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誒誒誒……”


    站在房間門口的乘警正在翻看一個尺寸巨大的納物盒。


    餘光中突然有東西閃過,他隱約覺得有什麽以肉眼難以看清的速度竄了出去。


    乘警揉了揉眼眶瞪圓眼睛瞅著門口,然後又回頭問另外幾人:


    “你們剛剛有沒有看到一個……”結巴了一下的乘警絞盡腦汁想到一個形容詞。


    “一個粉色的圓不拉幾的團子‘滾’出去了,我也沒看清……瞧著還‘滾‘挺快的……不會是什麽裝了什麽改裝小馬達的電動汽車玩具吧?”


    宮斥微微繃了下嘴角。


    哪有形容狐狸又快又圓的。


    這要給聞人狐崽聽到了準得黑個幾秒小臉。


    泣蝶口袋裏噴嚏連天的奶茶大師喵此刻仍然“身殘誌堅”,忠心耿耿地為主人抱不平:“啊……這個人好沒有禮貌喵!狐狐隻是個子小一點,腿哪裏短了喵?他怎麽能說‘滾’呢喵……嚏……”


    手指壓了壓麵部肌肉,泣蝶給小貓咪重新遞了一張紙巾。


    “謝謝泣蝶小姐……啊啾喵……”


    其實她很想知道,這兩貓崽都不是自己的,為什麽突然就歸她照顧了?!


    就因為她擺爛介紹自己是老媽子嗎?還有沒有人管了?


    “泣蝶小姐可以再給喵一張嘛……啊啾?!”


    奶茶大師喵現在隻慶幸道具貓貓的鼻子跟普通貓咪一樣是肉做的。


    這萬一是個螺絲打上去的,早不知道被它幾十個噴嚏打飛到哪兒去了。


    質量再好都不見得能頂住唉喵。


    取過小貓咪擦完鼻涕泡的紙,扔在房間主人沒怎麽使用過,但是已經快被奶茶大師喵用完的紙填滿的小垃圾桶裏,泣蝶其實很想跟奶茶大師喵說:


    你主人剛剛跑出去那兩下確實像是用“滾”的。


    不過還是算了,把小鼻涕蟲貓咪惹哭鼻子的話她身上的紙巾可就完全不夠用了。


    摸了摸明顯癟下去不少的褲子口袋,泣蝶皺眉,現在貌似已經不夠用了。


    著涼的小貓咪簡直就是名副其實的“用紙大戶口”。


    “咻喵……咻咻喵……”


    眼瞅著小貓咪閉著兩隻眼睛仰頭,還在努力地吸鼻子,泣蝶左右張望尋找“救兵”。


    這不就有了嘛。


    “【巫師】。”


    鬼鬼祟祟跑到宮斥旁邊,泣蝶火急火燎:“有紙沒?整點給你貓兒子擦擦小鼻涕泡。”


    “嗯?我貓兒子?”


    聽到這個描述的宮斥蹙眉。


    “我哪來……”


    沒等他話說完,泣蝶把自己的口袋拉開一個小角,露出裏麵正搓著鼻尖的奶茶大師喵。


    “你敢說這不是你貓兒子?”


    奶茶大師喵抬頭看到兩張人類大臉,小聲喵喵:“小宮……啊tiu~有紙喵?啊……”


    “……我找找。”


    宮斥摸遍全身的口袋找到了一包親膚的紙巾,交給了感動得稀裏嘩啦的奶茶大師喵。


    任由狐狸團子噠噠噠竄出房間,宮斥才裝作滿臉手足無措、又勉強反應過來似的跟幾個乘警打招呼:


    “不好意思,我出去看看我狐狸。”


    離他最近的副列車長衝他擺擺手。


    “去吧去吧……這裏我們搜就行……看模樣挺貴的,別丟了找不回來可就肉疼了。”


    出了門的狐狸團子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清美俊秀的長發青年。


    聞人亦歡打開車廂連接處的窗戶,單手抓住窗沿外側凸出的邊框,手臂和腰部同時發力從窗口探出身子。


    踩著下方的窗邊利落起跳,一躍到了列車頂。


    雪花落在桜色的長發上,從“聞道”的刀鞘尖滑落。


    風雪呼嘯,有小巧的六花雪片掉在他長而彎的淺色睫毛上,再一閉眼化成晶瑩的水滴悠悠蕩蕩地掛著。


    一抹單薄卻並不瘦弱的身影在素白寒風中昂首而立。


    縱然視野中大雪繚亂,聞人亦歡依舊在第一時間捕捉到了這節車廂末尾處突兀的“半圓包”。


    拇指靠在“‘聞道”的刀柄上,做好隨時進入戰鬥的準備,他踩著列車頂的積雪步履輕盈地往末尾方向走去。


    “唔……嗚嗚嗚?唔唔……”


    “雪怪?”


    聞人亦歡似笑非笑,但是眉目間的寒氣不比這室外大雪天的溫度還要低。


    因為他已經認出了眼前的人。


    “半圓包”原本安靜趴伏在車頂,見有人過來受了什麽刺激似的扭動來。


    蓋在上麵薄薄的一層雪抖落下大半,露出下麵與副列車長身上穿的一模一樣的工作製服。


    被綁住扔在車頂上的人臉青青紫紫,甚至因為失溫看起來有些精神恍惚。


    但如果看得夠仔細,勉強還是能辨認出與張cd個人介紹頁麵的那張藍底一寸照片極為相似。


    可惜麵前被揍個半死的人已經不是那個善良熱忱的列車長。


    隻是空有一張“偷”來的、不屬於自己的皮。


    能源鑰匙丟失,供暖也隨之停止。


    按道理來說乘客會做的一定是關好窗戶,以使室內溫度下降的不那麽快。


    但在剛才的車廂房間裏,窗縫邊緣分布著少許的水滴,窗邊的地麵上還有雪水融化的痕跡。


    且不是一小點一小點的形狀,而是足足有一大片的水痕。


    甚至有半邊還水汪汪的,從狀態來看融化雪的還不少。


    這從側麵說明了窗戶打開的時間不短,或者窗戶開啟的幅度不小。


    在這種酷寒且缺少供暖的氣候下,一個普通的客人,為什麽要大開著窗戶弄得車廂房間地上都蓄了一小灘水?


    比劃了一圈窗戶的聞人狐崽當時做了一個懷抱的動作。


    然後他立馬意識到窗戶的大小剛好可供一個身材正常的成年人進出。


    無論是自身躲藏的去處,還是要悄悄把一個人轉移到某個不會輕易被發現的地方。


    忽略掉零下惡劣的氣候條件,列車頂都無疑是一個極優的選擇。


    “唔唔!”


    隨著聞人亦歡的靠近,假列車長眼中沒有即將獲救的喜悅。


    而是梗著脖子朝一個方向瘋了似的搖著頭。


    察覺到異樣的聞人亦歡停住腳步。


    獸耳冒頭,順著假列車長晃下巴瞪眼的方向看過去,一個潛伏在暗處的人影從車頂邊緣翻身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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