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養的外室的臥室的梳妝台的鏡子的背麵,那背麵其實是雙層,打開第一層,就能看到藏在夾層裏的真賬本。”


    虞知意看著紫鳶,笑的燦爛:“殺雞儆猴麽,你殺了這隻雞,剩下幾個也就老實了。”


    頓了頓,補充一句:“噢對了,記得多帶幾個人,賭徒狗急了跳牆,什麽都幹得出來。”


    紫鳶已經沒了脾氣:“小姐您……”


    懶成這個樣子真的合理麽!


    虞知意又品了一口香瓜,任由甜蜜刺激著味蕾,享受地眯起了眼睛。


    重生一次,若不及時擺爛,那將毫無意義。


    紫鳶走後,虞知意正準備午休,就李柔道:“少夫人,尤姑娘來了。”


    李柔是她從虞府帶來的四個丫鬟之中的一個,還有一個叫張香。


    虞知意挑眉。


    尤冰月已經回來了好幾日了,但她似乎是學聰明了,為了給姚氏留下好印象,一直都沒有來找麻煩。


    虞知意也樂得清閑。


    姚氏也在第二天親自過來表達了歉意,但凡有一點辦法,她也不願意讓尤冰月進門,可那不是他兒子實在喜歡的緊嗎?


    她先前已經用性命威脅過一次了,嚴重傷害到了他們母子的感情,同樣的手段如果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再用第二次,否則她擔心兒子徹底傷了心,日後母子關係再也無法修複。


    虞知意表示理解。


    這個時代,男子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情,像杜丞相這樣隻有一個夫人並與之恩愛的,十分罕見。


    姚氏希望自己的兒子專情,可若對方執意要三妻四妾,她雖不讚同卻也能理解。


    虞知意自然不會多情到覺得姚氏會為了自己而為難親生兒子,對尤冰月回來的事情她也沒有意見。


    不然姚氏就得提圓房和孩子的事情了。


    她沒想到對方會主動找上門來。


    不等虞知意開口說是把人請進來還是趕回去,尤冰月就大咧咧地進了屋。


    虞知意:“……”


    “聽子恒說,是你給他支了招,他才想到說服杜夫人的方法的?”


    尤冰月問的很不客氣,居高臨下的壓迫感十分強烈。


    虞知意讓李柔收走瓜皮,又就著張香端過來的水盆洗幹淨了手。


    他始終沒有回答尤冰月的問題,甚至連一記眼神都沒有甩過去,比尤冰月還要高傲和目中無人!


    尤冰月本就冰冷的麵容之上神色更冷:“你那是什麽態度!我在問你話!”


    虞知意扭頭看向李柔:“你聽到什麽東西在叫了麽?”


    李柔也並不是虞府的家生子,隻是半道上買回來的婢女。


    對於大戶人家來說,奴才都是從小培養的好,府裏的大事小情,但凡是重要的,都是交給世代為奴的家仆去做,其次是打小就買回來培養的。


    至於那些上了年紀的,進了府也隻是做一些粗使的活計,不可能得到重用。


    也因為沒有受過培養和得不到重用,這些人都保留著原本的秉性和見識。


    比如李柔,她滿臉純良,眼睛裏透露著一股清澈的愚蠢。


    她下意識看向尤冰月,眼睛裏滿是困惑,剛才難道不是尤姑娘說話了?


    可虞知意是主子,主子說是有東西在叫,她也不能反駁,便隻能不怎麽確定道:“好像……是?”


    尤冰月氣炸。


    尤其是李柔剛才看向她的那一眼,殺傷力不大,侮辱性極強。


    “虞知意!你究竟在神氣什麽?”


    “你不會以為你的手段很高明吧?整天裝的好像無欲無求一樣,其實背地裏卻用欲擒故縱的卑劣伎倆勾引男人,你惡不惡心?”


    想到杜子恒這些時日的變化,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她離開相府那麽久,他一次也沒有去找過她!


    好不容易來了,還是拉著她來給姚氏道歉。


    她原本是不想回來的,可杜子恒是個讀書人,歪理一套一套的,說什麽他們擅自拋下他的父母是不對的,什麽普天之下沒有真的不愛孩子的父母,隻要他們好好陳情,杜丞相夫婦就會接受他們。


    還跟她說了一大通甜言蜜語。


    她當時真被那三寸不爛之舌給騙過去了。


    等回來之後她才無意間發現,他之所以能想到這些手段,都是虞知意那個女人教的!


    虞知意!


    又是虞知意!


    她又想起之前的賞菊宴,季逸飛原本是想替她討公道的,但不怎麽的,事後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沒有來找過她!


    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情感世界裏的尤冰月,並未關注外麵的事情,所以並不知道季逸飛早已不是原先風光無限的首富獨子了。


    她這會兒恨意滔天。


    這個女人太賤、太可惡了,還專門跟她作對。


    勾引了一個杜子恒還不夠,竟然還勾引季逸飛!


    若非如此,季逸飛怎麽會沒臉來見她?


    虞知意嗤笑:“裝的好像無欲無求,其實在背地裏勾引男人,你是在說你自己嗎?”


    她掰著手指頭:“讓我數數,杜子恒、季逸飛,東方淵、冷逍遙……這還隻是叫得上名字的,叫不上來的就更多了。”


    尤冰月驚疑不定。


    這賤人怎麽什麽都知道?


    “你少胡說八道,我和他們隻是純潔的朋友關係,你少在這裏一腦子肮髒思想了!我不像你,離開男人就活不了!”


    虞知意雖然看不透尤冰月的麵相,卻有上一世的記憶。


    上一世她有幸見過這個奇女子幾麵,也聽說過她的傳聞。


    每次見麵,她都會看到好一場別開生麵的雄性修羅場。


    主角麽,自然就是這幾位。


    “純潔的朋友關係,是指你和季逸飛孤男寡女地共處一室喝酒,喝醉了和他躺在床上睡了一宿?”


    “不像我離開男人活不了,是指你借了季逸飛三千兩銀子,嘴上說著等賺了錢就還給他,其實早已經花光了,而你的生意還毫無頭緒?”


    這些是她從季逸飛的麵相上看出來的。


    尤冰月更是驚慌不定。


    這女人有毒吧!


    不對,難道是季逸飛告訴她的?


    她心中更加憤恨。


    狗男人,說什麽會一生一世喜歡她,轉頭就看上了別的女人,還出賣她。


    她羞憤不已。


    怒火直衝天靈蓋,她腳下一動,身形如電,朝著虞知意攻了過去:“找死!”


    她的手探成了鷹爪,既有力量感。


    雙眸之中爆發出的殺意好似能夠凝成實質,一旁的李柔嚇得不輕:“少夫人小心!”


    她下意識擋在了虞知意麵前。


    虞知意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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