虞知意愕然地看著眼前喜氣的婚房,又低頭看了看自己,她身上穿著紅色的喜服。


    那喜服十分眼熟,竟然是她嫁給杜子恒的時候所穿的那一套。


    突然,房門打開,同樣穿著喜服的杜子恒走了進來。


    她隻覺得荒謬。


    這個幻境能不能靠譜一些?


    等等……


    她為什麽會覺得幻境不靠譜?


    這是她的洞房花燭夜,新郎來她的房間是很正常的事情啊。


    “錦兒,我終於娶到你了。”


    杜子恒深情款款,眸中是深沉的愛慕。


    他文質彬彬的矜貴麵龐上滿是得償所願的笑意,訴說著衷腸:“從見到你的第一麵起,我就愛上了你。我央求母親上門提親,一定要娶你為妻。”


    “錦兒,我們一定會白頭到老的。”


    虞知意總覺得有哪裏不對。


    不等她去思考,杜子恒便道:“錦兒,我們喝交杯酒吧?”


    說話間,他從桌上端來了兩杯酒。


    酒水清澈香醇,虞知意不喜歡喝酒卻也被那味道吸引了。


    她接過酒杯,見眼前之人將酒水一飲而盡,也將酒水端到了麵前。


    杜子恒滿眼期待。


    虞知意飛快將酒杯塞到了他的口中,在他愕然的目光注視下把酒水都灌了進去。


    “咳咳咳……為什麽?”


    杜子恒的麵容開始變得模糊,不多時,另一張陌生的臉出現在了眼前。


    那是個十分陌生的男人,四十來歲的模樣,長相普通。


    最重要的是,他有築基初期的實力。


    彼時,他正不可置信地看著虞知意,顯然不明白為何會有女子能拒絕心中最深沉的渴望?


    不知不覺間,他把心裏話也問了出來。


    “最深沉的渴望?”虞知意微微歪著頭:“誰告訴你,我內心最深沉的渴望是一個丈夫?”


    男人愕然。


    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機關算盡,最後竟然會敗在了這個原因上!


    “怎麽可能會有女人不渴望一個深愛自己的丈夫?”


    虞知意嘖了一聲:“我能從幻境中醒過來,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經曆了兩世婚姻,若她還看不透,豈不是辜負了老天給她的機會?


    “何況……”虞知意搖搖頭:“你連我的名字都沒有搞清楚,就妄圖猜測我內心裏最深沉的渴望,不覺得你自己很可笑嗎?”


    男人:“?”


    虞知意在男人懵逼的目光中扔出了一把藥粉。


    男人麵色大變,想要屏住呼吸,可惜太晚了。


    隻短短一瞬,就有粉末進入了他的鼻腔,藥物就發揮了作用。


    男人瞬間癱軟了下去。


    虞知意眸中染上了興味之色。


    師傅雖然不靠譜,隻教了她三年就把她獨自一人扔在了這紛繁的紅塵間不聞不問,但留下來的東西倒都是好的。


    比如這軟骨粉,便是針對玄門中人的藥物,據說元嬰境之下都能藥倒。


    “你就是幾日前想要殺我的那個邪修的親人吧?是來找我報仇的?”


    男人原本困惑的神情一頓,頓時紅了眼:“果然是你殺了我兒子?”


    虞知意糾正:“是你兒子想要殺我,我隻是正當防衛之下將之反殺了。”


    “不可能!”男人冷冷道:“我兒子與你無冤無仇,如果你不招惹他,他怎麽可能會對你出手?”


    虞知意被這種可笑的否定氣消了:“你又沒有把自己別在你兒子的褲腰上,怎麽會知道他不會在和我無冤無仇的前提下殺我?”


    “你既然知道他被殺了,還能追查到我這裏,那你得到的第一個信息應該就是他是在明山上被殺的,我說的可有錯?”


    男人沉默。


    虞知意又道:“我雖然剛回到江家,對江家人沒什麽感情,但那裏畢竟是我的家,我怎麽可能會將一個邪修引到我的家裏,給我的親人帶來巨大的安全隱患?”


    男人怒道:“我兒子不是邪修!”


    虞知意哦了一聲,反手掏出了幾本書。


    說是書,但其實裏麵有幾本是用來記錄東西的冊子。


    那幾本書的名字都很簡單直白。


    《解剖》。


    《一代偉大邪修的自傳》。


    還有幾本風月記。


    用來記錄的冊子上的將內容就更是十分直觀。


    裏麵記載了他這些年截殺的修士、普通人的名字,殺人的手段和原因。


    還有一個冊子是單獨分出來的,記載的是他抓了多少女子,如何玩弄她們,以及在她們生了孩子之後立馬將孩子的心頭血取下以供他修煉。


    男人猛然瞪大了眼睛,眸中滿是不可置信。


    “不……不可能的,我兒子怎麽會做這種事情?”


    虞知意沒管他的崩潰,又拿出來了一封信。


    這是那個邪修和季光岱聯絡的信件,上麵的內容倒也簡單。


    季光岱告訴他,明山上有個絕色美人,疑似還是個女修。


    於是邪修就米青蟲上腦,沒有探查過虞知意的實力和事跡,就興衝衝地上了山。


    女修啊。


    他抓了那麽多女人,卻從來沒有抓到過女修。


    更沒讓女修給他生過孩子。


    女修生下的孩子,一定比普通女人生下的孩子好上千倍萬倍。


    到時候不管是將孩子的心頭血取下來修煉,還是將孩子留下來,都大有用處。


    在那本專門用來記錄被他抓到的女人的書裏,赫然畫著虞知意的畫像,畫像之下滿是邪修對她邪惡的念頭。


    這也與信件上的內容互相佐證。


    男人崩潰了。


    “怎麽會呢?我兒子那麽乖,就連一隻螞蟻都舍不得殺死,怎麽可能會做這種事?”


    他崩潰地盯著信件好半晌,良久才像是活過來了一樣,長歎一聲:“抱歉,我不知道這些事情,我以為你是想要殺人奪寶。”


    他狠狠閉眼,滿臉痛苦:“我怎麽也沒想到,他此次外出曆練竟然學壞到這種地步。”


    起身,他對虞知意深深鞠了一躬:“實在很對不起,你放心,回去之後我會將此事原原本本地告訴家中的人,我向你保證,日後絕對不會再有人為此來找你的麻煩。”


    他狠狠抹了一把眼睛,神情頹敗。


    虞知意嗤笑一聲:“演戲騙騙我就得了,別把你自己也騙了。”


    男人神色一頓:“什……什麽意思?”


    虞知意笑道:“我的意思是,你的戲,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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