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棉花般的雲朵裏,飄出一方絲帕,隨風遠去。


    過了會兒,尹詩詩大汗淋漓的從裏邊鑽了出來,方淩則緊隨其後。


    “你怎麽知道有人在跟蹤我們?”她回頭看向他,小聲嘀咕道。


    方淩:“我這人別的本事沒有,但對危險的感知還是很敏銳的。”


    “你看你別的本事也很大。”尹詩詩輕哼道,感覺還是要先原地休息一會兒。


    “你又何時請了保鏢,我怎麽不知道?”她又問道。


    她自認一直都留心方淩,也不知他何時脫離視線,在她眼皮子底下去請了保鏢。


    “在街上說要解手的時候,那時我就發現有人暗中窺視,恐有危險,所以就借機離開。”方淩解釋道。


    “你那是光顧著在買衣服,所以沒注意到。”


    尹詩詩仔細一想,好像還真是。


    方淩說是去解手,所以她自然沒有時時刻刻的盯著。


    隻是大概的感知他的方位和氣息而已,自己在那哼哧哼哧挑衣服。


    方淩在這段時間裏去請一個保鏢暗中跟隨,倒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你倒是機敏,不然我們這次恐怕凶多吉少,那個陰山君確實不好對付。”她心有餘悸的說道。


    方淩笑眯眯的搓了搓手,擺出一副收錢的姿態。


    “以往我也救了你幾次,算是扯平。”她說。


    方淩:“總該把我請保鏢的錢給付了吧?”


    “請那一個大高手,可不便宜,足足花了一千萬明金。”


    “行吧!這錢回去給你。”看在方淩此番有功的份上,尹詩詩倒也沒計較。


    方淩這個謊雖然是圓過來了,不過尹詩詩如今也已經對他起疑,懷疑他肯定還有所隱藏。


    但不管怎麽說,這也不是什麽壞事,方淩強一些反而對她們有利。


    不然等將來需要方淩上場的時候,他不支棱可就難了。


    原地休息一陣後,尹詩詩這才繼續出發,禦劍回白鷺宮。


    路上方淩也沒閑著,將陰山君的遺藏全部消化。


    陰山君主修歡喜道,他身上不少東西,方淩都能用得上。


    不過最詭異的,當屬一顆粉色的珠子。


    這顆珠子在他的屍體消散之後才出現,因此方淩判斷它本不屬於此人。


    方淩好奇之下,又去詢問了尹詩詩,問她是怎麽中毒的。


    此事尹詩詩不願提,但架不住方淩軟磨硬泡,就告訴他了。


    方淩知曉後,便猜測到此珠的效果。


    若將其煉化,多半就能和陰天君一樣,成為行走的~


    於不知不覺之中,讓人中毒。


    此物的效果倒是不錯,不過方淩不敢亂用,不然容易出亂子。


    一段時間後,兩人終於回到白鷺宮。


    在他們離開的這段時間,河洛之地倒是熱鬧,發生了一件怪事。


    近來四大宗門中,時常有強者失蹤。


    那些失蹤者估計都死了,有的能夠找到屍體,屍體卻很恐怖。


    血肉經脈都還好好的,但人皮卻被剝走了。


    此事讓尹詩詩想起了在那座古墓裏發現的那處人皮堆。


    還有當時撤退時,聽到的詭異叫聲。


    她嚴重懷疑有不幹淨的東西從古墓裏逃出來了,並且還在河洛之地徘徊。


    她甚至有個大膽的猜測,靈蝶山莊的玉檀娘娘或許早就不是她曾經認識的玉檀娘娘了。


    對此尹詩詩並未聲張,以免人心惶惶。


    她隻命令白鷺宮的長老全部收縮勢力,減少外出。


    此外在暗中提升宗門的警備力量,以防有變。


    這天,尹詩詩正在屋裏擦拭靈犀劍。


    方淩這個劍侍,早就已經名存實亡了。


    他現在已經不幹活了,靈犀劍尹詩詩收回來自己保養。


    這時,她腰間的一枚玉符突然閃動。


    “師父!”她歡快得問候道。


    程連渝:“最近一直在忙,倒是忘了問你,上次的事怎麽樣了?”


    尹詩詩這就將大致的經過講述了一遍,不過最關鍵之處自然跳過。


    她可不敢讓師父知道,她和方淩之間的事,甚至還梅開二度。


    “竟是一個陷阱,倒是為師害了你。”得知其中凶險後,程連渝歎了口氣。


    尹詩詩:“師父的用心弟子明白,要怨也隻能怨靈蝶山莊的那位。”


    “但此人詭譎,我擔心接下去還會有麻煩。”


    “她的實力,我絲毫不知,但那座古墓卻詭異得很,一定大有來頭。”


    程連渝:“此事我會助你一臂之力的。”


    “珈藍禪院距離你們河洛之地不遠,那些家夥最喜歡降妖伏魔,我會設法引人前往。”


    “興許能助你解決這處隱患。”


    “如此最好。”尹詩詩點了點頭。


    “對了,那個方淩怎麽樣了?”程連渝又問。


    尹詩詩立馬回道:“一切正常,不過……我感覺此人非同一般。”


    “看著雖然不起眼,但暗地裏似乎有所隱藏。”


    程連渝:“那是自然,此人本就詭譎,不然那日太虛仙宗的餘夫人為何親手擒他。”


    “不過此人再是藏拙,也就那樣,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無需多慮,繼續看管好他就是。”


    “今日尋你,主要是有件要緊事!”


    “白鷺宮一向沒有大長老這個職位,都是你一手抓的。”


    “但現在教主要空降一個大長老過來,此人你應該有印象,是大護法的得意門生郭汜。”


    “這件事,應該是大護法促成的,他對局勢看得倒是明朗,現在主動將手伸過來,想削弱我們的勢力。”


    “白鷺宮在魔教下轄的宗門裏,實力算是一流,被他盯上也屬正常。”


    “待此人到來之後,你一定要提防他滲透,此外更要看緊方淩,別讓他們倆見麵。”


    “郭汜此人鬼靈得很,他見方淩和教主有幾分相像的話,定會稟告回去。”


    “弟子明白。”尹詩詩認真得回道,其中利害關係她很清楚。


    說完這些,師徒兩人又敘了些家常,這才結束。


    結束聯係後,尹詩詩手指不停的敲擊著桌麵,在想接下去該將方淩藏到何處?


    既要在她眼皮子底下,免得他溜走,又要讓他避開空降而來的大長老。


    “有了!”她靈光一閃,突然有了個好主意,於是立馬動身去找方淩。


    ………………


    “又要出門了嗎?”房間裏,正在修煉的方淩倏地睜開眼睛。


    他察覺到尹詩詩正朝這裏走來。


    自打上次從乾坤城回來以後,她又羞答答的避著他。


    兩人也是有段時間沒有真正見麵了,完全是各過各的。


    “自明日起,你換一個住處。”尹詩詩看向方淩,淡淡道。


    方淩:“我在這住得挺舒服的,不想搬家。”


    “搬到我那裏去!”尹詩詩又說。


    “這屋子不暖,確實是該搬了。”方淩撓了撓頭,在那嘀咕。


    他立馬下床,開始收拾東西,準備搬家。


    要是去別處,他自然不願浪費這時間精力。


    不過尹詩詩主動相邀,那就另當別論了。


    那奪命的美臀,可是讓人又愛又恨。


    尹詩詩見他這樣,又氣又想笑。


    “你可別想歪了,讓你搬到我那是有原因的。”她又說。


    “上邊要空降一個大長老過來,此人是大護法的徒弟,要來和我爭權。”


    “你也得和他避開,免得出事。”


    “自明日起,你待在我的房間,沒有我的允許,一步也不許踏出。”


    方淩就說這小妞怎麽突然這麽主動了,邀請他一起住,原來是這麽回事。


    對此他倒也沒什麽異議,反正他現在的唯一任務就是修煉,在哪修煉也一樣。


    這就是尹詩詩想出的辦法,既可以盯緊方淩,又可以讓他避開那位即將到來的大長老。


    當天晚上,方淩就直接搬了過去。


    香床上,尹詩詩輕哼道,將整張床一分為二。


    “你不許超過這條線,一旦超過,小心我的靈犀劍不留情!”


    她那把靈犀劍掛在床頭,用以威懾方淩,免得這家夥不老實。


    方淩隻歎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說好了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


    翌日,清晨,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啟稟宮主,外邊來了位魔教使者,自稱叫郭汜。”侍女稟告道。


    屋裏,尹詩詩睜開惺忪睡眼,緩緩起身。


    “知道了,帶他去會客廳,讓他先等著吧!”她回應道。


    “遵命!”侍女即刻退下了。


    “昨天才得到師父的消息,今日這廝就來了,動作真是快啊!還好我動作及時。”她心想。


    今日她起的晚,又顯困倦,全都怪方淩這廝。


    這家夥睡前還算老實,但後半夜動手動腳的,讓她沒睡好。


    “人來了,你記得我說過的,不許出門!”她起床後蹬了方淩一腳,將他也吵醒。


    ………………


    會客廳裏,郭汜坐在那裏悠哉得喝茶。


    這時尹詩詩款款走來,他頓時眼前一亮,放下了茶杯。


    “尹師妹,多年不見,你可是越發漂亮了。”他嘖嘖道。


    兩人算是同一輩,所以以師兄師妹相稱倒也並無不妥。


    不過尹詩詩多少知道他的為人,聽他叫得這麽親近,頓時感到一陣不適。


    “在這裏,你該叫我尹宮主!”她淡漠道。


    “是是是,尹宮主。”郭汜笑了笑。


    “這是教主的敕令,我來此的目的和職位,上邊都有寫。”


    他立馬遞上一份文書,是極惡魔君的親筆所寫。


    尹詩詩掃過一眼後,微微頷首:“既是教主的安排,那你今後就留在我白鷺宮當大長老。”


    “我這規矩不多,隻有幾條,還請郭長老牢記,否則若是犯了禁忌可休怪我翻臉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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