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一個方向,指尖在空中寫寫畫畫。


    江流弈就看到,妹妹的指尖憑空出現了一道金光。


    她以手指為筆,在半空中畫出了一個奇怪的符號。


    緊接著,她將那東西揮了出去,口中低喝道:“破!”


    父子三人隻覺的眼前金光一閃,緊接著像是有什麽黑色的東西一閃而逝。


    蕭青璿聽見到了一道好聽的陌生女聲。


    那女聲空靈又淩厲,可隨著聲音落下,她隻覺得眼前的黑暗被破開了一道口子,她麵色一喜,迫不及待地朝著那光芒跑去。


    剛一跑出黑暗的範圍,她便感受到了久違的失重感。


    而後,猛地睜開了眼睛。


    “成了。”


    依舊是那道陌生的女聲。


    聲音雖然陌生,卻莫名讓人心安。


    父子三人全都圍了上來:“青璿!/娘!”


    蕭青璿雖然魂魄離體太久,身體卻因為一直能活動的原因而可以正常活動。


    她眨巴了一下眼睛,除了身體有些虛弱外,並沒有別的不舒服的感覺。


    她坐起身來,目光一一掃過床邊幾人的臉。


    本想尋找女聲的她,瞳孔驟縮:“相公?你怎麽……怎麽變成了這副模樣?”


    她昏迷不醒了十幾年,意識還停留在剛剛生出虞知意的時候。


    如今一睜眼,看到的就是蒼老了不少的江禹川。


    以及變成了陌生人的江流弈。


    和完全不認識的江流雲。


    江禹川堂堂一個書卷氣十足的猛漢,眼睛瞬間就濕潤了:“娘子,你終於醒了!”


    江流弈怔怔地看著神思清明的母親。


    這一幕給他帶來的衝擊太大了。


    他既開心於母親終於恢複了正常,又震驚於原來世間真的有此種怪力亂神之事。


    不過很快,他就沒有心思糾結了。


    因為他聽到了自家老母親問:“奕兒呢?奕兒?”


    江流弈趕忙道:“我在!我在呢!”


    話落的同時聽到了另一道聲音:“我在……”


    兄妹二人喊出聲後就同時沉默了。


    江禹川和江流雲也對望了一眼,均是從彼此的眼睛裏看到了尷尬。


    其實他們早就想說了,虞知意這個名字乍一聽沒什麽,可每當有長輩要叫昵稱的時候,就會和兒子/哥哥撞名。


    畢竟是同一個讀音。


    蕭青璿卻是不知道這些事,她隻是怔怔地看著虞知意的臉。


    那張和她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的臉。


    “錦兒……是我的錦兒嗎?”


    虞知意驅散了亂七八糟的想法,坐到床邊笑道:“娘,是我。”


    “真的是我的錦兒啊!”


    蕭青璿將虞知意抱在懷裏,輕輕摩挲著她的後背:“我的錦兒居然長這麽大了?我……我究竟睡了多久?”


    若不是先看到了江禹川此時蒼老疲憊的模樣,她也不會意識到自己已經沉睡了很多年。


    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所以在看到虞知意那張臉,她也就不是不能接受了。


    虞知意任由女人溫暖的懷抱將自己包圍,胸中鼓鼓蕩蕩又酸酸澀澀。


    可她卻不討厭這種感覺。


    蕭青璿哭了好久,竟是直接哭暈了過去。


    在江家父子擔憂的目光中,虞知意解釋道:“這是魂魄離體太久的後遺症,她神魂太虛弱了,所以才受不住劇烈的情緒波動,修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又拿出了一串手串。


    這是當時姚氏送給她的手串,是在佛像前開過光的,不但能去辟邪,還能滋養神魂。


    將手串戴在蕭青璿纖細的手腕上後,虞知意又拿出了一枚玉佩。


    這玉佩除了水頭好一些外,看起來是平平無奇。


    但若是姚氏等人在此的話就會發現,這是一枚防禦玉佩,是可以救人十二次性命的寶貝!


    當然,江家父子並不知道這些,他們隻以為虞知意是想給素未謀麵的母親一個見麵禮。


    “讓母親先睡著吧,你們吃點東西也先回去休息。”


    折騰到大半夜,而且接風宴也沒吃上,幾人確實都有些餓了。


    正好尹姑姑也準備好了宵夜,正猶豫著要不要推門問問,房門就從裏麵打開。


    尹姑姑下意識看向床上,卻見蕭青璿依舊在床上那裏睡著,她眸中染上了明顯的失望之色。


    旋即就笑話自己太過愚蠢。


    這世上就算真的有鬼神之說,可小姐這麽年輕,又怎麽可能有什麽辦法將夫人魂魄招呼來?


    她竟然還抱了那麽大的期待……


    江流雲一看尹姑姑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麽,不想讓姐姐被人誤會,他解釋道:“尹姑姑,我娘剛才已經醒了,不過因為見到我姐姐之後太過激動,又給哭暈了過去。姐姐說她應該多休息,所以咱們還是別打擾她了,等明天她醒過來,你就能見到已經痊愈的母親了。”


    尹姑姑一怔:“夫人真的好了?”


    她下意識看向了江禹川。


    倒不是她信不過江流雲,實在是這小子現在已經成了一個姐控,而且此事太過玄幻,她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江禹川也點點頭。


    至此,尹姑姑懸著人的心才回到肚子裏。


    不就是多等一宿嗎?


    這麽多年她都等過來了,一宿又算什麽?


    區區一宿而已。


    一行人吃過宵夜之後就散了。


    說失散了,但其實離開的隻有兄弟兩個,畢竟這是虞知意的院子,虞知意的房間就在隔壁,走兩步就到了。


    而江禹川,他是蕭青璿的丈夫,自然不需要離開。


    到頭來,隻有兩個大小夥子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江流雲生平第一次感歎自己為什麽不是個女人?


    如果他是女人的話,就可以跟姐姐睡在一張床,一起等母親醒過來了。


    念頭剛一落下,屁股上就挨了一腳。


    他謔地看過去,就見自家親哥的臉都黑了。


    江流雲這才意識到自己把心思說了出來。


    他訕訕一笑:“哥,我就是想想而已,再說這世上也沒有能把男人變成女人的辦法,你不要擔心。”


    江流弈涼涼看他。


    他擔心的是他真的變成女人嗎?


    他擔心的是這小子以後會因為這種心思而不再喜歡女人。


    要知道,江湖上的變態可是很多的,許多有龍陽之好的人就喜歡帶歪小男孩。


    一些原本沒有特殊癖好的男子都有可能會被帶偏,就別提弟弟這個生起了奇怪心思的傻子。


    雖說家中已經有他來傳承香火了,可他也不希望弟弟走歪。


    江流雲不知道自家大哥在操什麽心思,畢竟他隻是隨口一說,為的也是和姐姐貼貼。


    他又不是變態,怎麽可能真的想變成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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