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知意後腳下了樓,就聽到小公爺的話,她蹙眉:“有別的酒樓也賣了相同味道的辣條了?”


    這些時日,仿製辣條的酒樓不少,但沒有一家能夠做出和福運齋相同的味道。


    那些仿製的辣條,不是太辣就是太鹹,要麽就是不辣也不鹹,但缺少了一些味道。


    是以,就算外麵的辣條如同雨後春筍一般地冒了出來,也沒能撼動福運齋的生意。


    “是醉花樓。”小公爺道:“我今日過去喝酒,見醉花樓也有辣條,就點了一份。原本是抱著批判的態度點的,可是那辣條的味道,和江二東家提供的辣條的味道一模一樣!”


    紅鸞皺眉:“我除了福運齋,沒有給其它任何地方供貨。”


    “那是怎麽回事?”小公爺有些憂傷:“難道是你那邊出了叛徒?”


    紅鸞嘴角一抽:“你以為唱戲呢,還出叛徒?我又不是什麽千金大小姐,所有事情都是我自己做的,除非我自己就是叛徒。”


    虞知意看了一眼紅鸞的麵相:“是有人破解了配方,而且那個人,我們認識。”


    紅鸞一愣,眨巴了一下眼睛:“你該不會是說……尤冰月吧?”


    虞知意點頭:“是。”


    “靠!這女人有毛病是不是?”紅鸞氣的叉起了腰:“你都把那渣男還給她了,她怎麽還這麽陰魂不散的?”


    她不會認為尤冰月弄這麽一出是為了針對自己,畢竟她和尤冰月又沒仇。


    辣條是從意鸞慈善出去的,而在世人眼中,虞知意是意鸞慈善的代名詞,尋常人隻會以為從裏麵流出去的東西都和虞知意有關。


    虞知意也沒想到紅鸞居然會因為自己遭受無妄之災,她自然不能讓紅鸞的心血白費,起身道:“我去找她談談。”


    紅鸞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別,你好不容易才和那個渣男撇清關係,可別再摻和進去了。”


    她站起身來,雄赳赳氣昂昂道:“我去找她!”


    虞知意有些不放心,不過眼角餘光瞥見她手腕上的手鏈,便放下了心:“行,那就你去。如果杜子恒也在,想用權勢欺壓你的話,我再出麵。”


    小公爺哼哼道:“這事兒還不需要虞郎中出手,區區杜子恒罷了,他要是敢用官威壓人……哼哼。”


    紅鸞斜眼看他:“現在看你,倒是有那麽點兒順眼了。”


    小公爺:“……”


    合著他們合作了這麽久,她一直都看不慣他啊?


    兩人去找尤冰月算賬了。


    虞知意則是開始仔細翻閱意鸞慈善所收的所有需要幫助的人的資料。


    紅鸞給她提供了個思路。


    她也覺得,授人魚不如授人以漁。


    隻是這話說起來簡單,普通人做起來尚且困難,就更別提是那些身體殘疾的了。


    想讓他們學習本領,首先就要激起他們對生活的熱情。


    殘疾人……生活的熱情……


    那她隻能想到一個人。


    另一頭,紅鸞和小公爺來到了醉花樓外,兩人一合計,決定在酒樓外等著尤冰月自投羅網。


    晌午時分,尤冰月果然帶著做好的辣條來了。


    紅鸞率先攔在了她麵前。


    尤冰月看著突然竄出來的女子,皺眉:“江紅鸞?”


    紅鸞是虞知意的好友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但尤冰月一直關注著虞知意,自然早就知道了二人的關係。


    像是突然猜到了什麽,她冷笑:“那女人自己不敢來找我,竟然派了你這條先鋒狗出來嗎?”


    紅鸞狐狸眼中劃過一抹冷意:“一張嘴就是滿口噴糞,真不知道杜子恒看中了你什麽?竟然把珍珠丟了,將你這魚目撿回家。”


    “找死!”


    她麵色一沉,一隻手拎著一盒辣條,另一隻手就朝著紅鸞抓了過來。


    雖然她現在身體很虛弱,但身為一個合格的殺手,想要殺區區一個普通人,卻是易如反掌的事。


    然後……


    她就飛了。


    手還沒碰到紅鸞的身體,一股熟悉的力量就將她拍飛。


    尤冰月重重落在了地上,手上的辣條也散落了一地。


    尤冰月本就身體虛弱,這會兒竟是爬都爬不起來。


    她又驚又怒又是崩潰:“又是符!那女人除了這一招就不會用別的了?!”


    紅鸞一手叉腰,一隻手指著尤冰月:“我說世上有那麽多兵器你不練非得練劍,上劍不練你非得練下賤,你賤不賤呐?”


    “說不過就打人,要不是看你是個女的,我真懷疑你是不是個超雄!”


    “你不愛聽是吧?我偏要說,杜子恒瞎了眼瞎了眼瞎了眼,竟然看上你這麽個得了狂躁症的東西,見不得別人有一點好,以為辣條是知意弄出來的你就巴巴地也入了這個坑。”


    “你這麽喜歡搶知意的東西,是不是有一天她說屎是香的你也得掏出個勺子來嚐嚐鹹淡兒?”


    她突突突一通輸出,尤冰月一張臉一會兒青一會兒紫的,十分難看。


    突然,她電光石火間抓住了一個漏洞:“等等……你才是穿的?”


    紅鸞一噎:“也?”


    尤冰月勉強從地上爬了起來,神色變幻不定地看著紅鸞:“那辣條,是你的?”


    紅鸞哼笑:“沒錯,是不是很驚喜,是不是很意外?”


    尤冰月深吸了口氣,越發確定了心中的猜測。


    隻是,她越發憤怒了:“你明明和我是一樣的人,為何要幫那個女人?你明知道,最開始是她搶走了我的人!她是第三者!她才是該被唾棄的那個!”


    “就算全世界都不理解我,你也該知道我是受害者,你應該站在我這邊!”


    紅鸞冷笑:“少在這裏道德綁架我,一切不看具體大環境而大放厥詞的行為都是耍流氓。”


    “就算拋開這個大環境不談,她最開始也是不知情的受害者,是被小三的那個。”


    “你這麽喜歡動手,怎麽不把你的鐵拳衝著渣男砸過去?欺負另外一個受害者算什麽本事?”


    這邊的動靜引來了不少人的圍觀。


    很快眾人就聽懂了,這倆女人說的是前段時間傳遍了盛京的、兩女一男的香豔軼事。


    雖然這個世道普遍認為男人三妻四妾是合理的,但在道德觀念上還是傾向於夫妻對彼此忠貞。


    所以不論男女,對“小三”這個詞都是批判的態度。


    而有關於虞知意三人之間的故事,不少人都覺得是虞知意介入了杜子恒二人的感情,是可恥的小三。


    如今一聽才發現,好像不是這麽回事?


    這個時代的人也是第一次聽到一個新詞——被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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