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想過,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姚昕蕊問道,“既然是高空,那為何不能是燕山之巔呢?”


    李開霽眸中光芒一閃:“不是不能,而是很有可能,不然,那從天而降的隕鐵武器又從何而來?倒是我忽略了這點。”


    “不過,即便知道了目的地,也仍然很難去到那裏,目前最穩妥的辦法,依舊是等待沐珅翊……”


    “就不能讓他垂直空梭嗎,多來幾次不就上去了。”


    “人非異寶,垂直維度的伊術消耗是巨大的,而且越往高空,天地可以給的助力越少,作為脫胎於藍星進化之力而且尚未打破位麵桎梏的伊師來說,在到達一定高度後,沐珅翊很難繼續頻繁釋放空間之門,更何況那裏氧氣稀薄,我們沒有洛一川的堡壘庇佑,而且敵在暗我在明,萬一有什麽危險,那得不償失。況且,燕山之上隻是我們的猜測,這並未得到實證,不能盲目嚐試。用於戰鬥的伊術絕不能全用在路上。”


    忽然,韓信濤走進了辦公室。


    “兄弟,有人找你。”


    “誰?”


    “047,「生翼」,夏菱。”


    李開霽微微眯起眼睛,確實,這個伊師還沒進自己的編製,最近招的強者有點多,倒是把她忽略了。


    隻是,此刻,她能提供什麽幫助呢。


    ……


    大學城。


    陳息喘著粗氣,胖嘟嘟的臉上有熱淚流下,他眸中盡是乞求,不停念叨著:“青爹,幫我,幫幫我。”


    “你冷靜點,告訴我,發生什麽事了?”


    “我想起來了,我都想起來了,她叫顏雪,朱顏雪!”


    李青點點頭,把他引到路邊的座椅上,靜靜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青爹,你是超能力者吧?”


    李青瞳孔一震,忽然又想開了些。


    也是,陳息是獻祭人。


    或許在失去記憶前,他是見過同類人的。


    李青也沒有猶豫,直接點了點頭。


    “太好了,我就知道,萬能的青爹一定不是普通人,我也……我也隻能在你這碰運氣了!對了,我也見過超能力者,他是一個醫生,能從一個地方,嗖的一下穿到另一個地方,非常厲害!他……他把一個針插到我腦袋裏,攪拌!他還抓走了顏雪!你救救她,青爹,我隻能找你了!”


    攪拌。


    這麽野蠻嗎。


    情緒不夠,暴力來湊?


    李青拍著陳息的後背,激起些許肉浪,目光很是冰冷:“陳息,我會幫你的。”


    “謝謝青爹,謝謝青爹!”


    “兄弟之間不談這個,我想問你,他是什麽時候抓走的……顏雪?”


    “好久了,好幾年前了,在那之後,我就缺失了記憶,腦袋似乎也沒那麽靈光了,還失去了身材管理,無論怎麽減肥,都阻止不了自己變得越來越肥胖。”陳息講道,“青爹,你上次問過我為什麽喜歡看天空,我沒有撒謊,隻有在看天空的時候我那焦躁的內心才會冷靜許多,所以無論在哪裏,我都喜歡盯著天空看。直到今天,我想起了一切!”


    堅持麽?


    堅持對過去的追尋,找回失落的記憶。


    為何,是天空?


    李青忽然頭腦一震,兩個不關聯的事在他腦海裏纏到了一起!


    “青爹,我能感受到,她在受罪!”陳息像個孩子一樣不停流著淚水。


    “我知道的,我幫你。”


    “青爹,我能做什麽,我可以當死士,當馬前卒,實在不行做肉盾也可以。”


    李青搖搖頭:“你已經提供了很大的線索,回去好好休息吧,放心,我會把她帶回來的。”


    “對了,你們是什麽關係?”


    陳息突然有點扭捏:“早戀……”


    “原來是小女友。”李青笑了笑,“放心,你爹不會讓你守活寡的。”


    “嗚嗚嗚哇!”


    一個男孩子,哭起來的時候,也刻骨銘心。


    ……


    “想清楚了?”李開霽看著眼前粉色長發的女子,問道。


    “嗯,我想幫他做些什麽。”夏菱穿著一件白色衛衣搭配藍色牛仔褲,兩隻玉足依舊裸在外邊,所踏之處均有羽毛掩塵。她的雙手背在身後,表情沒有往常那般戲謔,而且非常認真地說道。


    “他不喜歡你。”李開霽輕聲道。


    聽聞此話,姚昕蕊也是很不滿地瞥了他一眼。


    雖說把話說清楚是好事,可這夏菱明顯是對此知情的,人家一腔熱血地想為心上人做些什麽,你一句話直插根源,未免太過於誅心了吧。


    不過,也是。


    總比留有念想好。


    李青和千靈的經曆,已經決定了不會再有任何女人可以走進他的心裏。


    與其傷心地前進,不如原地失落一段時間,也好過痛苦終生。


    “我知道。”夏菱的眸中隻是閃過了片刻的痛楚,隨後便恢複正常。


    “那你還要……”


    “他幫過我,我要報恩。”


    “不值得冒生命危險吧。”


    “如果那天我被輪‘j’了,我也會自殺,結果不會有什麽不同。我想,即便是把命還給他也沒什麽不好的,更何況,萬一我成功了呢。”夏菱很平靜地說。


    姚昕蕊輕歎一口氣。


    又是一個可憐的女子。


    “先生,如果你是正派的領袖,那優柔寡斷不應該是你的性格。”


    李開霽笑了笑:“你這是對我不滿了。”


    “沒有的,我隻是想說,我已經可以被替代了,他的「生翼」比我更好、更強,我加入你們也無非隻是一個對高端戰局插不上手的兵士罷了,失去我一個不多,即便我失敗了你們也不會有損失,可如果我成功了,應該能幫你們吧。”


    李開霽眸中閃爍著光芒:“容納「火神」,不是普通的一件事,即便是伊蓮莎,我也沒有允許她這麽做。”


    說到這裏,李開霽的後腰忽然被掐了一下。


    “「冰女」是上序列之一,她的價值比我高,若是失敗,則徒增悔恨。可我,沒有這個顧慮,不是嗎?”


    李開霽忽然笑出了聲:“也是,我帶你去實驗室。”


    夏菱點點頭,先行走出了辦公室,在門口等他。


    姚昕蕊急忙拉住他的手,震驚地看著他:“你就這麽決定了?”


    自家丈夫,不可能是那種視生命如糞土的人。


    “我有「生命旋律」。”


    “哦哦,那你為何沒有讓伊蓮莎嚐試?”姚昕蕊有些吃味地問。


    “我在複活伊師方麵還不成熟,如果真的在植入過程中突然過了鬼門關,我雖然能在短時間內把他們拉回來,可一身伊術便會被洗掉十之七八,這對於「冰女」來說得不償失。伊蓮莎的隕鐵率,支持不了她承載第二個同級別的伊術。”


    “喲,還不是關心人家!”


    李開霽笑了笑:“你啊,我什麽樣你還不清楚麽?我最關心的就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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