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恒撩起月白色的下擺,坐到虞知意身旁,笑道:“沒關係,你雖然算出來了,我還能給你講一些小細節。”


    他不管虞知意想不想聽,淺笑著道:“你還記得那天晚上被你的防護罩震飛的那個刺客嗎?他是江湖上有名的殺手頭目蒼山,他有一個殺手組織,但今晚的刺殺,並不是他夥同手下的那批刺客一起進行的,否則那天晚上就不會隻有少量的傷患了。”


    虞知意疑惑:“那個刺客?”


    見她對這個刺客有興趣,杜子恒重點說起了此人。


    虞知意表麵聽著,實際上卻是開始魂遊天外。


    前世,蒼山是逃了的。


    沒想到這一世,他卻因為受傷太重而被抓了,而且還供出了幕後黑手。


    隻是,忠王?


    忠王之所以會以“忠”字命名,自然是因為他忠厚老實,且膽子極小。


    先帝子嗣不多,皇子的數量更是一隻手就數的過來。


    是以,每一個皇子都是潛在的爭奪皇位的對象。


    除了逍遙王。2


    那是皇帝的親弟弟,與皇帝之間差了十幾歲,皇帝登基的時候,逍遙王還是個小娃娃,所以失去了競爭力。


    而忠王……


    在皇帝登基的時候,因為忠王的不爭,才將他留在了京中,給了他榮華富貴和權勢。


    可即便得到了皇帝的重用,忠王也沒有飄起來,反而更加小心翼翼。


    最重要的是,虞知意昨晚在宴會上見到忠王了。


    這個忠王,根本不是幕後主事。


    此時茲事體大……


    就在虞知意思量著要不要參與進來的時候,胡公公又來了。


    帶來了皇帝讓她提前去上工的旨意。


    虞知意:“……”


    說好的讓她休息一個月呢?


    杜子恒皺眉:“胡公公,知意她的身體還沒有好利索……”


    胡公公嗬嗬笑著,態度十分恭敬客氣。


    幾個幹兒子見此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要知道,他們的幹爹可是皇帝身邊的紅人,雖然沒有實權,可論起在皇帝麵前的分量,和一國丞相都有的一拚。


    平日裏出來傳旨,幹爹雖然也會十分客氣,卻也隻是表麵客氣罷了,姿態還是擺的高高的。


    可今日,他卻是真的好說話到了極點。


    如果胡公公知道這些幹兒子的想法,一定會罵他們沒眼力。


    杜少夫人那能是一般人嗎?


    那可是仙人啊!


    她給他的護身符,他隻是戴了短短幾日,就覺得腰不酸了,眼不花了,就連在皇帝跟前站上一整天,也不覺得累了。


    那是仙品呐!


    胡公公笑著對杜子恒解釋:“陛下也知道杜少夫人身體還沒恢複,但有件案子困擾陛下許久了,茲事體大,所以……”


    她看向虞知意:“杜少夫人,勞煩您走一趟?您放心,馬車已經準備好了,您不用自己走,不會累著您的。而且,您辦公的場合瓜果糕點一應俱全,就連午膳,也是從宮裏送出來的禦膳……”


    “行了,別畫了別畫了,我去。”


    虞知意快被眼前的大餅給噎死了。


    禦膳?禦膳有什麽好的啊。


    用紅鸞的話說,那就是預製菜,都是提前準備好的,等宮裏的主子們吃的時候再稍微加熱一下,就可以上桌。


    這樣的禦膳,便是用料再怎麽珍貴精美,味道上也會大打折扣。


    有時候同一道菜,禦膳倒還不如宮外的廚子做出來的好吃。


    “我陪你。”


    杜子恒不放心地要跟上。


    虞知意皺眉:“不必了。”


    杜子恒的態度十分堅決:“你的傷還沒好利索,如果爹娘知道了,他們肯定也會想要跟隨的。如果你不讓我跟著,那我就隻能告訴娘,讓娘跟著了。”


    虞知意:“……”


    挺大一個人了,竟然還像小孩子一樣地告狀?


    她一整個無語住了。


    但她真的不想讓姚氏跟著折騰這一遭。


    一來是不想姚氏跟著來回奔波,二來卷進這種皇家密辛裏,一般人承受不住這種心理壓力。


    既然杜子恒願意去考驗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那就去唄。


    她不再反對。


    胡公公笑著恭維一句:“杜少夫人和杜公子感情真好。”


    杜子恒神色動了動,麵上沒有多少歡喜與羞澀,但也沒有反駁。


    虞知意則是一臉問號。


    胡公公看二人的臉色,就知道自己馬屁拍到馬腿上了,他當即岔開了話題:“陛下體諒杜少夫人,您看看您還要帶什麽?咱們今兒個可能要待很久呢。您可以戴上一個丫鬟。”


    “多謝陛下體恤。”虞知意並不打算帶紫鳶去。


    理由麽,和不想帶姚氏的理由是相同的。


    但紫鳶顯然不想接受這份好意,她走了出來:“公公稍等,奴婢這就去準備。”


    不多時,紫鳶就收拾好了要帶走的東西。


    都是虞知意要用的,比如替換的衣服,虞知意愛吃的、能吃的小零食,以及藥膳的藥包。


    至於杜子恒的……


    他自己又不是沒有手和下人,自己準備唄。


    一行人離開了相府,馬車軲轆轆地朝著一處奢華的府邸而去。


    胡公公沒跟著上馬車,而是坐上了門口的的奢華轎輦。


    上轎子前,胡公公在虞知意耳邊壓低聲音說了幾句。


    到了府邸外,虞知意的馬車停在了府邸對麵的一條巷子裏,胡公公則是下了轎子,對著門口的尖聲道:“聖旨到,順王府所有人出來接旨。”


    杜子恒看著那閃爍著金光的牌匾,神色憂慮:“卷入這等密辛,著實不是好事。”


    順王,是大盛帝國為數不多的異姓王,曾經是皇帝最好的兒時玩伴。


    隻是皇帝登基後,他就漸漸退出了眾人的視線,朝會也不參與,宮宴也不參加,端的是神秘非常。


    有人說他病了,因為身體不好,所以才不再露麵。


    也有人說,他是因為犯了錯,無顏麵對皇帝,所以不敢露麵。


    還有人陰謀論,說皇帝是因為忌憚其手中的權勢,所以在上岸之後就將第一劍刺向了自己的昔日好友。


    先不論順王不出現在人前的原因是什麽,但看皇帝今日的架勢,就是對順王起疑了。


    他目露擔憂之色:“你要不要……藏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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