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斥抱著聞人亦歡往遊輪上層而去。


    把玩著貓爪形狀的胸針,趁著身體上可以偷懶的時間,聞人亦歡回想了一下淩晨時的狀況。


    離開寒王子的房間時,他越過侍衛卻又停下腳步,拿出之前獲得的貓爪胸針,切換到能夠讓腳印顯形的模式,往他身邊照了照。


    侍衛的身邊沒有顯露其他人的腳印。


    因為在貓爪手電的光照射的地方,黑色邊緣線勾勒出的赫然是一隻屬於野獸的爪印。


    從爪子的大小和形狀來看,估計要比聞人亦歡的獸身大上七八倍左右。


    也不知道腳印是屬於玩家還是某個特殊npc的。


    畢竟大隻狐狸都能被硬安上魚尾巴,說不定這場遊戲裏拿異族身份不止自己一個。


    遊輪三層的某個房間,門口的仆從和侍衛把房間圍得水泄不通,但是很自覺地讓出一條路放了他們進去。


    寒王子仰麵躺在地上,一側的脖子連著肩膀處都是幹了的血跡。


    聞人亦歡和宮斥到達的時候,其他幾個人早已經齊了。


    一進門就專心觀察著房間環境的聞人亦歡麵色如常,完全沒有被人抱著的羞澀和不自在。


    這邊死了個一看就很重要的npc,那邊不分場合膩膩歪歪抱著進來,還是兩個男的。


    閑著沒事幹的寸頭男發起牢騷:


    “……兩位,你們一個男人,讓另一個男的抱著走來走去,不會覺得不合適嗎?”


    迎上來沒事找事的人擋住視線,思路被打斷的聞人亦歡神色淡漠了下來。


    他往房間裏各據一角的兩個女性身上瞄了眼,眯著眼微笑:


    [他現在隻抱我一個。]


    “我沒瞎,我看見他抱著你了,我是說你們……”


    [你一張桌子上抱兩個都合適,他隻抱我一個怎麽不合適?]


    真不要臉哦。


    宮斥隻抱大隻狐狸一個可太合適了。


    意識到聞人亦歡說的是剛開始玩家聚集時候的事,沒料到當時和綠裙禦姐的互動會有人看到。


    原本還想跟兩人理論理論的寸頭男一下子噤了聲。


    斜著眼角往白雪玩家的方向看了看,見她的大半注意力都在寒王子的屍體上又鬆了口氣,他壓低聲音往上翻眼:


    “我抱兩個怎麽了?我有本事抱兩個,你行嗎?”


    聞人亦歡仰起頭:[你要抱兩個嗎?]


    看都沒看過來挑釁的人,宮斥不疾不徐繞開某障礙物。無奈道:


    “一個已經很重了。”


    唉,沒有一個字是狐狸想聽的。


    寸頭男突然像被踩到尾巴的狗一樣叫起來:“你裝什麽裝?等睡膩了……”


    “撲通”。


    寸頭男這一下跪得響亮,引得其他玩家都看過來。


    “你踏馬……”


    根本沒看清楚宮斥怎麽動的手,膝蓋疼得快要裂開,寸頭男捂著腿,到嘴的髒話變成斯哈斯哈地抽氣。


    【人都到齊了喵。


    那麽現在前置情劇情已經結束了。


    哇塞!地上躺了個涼掉的人呢喵!


    到底是誰殘忍地殺害了他呢?


    怎麽還跪了一個……


    嫌疑人就在在場的六位玩家當中。


    喵將先公布遊戲規則。


    1.本場遊戲中有一個偵探和六個嫌疑人。


    2.本場遊戲可以作為個人本來看也可以當做陣營本對待,偵探和非真凶的玩家為一個陣營,凶手自成一個陣營。


    3.在最終的投凶環節,偵探擁有兩票,其他玩家各自擁有一票喵~


    真凶沒有獲得半數以上的投票視為成功脫罪,包括偵探在內的其他玩家將失去現有一半的扭蛋幣和道具。


    真凶獲得其他玩家一半扣取的扭蛋幣和相應數量的道具扭蛋。


    如果真凶被投票抓到,同樣失去手頭一半的貨幣和道具,而投票給真凶的玩家各自獲得一份與其損失數量等同獎勵喵,投票錯誤的玩家懲罰與真凶相同。】


    豐厚的獎勵和大量掠奪道具及扭蛋幣的懲罰,看起來就是為了讓每個玩家全身心投入這場偵探遊戲。


    畢竟扭蛋幣這種大不了往死裏刷,總會有一點的。


    但是道具可就不一樣了,不僅每個本掉落的扭蛋數量少,開出來的幾率也不大。


    而且其中不乏一些關鍵時刻能救命,且可重複使用的。


    人心難測,找到真凶才是對凶手玩家來說最保險利益最大化的方法,對凶手而言,則是盡量隱藏好自己,一戰成富豪。


    【讓喵看看哈,喵知道你們是兩個小隊組團來的。


    但是這場遊戲的獎勵不會受小隊結算增益影響。


    順便說一句,以前出現過腦子不清醒的“凶手”開空頭支票賄賂偵探票數的情況。


    結果最後那個人並非凶手,而是被真正的凶手誘導利用陷害了一個無辜倒黴蛋喵~


    希望各位引以為戒,不要耍小聰明喵,畢竟腦子長時間不用的話是會生鏽的。】


    【本場偵探:作為臨時工被雇來的紅帽小女孩喵~】


    蹲在地上查看屍體的眼鏡青年緩緩起身,著重向聞人亦歡和宮斥的方向點點頭,報出了一個跟他斯文氣質絲毫不匹配的id:


    “我是‘吃你點線怎麽了’,你們叫我‘吃點線’就行。


    我和他們是臨時小隊。”


    意味深長看著表現親昵的一人一狐,吃點線推了推鏡框。


    聞人亦歡猜到他在擔心自己和宮斥的關係會影響到接下來的遊戲。


    [我們打了賭,現在是競爭對手。]


    “競爭?”


    吃點線有些沒看明白,抱著上下樓的競爭關係?


    競爭什麽?競爭誰當上麵那個?


    宮斥彎著腰把聞人亦歡放在地上,和他一起查看屍體。


    “嗯,爭取一下男朋友位置的競爭關係。”


    吃點線:……


    推推搡搡著湊熱鬧的人們堵在樓梯口擠來擠去,一個女仆被人群裹挾著沒有站穩,撞進了二層樓梯旁邊的房間。


    坐在地上的的女仆正準備拍拍灰起身,卻跟一旁一雙渾濁良久的眼睛對上。


    “死人了!有人……”


    “吵吵什麽,大家都知道上麵死人了,你在這裏喊……媽媽死人了!!”


    原本還在寒王子身上找線索的聞人亦歡和宮斥對視一眼,當即朝叫喊聲傳來的下層趕過去。


    其他幾個玩家緊隨其後。


    二層房間,倒在血泊裏的不是別人,正是昨晚還在跟聞人亦歡談笑風生的戴安娜。


    把空咖啡紙杯全部扔掉,坐回來的鋼筆貓貓翹著二郎腿,點開場外意見反饋的消息欄。


    上麵是剛剛截止的不記名投票框。


    其中一項以99%的得票率斷層占據第一的位置。


    鋼筆貓貓的表情“亂七八糟”了一秒鍾。


    獨占鼇頭的選項是:【無記憶全力衝刺局衝衝衝!!!(貓貓打call.jpg)】


    “喵?你們現在都好這口了嘛?”


    副本屏幕右下角彈幕滾動。


    【:(貓貓苦惱.jpg)雖然票數很高大家都想看,但是操作起來有點麻煩喵……】


    【6xx6給您刷了一個三十層鮮魚蛋糕喵。】


    【6xx6:投票最高的那個,給喵整一個(貓貓叼煙.jpg)】


    “就是給喵刷三層也……三……!”


    【:(公公貓貓腦殼):嗻,喵。】


    白霧彌漫在遊輪上,大約持續了三十分鍾左右。


    靠在牆壁邊上的男人最先清醒過來。


    腦子昏昏沉沉,身上有些酸疼,不過好歹四肢俱全,沒被噶腰子,還行。


    房間裏除了一具屍體外,似乎還有幾個正在昏睡的人。


    正準備起身,突然注意到臂彎裏緊緊抱著一個粉兮兮的小團子。


    蠕動了兩下,悠悠轉醒的狐狸團子懶懶抬起肉墊搓了搓耳朵。


    仰起腦殼看到一張硬朗俊美,但是狐狸並不認識的臉。


    男人的眼睛偏著深藍,迎著光的模樣像盛著仲夏的靜夜,正饒有興趣地打量著他。


    “小狗?”


    “……”


    蹬著後腿從男人胳膊底下掙出來,狐狸團子留給他一個毛茸茸但高冷的背影。


    前爪剛碰到地上,下一秒又騰空而起。


    男人抱著他,雙手撐扶在兩隻前爪的下方,拇指從上往下揉著狐狸團子的暖茸肚皮。


    “去哪兒?”


    “嚶?”


    別說,這擼狐狸的手法真不錯,忍著舒服的呼嚕聲,毛茸尾巴擺出小問號。


    “我懷裏長出來,就是我的。”


    一定是大隻狐狸睡覺的姿勢出了差錯,一覺醒來,碰上強盜了。


    狐狸團子偏過腦殼。


    下一秒男人的食指上多了一串新鮮的牙印。


    男人失笑:“還挺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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